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杨廷瞪大了眼睛,望着付凌天。
“我问你话呢!说话!”付凌天低吼着。
“没......没有了。”司杨廷惊慌得开口道。
付凌天收起刚刚的气焰:“跟我走。”
“去哪儿?”
付凌天没有回答,大踏步得离开了大理寺的验尸间。
司杨廷扔在原地,身边就是那名死者的尸体,他仍然睁着眼睛。
“付大人!等我!”司杨廷受惊,冲出门去。
两人离开后,那尸体的手指微微得动了一下,随后,他的手指甲开始发青,就连脚指甲也开始发青。
他的瞳孔瞬间转动了一下,黑色的瞳仁消失不见,能看到的,只有一抹白色......
付凌天抬手推开了礼部尚书府的大门。
管家见状,慌忙上前:“哎哟,付大人来了,我们家老爷......”
身后,司杨廷快步走上前来:“陈伯,你先去忙吧。”
管家一顿:“老奴这就去告诉老爷。”
付凌天快步走着,一刻都没有停下脚步:“不用告诉他,我今天来又不是找他的,”说着话,付凌天回头看向司杨廷,“让下面人不要来打搅我,如果你想要救下江祭臣的话。”
司杨廷慌张一愣,点点头:“付大人,我知道了。”
付凌天抬脚离开。
当他推开江祭臣房间大门的时候,发现江祭臣整个人泡在热气腾腾的桶里,蒸汽上升,他的皮肤被泡得通红,但他却始终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
身边,有两名侍女在伺候着。
付凌天对两名侍女摆摆手,两人会意离开,并帮付凌天将大门关好。
江祭臣慢慢抬起眼,看到对面横眉冷对的付凌天,没有说话。
付凌天突然抬手,手掌一推,便将江祭臣泡澡的桶击碎。
江祭臣回身,从水中跃身而起,抬手扯下挂在一旁架子上的白衫,裹在自己的身上。
他红着眼睛:“付大人做客的样子,倒显得没了礼数。”
“我是你的长辈,要什么礼数!”说着,再次对江祭臣发起攻击。
江祭臣眼神一收,赤足抬脚,反攻向付凌天。
付凌天见状,反而露出一抹笑意:“江祭臣,我还以为你彻底傻了呢!要我说,你若是害怕的话,就赶紧离开长安城,免得给自己和别人制造麻烦。”
江祭臣的手掌挡住付凌天攻击而来的招数,两人四目相对,一黑一白。
“付大人话里有话,却像是在提醒我什么?难道说,付大人与我之间,还有些什么没有说开了的秘密?”江祭臣丝毫不让。
付凌天冷笑:“这样子,倒是有几分你以前的样子,不至于遇见什么事情,便变得软弱起来。”
江祭臣回应到:“付大人想好了要说?”
付凌天突然转向攻击,跃身而起,抽出腰间的佩剑,与江祭臣对攻起来。
江祭臣丝毫不退让,看到付凌天的举动,倒也是步步杀机。
付凌天满意得笑笑:“来,醒了的话,就跟我去查查,这个案子,是不是又是冲着你来的。”
江祭臣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付大人,您刚才用的词是又。”
付凌天冷笑一声:“因为你,我办的案子倒是不少,你若是离开长安城的话,我能休个好假。”
江祭臣的眉峰紧锁:“付大人,我到底是谁?”
付凌天眯着眼睛,没有回答。
江祭臣继续问道:“还有那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又是谁?”
付凌天的神色动容了一瞬
江祭臣扯着付凌天的手,更加用力:“付大人,你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的话,就真的能保我平安吗?你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案子出现在我身边,我已经无法承担这一切了!”
付凌天用力一甩,便将江祭臣从自己的眼前摔了出去。
江祭臣因为付凌天的力道飞出去,但还是稳稳得立在原地。
司杨廷推开房间的门,看到眼前的情境,瞪大了眼睛:“付大人!你们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付凌天紧锁着眉头,没有回答司杨廷,反而看向江祭臣:“你真的想要司杨廷一次又一次得陷入危险中?如果不是的话,就请你清醒点,往后的日子太长,保不齐,他们会开始对你身边的人下手。”
“他们?”江祭臣问道,“他们是谁?”
付凌天来回看着司杨廷和江祭臣:“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的是,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但你们找错了方向,他们不是云檀和曼珠。”
司杨廷诧异得望着付凌天:“云檀?曼珠?”
“这两个人又是谁?”江祭臣冷冷得问道。
平康里。
不似往日,今日白天的平康里异常的热闹。
路上满是看热闹的姑娘,却很少能看到那些夜晚才会出现的达官贵人。
只是就算他们会混在这些来查案子的人中间,那些姑娘们也不会在这种场合里叫出他们的名字,毕竟,各行业都是有各行业的规矩。
出事的,是一家名为绿柳居的妓院。
这家妓院在平康里也算是一等一的妓院,姑娘们个个花枝招展得,听说,就连当朝宰相,都常常会出现在这里,成为绿柳居的客人。
可如今,昨夜有最客死在后院里,有人杀人埋尸,桃花树下死,这桃花,怕是成了妖花。
绿柳居的老鸨是一个肥胖的女人,却被称作柳姑娘,想来,是小时候刚进来时的名字,倒也是叫到了现在。
大理寺的一众人拾阶而上,查看着个个房间的情况。
毕竟,就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死亡真相,就是情杀,或者是为了金钱而发生的谋杀。
柳姑娘急了,穿越人群,挤到最前头去:“付大人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我们这绿柳居都已经开了这些年,从来都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怎的突然就.....说起来,就像是有人要陷害我们,生怕我们的生意太好,抢过了某些人的风头去。”
付凌天望着柳姑娘,别过头去:“具体的情况,且等我们查清楚了,若是真的与你们绿柳居无关,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柳姑娘见付凌天公事公办,却是不干了的,其实在她的心里,也是没底的。
她快走两步,抓住付凌天的胳膊,悄悄地凑到付凌天的耳边:“付大人,还请您别在晚上来查案子,您知道,我这绿柳居还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若是传出去我这里出了事,后面我这生意可就难做了。”
付凌天一言语,将胳膊抽回:“柳姑娘放心,在下不会冤枉了任何人。”
“哎?付大人,你......”柳姑娘正说着话,眼神突然定在原地,“你......你不就是........昨晚出现在我们店里的那位新客?”
众人的视线随着柳姑娘的声音看去,只见绿柳居大门的位置,江祭臣和司杨廷正一前一后得走进来。
付凌天看到两人的身影,再看向柳姑娘的视线:“你说的是.....”
柳姑娘一脸诡异的指着江祭臣的方向:“他!就是他!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昨天夜里,很晚的时候,这个人来过我店里,他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怪异。”
江祭臣看到柳姑娘在指认自己,他微微皱着眉头,他的眼神还在发红。
其实对他来说,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做过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昨夜,明明好好得在床上睡觉的自己,为什么醒来的时候会满身的污泥。
还有那些残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他比谁都想要知道,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柳姑娘盯着江祭臣,拨开众人的阻挡,一步一步得走向江祭臣。
江祭臣一身白衣,正立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柳姑娘。
江祭臣先开口:“柳妈妈可否告知在下,昨夜,我来这里的时候,有何可疑之处?”
柳姑娘一把拽住江祭臣的胳膊:“小樱桃去哪儿了?!你到底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柳姑娘的话,彻底让江祭臣和周围的所有人都懵住。
司杨廷护在江祭臣的身前:“小樱桃又是谁?”
柳姑娘死死地盯着江祭臣的脸:“你还装蒜?昨天后半夜,明明我们场子都是该关门的时间了,你却突然进来,明着说要找小樱桃,我当时还开你的玩笑,说这位公子好眼光,小樱桃可是我们店里最干净的小人了,因着还没有陪过客人,我还问您加了价格。”
“加价?你的意思是说,江祭臣他......他昨晚......”司杨廷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联想。
江祭臣眼角一跳,死死地盯着柳姑娘。
“柳姑娘,还请说下去,我也想知道,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祭臣的表现很水冷静。
远处的付凌天一眼不眨得望着江祭臣的眼睛。
其实,就像是往常一样,从出了这样的怪事,并从司杨廷哪里听到江祭臣早上所发生的事,他就知道,又有人来了,而这次,却似乎不是有意去伤害江祭臣的,只不过这次,恐怕只是需要江祭臣做个替罪羔羊罢了。
柳姑娘不可思议得望着江祭臣的眼睛:“不对,你不是他......”
“谁?”江祭臣问道。
“昨晚来的那个人......”柳姑娘松开江祭臣的手臂,慢慢后退,“我自认阅人无数,但第一次看走了眼,你不是他,你跟那个人的眼神截然不同,你比他的眼神,更冷。”
江祭臣突然想起,之前在粉巷的时候,曾经有一位摊主曾经提起过,明明是鲛人所开的店面,那人却告诉自己,那店面背后真正的主人就是江祭臣。
这件事在江祭臣的心中久久萦绕着,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自己。
“那个人......”司杨廷似乎放下心来,轻声问道。
柳姑娘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江祭臣的眼睛:“太像了.....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两个几乎完全一样的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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