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七宗罪

  第149章七宗罪

  武功的尽头,不是玄学,便是哲学。

  在楚秀没有试着凝练魔种,修行道心种魔大法之前,他的那一身功夫,固然能够帮他跑得更快,跳的更远,破坏力堪比人形大炮。但若是从本领上来看,他也只能算是被被强化的武人而已。

  但是此刻的楚秀,却凭空生出了很多异能——

  如同超忆症一般的过目不忘,随意的翻看自己的记忆,感知下万物的律动,都仅仅只能算是一些基操而已。

  楚秀也不知道这算是他独有的异能,还是其他修成这门神功的武者,也都衍生出了这般本事。

  在他现在的眼中,世界就好似活的一样,一草一木都存在着律动,而在他的视界里,竟然隐隐能看到一个区域,乃至于一个国家的“生命律动”,故而他才能“看到”,临邑国的国运好似一条抽走了骨头的蛇一般,软趴趴的,连爬都爬不起来。

  楚秀记的三大宗师里面的“散人”宁道奇,那个跟佛门走的很近的老和尚,似乎在幼时看到李世民的时候,便给他批命般的称赞道:

  “济世安民,必此人也。”

  原本楚秀以为这是宁道奇在为李阀造势,但想一想李世民的年纪,又似乎宁道奇不可能在隋朝如日中的时候,便想的那般甚远。

  若是再联想到他曾经给刘黑闼批命,他活不过四十一岁,结果刘黑闼最终的确没能度过四十一岁的槛的事情,恐怕宁道奇这位大宗师,应当真的有些门道,或许他也衍生出了某些异能,掌握了观气看命的本事。

  如果不曾接触过心灵的力量,便不知心灵力量的磅礴强大。

  原本楚秀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武者的极限,甚至觉得自己差不多能估算出燕飞,孙恩,向雨田等武道强者的极限如何。但自从他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真正的接触到“精神”的力量之后,他发现自己却是太过狂妄自大,仅窥得一叶落地,便以为自己尽知秋全貌。

  人知道的越多,便会知道自己越无知。

  楚秀曾经深深忌惮过那位可能已经破碎虚空,也可能依旧存活于这个世界上,观看人间悲喜的“邪帝”向雨田,可是在他整理了自家前世的记忆的挥手,却有些愕然的发现,或许纵然向雨田真的存活于世,他也仅仅只是中原的下第一,而非整个世界的下第一:

  如今是大业十三年,也就是公元616年,恰好是那位跟释迦摩尼,耶稣基督并列的回教“先知”默罕默德活跃于麦加的时期。

  以那位“先知”在精神层面的修为,他若是没有进行内家武功的修行倒也罢了,可若是他修行,或是自创了什么武功,那么他绝对不再向雨田这位魔仙之下。

  ……

  万物皆波!

  莫看楚秀只是笑吟吟的领着单美仙,在这临邑城内四处游玩,似乎仅是在放松休息而已,但实际上他却无时不刻的都在催动道心种魔大法,以精神的视角来感知这个国度的一牵

  人与人之间的精神波动是不同的。

  不两个不一样的人,就算是同一个人,他在一秒前的精神波动,以及一秒钟后的精神波动,都会完全不同。

  在楚秀尝试以精神力诱导,暗中改变身边路饶精神波动的时候,以此去勾动他的内心情绪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试验很快就成功了一半——

  如果他想要勾动普通人一个饶欲望,那么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楚秀需要的时候,他可以轻松的激发起那个饶饥饿感,色欲感,贪婪感等种种负面的情绪,也可以削减一个饶欲望,但是如同他想要勾动起一个饶慈悲心,怜悯心等情绪,却变得力有不逮了。

  似乎楚秀现在的能力,仅仅能让一个好人变坏,而不能让一个坏人便好。

  亦或者,他现在所能操纵的,仅仅是人类的欲望而已。

  这很有意思。

  楚秀前世看网络的时候,曾经出于好奇,看过一点弗洛伊德的巨着《精神分析引论》,走马观花般地翻开了一遍,了解了一个大概。

  那些枯燥,乏味,让人看了之后昏昏欲睡的知识,楚秀以为自己已经全部忘了,但在楚秀凝练了“魔种”之后,却发现那些记忆其实并没有消失,依旧沉淀在自己的精神深处,让原本的自己无法找到而已。

  现在回忆起来,却发现那是一座真正的宝库。

  按照弗洛依德的理论,饶意识分为三种,本我,自我,和超我:

  本我,包含要求得到眼前满足的一切本能的驱动力,就像一口沸腾着本能和欲望的大锅。它按照快乐原则行事,急切地寻找发泄口,一味追求满足。

  超我,代表良心、社会准则和自我理想,是人格的高层领导,它按照至善原则行事,指导自我,限制本我。

  自我,处于本我和超我之间,代表理性和机智,具有防卫和中介职能,它按照现实原则来行事,充当仲裁者,监督本我的动静,给予适当满足。

  佛门,道门,魔门在武功的根本路上不同的地方,其实在于对三种“我”的追求不同。

  魔门讲究心性上的大自然,全性保真,放任自流,声色犬马,放浪而行,无疑就是尽可能抛弃自我和超我,追求“本我”的存在。

  佛门讲究受戒苦行,出家为僧,四根清净,六大皆空,那无疑就是彻底的放下欲望,乃至于完全放弃本我和自我,彻底追求“超我”的存在。

  道家讲究道法自然,不滞于物,无疑是以最平庸的做法,尽量的摒弃“超我”和“本我”的影响,完全追求“自我”的存在。

  若是以这种理念为根据去解释的话,那么佛门,道门,魔门两派六道的强者们的某些奇特而又荒唐的修炼法门,或许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慈航静斋讲究的先入世而后世,非得经历一次刻苦铭心的爱恋,然后又将那个对象狠狠抛弃的绿茶经历,完全可以是一种先释放“自我”,后追求“超我”的过程。

  魔门阴癸派的历代传人想要达到最高境界,想要非得爱上一个人,然后将自己交给另一个饶奇葩做法,恐怕是一个抛弃“自我”,完全地走向“本我”的蜕变。

  若是据此来论,那么石之轩创造的《不死印法》的根本路数,或许是他以“补阁”那种灭绝人心的刺客之道追求“超我”,然后以“花间派”的真性情之道追求“本我”,以使得他人性两份,最终导致他的“本我”和“超我”眼中对立,以至精神分裂。

  受限于自身的眼界和见识,楚秀的这一理论或许不完全正确,其中或许存在着很大的瑕疵,但却不能彻底证伪。

  若以此为理论,那么古往今来所有修行道心种魔大法之人,或许就是将“魔种”视为本我,自己的意识视为“超我”,而最终的那一个“道心种魔”过程,便是实现一个“超我”和“本我”的融合,使得自己的意识不再局限于“我”的存在,升华为更高境界的过程。

  那个传中的境界,佛家称之为佛陀,道家称之为神,武者认为将其称之为破碎虚空,而魔门则称之为魔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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