深夜的长安城,美得让人心动。
月色下,江祭臣站在藏花阁阁楼得窗户边,烛火闪烁,映照着他一边侧脸,他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明月照亮他的另一半侧脸,凄白而冰冷。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轻轻得用手中的扇子敲击着窗棂。
半晌后,远处传来一阵铃铛声。
江祭臣唇角轻轻一勾,像是在等待着的,终于等到。
一抹红色,轻飘飘得落在对面的房檐上。
江祭臣杏眼,含着笑意,唇角里的都是温和:你来了。
那一抹深红色的纱裙在夜风中飘荡着,是曼珠。
在等我?曼珠回应江祭臣一个淡淡的笑容。
江祭臣没有回答,脚下一蹬,跃然而出,朝着曼珠的方向飞去。
夜空下,白色的长衫在黑暗中划过,宛若惊鸿,最后稳稳得落在曼珠身边那一片深红色旁边。
江祭臣站在屋顶,俯视着抬头望着自己的曼珠。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那日离开,我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沙华,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对的,我只知道,我没有办法就这样释怀,没有办法等下去。
曼珠说了那么多,江祭臣脸上的笑容依然保持着,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还是那样俯视着曼珠那双宛若星空一般会说话的眼睛。
曼珠抬起自己纤细的手臂,想要去触碰江祭臣白皙修长的手。
皮肤触碰到的瞬间,江祭臣没有闪躲,反而是曼珠像是触电一般,手指轻轻回弹,之后,轻轻咬着朱红的唇。
我叫你沙华,你会不高兴吗?曼珠的神色,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懵懂得,情窦初开的少女。
江祭臣依然没有说话,他深深得望着眼前的曼珠,他的视线,就像是会拉丝一般神情而淡然。
曼珠抿着嘴,重新试探性的将自己纤细得手指放入江祭臣的手中。
江
江祭臣的手突然用力,一拉,便将曼珠整个身体拉起来,他一手环住曼珠的腰身。
她的腰身很纤细,一臂便能完全收入怀中,柔软而娇小。
江祭臣依然低着头,深深地看着曼珠的眼睛。
这时候的两人,靠得那么近。
月光照亮两人的侧脸,好看却似乎过分得容易破碎。
江祭臣的头慢慢探下来,轻轻得触碰到曼珠的唇。
曼珠睁大了眼睛,身体下意识得向后退去半步,却被江祭臣一把拉回怀中。
江祭臣
江祭臣轻轻得笑着:我更喜欢你叫我沙华,就像以前一样。
曼珠的身体距离得颤抖着。
江祭臣重新靠近曼珠,继续说道:等了太久,我不想再等了,我与你得心,何尝不是一样?曼珠,我在等你,不仅仅是今夜,而是日日夜夜,太久了,久到,我甚至忘了到底有多长的时间
江祭臣的唇,重新靠近曼珠。
沙华曼珠的声音带着嘶哑。
江祭臣满意得笑笑:我好想你
唇触碰在一起的瞬间,曼珠觉得自己的全世界都散发着刺目的光芒,即使现在,他们深处寒冷的夜。
远处的另一处屋檐顶端,一袭黑衣的荆棘笔挺得站着,那一白一红的璧人落入他眼中。
他的严重似乎看不出喜怒,但是,他的心这些许年,也只有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心境。
曼珠幸福,他应该高兴的,他认定的女人,注定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女人可是,他无法让自己彻底相信眼前这个被叫做沙华的江祭臣。
荆棘总是觉得,眼前这个正温柔得抱着自己深爱的曼珠的人,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即使他甚至已经得到了真正的沙华的灵魂,但是
不知道,荆棘的心跳的很快,他总觉得,哪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问题,但他还找不到破绽。
荆棘不想再看下去,起码暂时,曼珠不会有任何危险,而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才是真正危险的事。
荆棘转过身去,飞身一跃,消失在月色中。
吻着曼珠红唇的江祭臣慢慢得睁开眼,荆棘离开的背影映入他的眸子。
他的眼眸中带着一抹诡笑,但很快,他重新跌入温柔的亲吻中。
他抬手,将曼珠打横抱在怀中。
沙华曼珠的脸色绯红,她双手抓着江祭臣的衣襟。
此刻江祭臣看在曼珠眼中的温和,让她觉得心动到心跳得不自然。
她低下头,不敢多看他,她觉得这一切那么得不真实。
眼前的人,到底是江祭臣还是沙华,这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事,她压抑了太久的情愫终究到了能够释放的时候。
多久了她和沙华到底已经有多久没有真心实意得如此靠近。
江祭臣收回视线,抱着曼珠飞身而起,朝着自己的藏花阁窗户而去。
这一刻,在曼珠的心中,她宁愿永远被困在这个时空,永远都不要出去,她宁愿永远留在这小段时光的轮回,永远都不要走出来。
外面的一切都不重要,所有的一切。
藏花阁内。
江祭臣的房间,两人落入床边的时候,屋内的烛火已经自然熄灭,在夜色的黑暗中,点点星火最终消失,一阵青烟悠然而升。
曼珠被江祭臣放在床上,那床上,满是曼珠熟悉得味道,那是专属于沙华的味道,眼前的男人,是她朝思暮想的。
江祭臣温柔的眼眸,勾人心魄,他不再说一句话,低下头去,重新吻住曼珠的唇,只是这一次,他的吻不再温柔,带着暴力一般的狂风。
曼珠身上的红纱,被一件一件得扔到床外。
不管了,什么仇恨与怨念,在这一刻,全部都不重要了
第二日一大早。
礼部尚书府,司宛箬的房间。
司宛箬抬手对着对面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王子彧就是一个重重的巴掌。
王子彧,你如此,也太没有礼数了!司宛箬厉声说道。
王子彧却并不生气,一边唇角上扬,带着一抹轻笑:你我之间,我想,也不必过多伪装了吧?
你什么意思?
王子彧上前一步,弯下腰神,平视着司宛箬的眼眸,带着冰冷的笑意:你我小时候确实有婚约,但是你也知道,你的红线,根本就不在我这里。
司宛箬一楞,她并不是诧异于王子彧说话的内容,而是诧异于王子彧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明明,王子彧与曼珠之间,不可能有任何联系才是,可是
阿箬,我带你走吧。王子彧刚刚还挂在脸上的冷笑顿然消失,他没有表情,眼神中却似乎透着一抹担忧。
司宛箬后退半步: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子彧突然一把抓住司宛箬的手腕,眼神冷峻: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更多!司宛箬,我知道的,恐怕不比你知道的少!
司宛箬眯着眼睛,不相信王子彧的话。
王子彧将司宛箬拉着靠近自己一些:司宛箬,我承认,在我与你朝夕相处之前,我对你,只有利用!
司宛箬眉峰一紧:利用?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子彧的脸上有了一丝放松,他一把将司宛箬拉入自己的怀中。
司宛箬挣扎:王子彧!你放开我!你给我放开!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王子彧却将司宛箬抱得更紧:让我说完,我偷偷潜入司家,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些压在我心底的事。
司宛箬张口对着王子彧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王子彧吃痛,咬牙嘶的一声,但却没有将司宛箬松开。
半晌后,司宛箬的唇齿之间,有了血腥的甜味,她才慢慢松开了自己的口,远离后,才发现王子彧淡蓝色的衣裳已经被红色的血渍沾染。
王子彧,你到底想干什么!司宛箬不再挣扎。
抬眼,正好看与王子彧四目相对。
阿箬,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们离开这场别人的感情游戏,我们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感情专属,我们可以拥有彼此,真正的拥有彼此。
你知道我是谁?
王子彧点点头:知道,你是玲珑,曼珠身边的玲珑,被曼珠抚养长大的玲珑,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缀锦楼的艺伎,你一直都是你自己,是被曼珠宠着长大的玲珑。
司宛箬一惊,想要挣脱。
王子彧却始终不肯松手。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现在到底想要什么?司宛箬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王子彧,你以为你真的能伤害我?能对抗得了曼珠?别做梦了!
原本我确实想要得到那块玉佩,但现在,我才认清楚,原来,那块玉佩在我心里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我真正在意得人,终于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原来,我一直等的人,就是你!
你疯了!司宛箬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打王子彧,被王子彧一把抓住。
王子彧继续说道:我不想你死,阿箬,你是阿箬啊,不是玲珑,你不属于曼珠,从头到尾,你都应该是属于我的啊,你是我的阿箬啊!我们离开这里,他们都是魔鬼,是食人血肉的魔鬼,阿箬,我带你走,我们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司宛箬慢慢从王子彧的手中抽回手,不可思议得望着王子彧:你也是曼珠利用的工具?
王子彧抿着嘴,摇头: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工具,也不愿意做任何人的工具,你我本就生育官宦之家,我们的父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何愁生活困苦,只是,他们出现了,为了他们的欲望,扰乱了我们的心。
司宛箬笑了:我懂了,曼珠身边,有你联络的人,是阿宁对吗?
是谁不重要!阿箬,我说的话,你听得懂!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王子彧有些难过。
司宛箬笑出声来:真可笑啊,到最后,是你想要救我,是你但是,我早就走不了了。
司宛箬垂下头去:你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对吗?
阿箬!王子彧抬手还想要去拉司宛箬的手,被司宛箬躲开。
司宛箬慢慢后退:来不及了,我,不是曾经那个司宛箬了,我要靠近她,既然她要我死,我便自寻生路!
你想做什么?你怎么斗得过她?王子彧默默摇头,阿箬,我舍不得你,我喜欢你,我
司宛箬的笑容里带着嘲讽: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司宛箬唇角一勾:爱,不过是一场细腻的泡影罢了,得到的越多,便会失去的越多不如,从来都不曾得到来的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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