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邑国的景色很不错。
在高式腾恺那富丽堂皇的王宫内,处处可见规模宏大的殿堂式建筑,因为林邑国笃信婆罗门教的缘故,使得宫殿大多带着一股婆罗门教的建筑特点,庙宇的外形简朴,但雕刻却很精致,内里甚是奢华。
王宫内更有大量的婆罗门教的神像,也是浑身金光灿灿,再加上用各色宝石作为眼睛等装饰,让楚天秀感叹这个国家的工匠的手艺精湛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于这个国家的富庶。
明明在十年前的时候,隋将刘方踏足这里的时候,已经贪婪的将这座王都里的金银珠宝清扫一空,连那些金银打造的神像都砸碎了带走,打不过十年的时间,这个国家竟已恢复旧观。
“果然还是东南方的国家富庶啊。在高句丽那个穷地方,可找不到这么多的好东西。还得在这东南沿海的国家,才能看到这样的景致。”
楚天秀饶有兴致的观赏那些神像的模样,欣赏这里的异域风情,颇为心满意足的跟他身后的单美仙说道。
单美仙的脸色有些倒是有些古怪,颇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评说的味道。在她眼里,这宫殿里这些神像的确不错,但这个世界上哪有破灭了一国的国都,然后在他们王都的寺庙里欣赏精致的事情?
前些日子的那一场临邑国之战,说是一场战争,但却不如说是一场武装游行,在大军上岸之后,楚天秀根本没有顾及临邑国其他的地方,直接率军直奔临邑王国而去,以火药开道,炸开这个王都的城门之后,便长驱直入,将这个国家拿下。
在拿下这座城池之后,便迅速将这座城市的财富收刮一空。
楚天秀无意掩饰自己行为的性质,他此番进行的,其实就是一次公开的劫掠,若说他麾下的五百猎鲸士,以及三千普通的兵卒,尚且还能够保持军纪的话,那跟随他而来的那些杂七杂八,来历各不相同,人数大约在一万左右的江湖人,几乎并无太多纪律而言。
纵然是被他临时任命为这支“军队”的首领的巨鲲帮卜天志花费了不少心思,甚至动手杀人立威,也仅仅只立下了“无故杀人者死罪,抢劫同道财富者死罪,偷盗同道财富者罚金”这三条规矩,也没法过于约束他们,默认了他们拿走自己能装下的财富的合理性。
这是一场狂欢!
临邑国的皇宫,国库,以及官宦子弟的金银珠宝等财富,都得尽数归金钱盟所有,且等将其运回琉球之后,按照金钱盟各方股东的股份比例进行分红,至于收割和搜刮到的粮食,以及铠甲,兵器等其他物资,则要运回江阴,充作军用。
以至于来此的那些海船之中,有三艘海船塞满了金银财物、各种珍贵香料、象牙、犀牛角、玳瑁、高大的珊瑚、珍惜的药材都珍贵物资,以及从临邑国的武库里缴获了各式刀枪剑戟等各类兵器近万件,大象皮铠甲三千斤,精致铁铠八百具,差不多光这一次,就赚了半个杨公宝库。
其余的海船更是了不得,在它的船舱里面满满登登地塞满了粮食,以至于粮食多的都快溢出去了,若非临邑国距离“美人军师”沈落雁帮楚天秀刚打下的那块地盘,也就是南海的珠崖郡很近,故而这些粮船只需要沿着北部湾的海岸线北上,然后在珠崖郡卸货便可,否则那么沉重的海船,非得在大风大浪里面侧翻不可。
谷屽/s不得不说,红河三角洲的平原上,实在太适合种粮食了。
这里种植的占城稻,本身就是耐旱,不择地而生,五十日便可产米的高产稻谷,以至于这里种植的稻子长得比野草还凶,几乎只需要捋下一把长熟了的稻谷,扔地里,然后登上两三个月,再来地里面捡粮食就好了。
更可怕的是,这里温度适宜,乃是典型的热带的气候,使得这里种植的稻谷乃是三季稻,一年可以收割三次。
不客气的说,若是这里的土地能够得到充分的开发和利用,那么光是这个国家的土地,怕是都能养活目前大隋朝的所有人口了。
……
这一次出征的缴获,足以让任何一家势力眼红。
若是换成云玉真跟着楚天秀出行,那她现在怕是都得高兴的睡不着觉,整天盘算着这一次的收获,能够换成多少真金白银,不过单美仙的眼界却没有那么狭窄,她在感叹那些财富的同时,也生出一点忧虑:
“秀弟,你不觉忧心吗?临邑国的国都的确被你灭了,但是范梵志却顺利逃走,若是其反攻回来,怕也是一件麻烦事。你莫要因为破灭临邑王国甚易,便起了轻慢之心。”
“无妨,我已经跟范梵志谈好条件了,我不需他割地,更不需他裂土,只要他在赔偿我白银一千万两之后,日后双方互市,买卖自由,再封大师伏难陀为国师,满足大师的心愿,我便可时日后撤兵出境,还其皇都。我们两个现在只需静等一阵,欣赏欣赏风景,然后便可以继续南下了。”
单美仙的顾虑的确有些道理,但是楚天秀却更加的心有成足。他又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马谡,哪来敢把战争当成儿戏?若非临邑国的几斤几两,他已经尽收眼里,哪里会像现在一般的悠哉乐哉。
如果临邑国只是第一次被攻破国都,那么范梵志或许还能奋起余勇,跟自己争斗一二,但是十年前刘方攻破临邑国王都的历史,已经吓破了已是老朽的范梵志的胆子,使得他如今像大宋的赵构,大清的咸丰一样,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的惴惴不安,又哪里还有勇气行反攻之举?
楚天秀眼见得单美仙眼中的疑虑没有尽去,似乎还有些犹疑的时候,他只好再次开口说道,将另一个重要理由搬了出来:
“除此之外,我修炼道心种魔大法之后,隐隐生出了一种神通,可观国运气象,现在的临邑国,国势衰退,气运衰败,内部纷乱,几乎就是亡国的气象,故而除了接受我的条件,已是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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