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之下。
任由东丈牵手走到凉棚底下,看到最边上坐着的全真六子,小龙女俏脸明显有些诧异,但也仅仅是怔了半响,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东丈不说,她也不会问。
“龙姑娘,琴谱可是收到了?”
给前者倒了杯茶,张一氓将杯子轻轻往前推去。
“嗯,收到了,张大哥有心了。”
张一氓比东丈还要大上几岁,那自然是要比小龙女要年长的,叫大哥没错。
“诶,你谢错人了,我一大老粗可不懂这些风雅之事,我只负责跑腿,购谱之人另有其人。”
张一氓闻言连连摆手,说着努了努嘴笑眼望向坐没坐相的东丈。
说着人厨子一干人等也都揶揄的望向后者,他们可没忘记当日就是这人不懂装懂的将人摊位上所有的琴谱都给包圆了,活活一个暴发户。
“咳阿青小遥她们可还好?”
这种事情被人当面指出,东丈还是有些尴尬的,诸如写的情书被人当众读出来一般,某人有些不自在,遂快速转移了话头。
俏眼眨巴的瞥了眼东丈,小龙女嘴角微微上翘,先前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一切的不快也都抛到脑后。
“你放心,她们野着呢。”
“那就好”
没等两人接着叙旧,边上的丘处机已带着马钰等人起身走到龙女身旁,拱了拱手道:“龙掌门,许久未见。”
“嗯。”
古墓全真两家怎么说也是自上一代就传下的渊源,后辈如何,见面理应也要打声招呼,小龙女作为古墓派掌门,自然也要给这个面子,闻言当即起身微微额首示意,她自然看出了全真六子皆是带伤之躯,现在冷不丁的全部出现在这里,起因不难猜测。
但东丈不说,她也不会主动去点破。
而兴许是龙女对等的态度使然,好胜的丘处机内心这才好受了一些,不像张一氓这帮桀骜之人,对他们六人根本是鸟都不鸟。
明明是后辈,对他们这些成名已久的前辈却是一点尊敬都无,嘴上虽一口一个丘真人,但眼中那抹不屑他们如何看不出来,搁谁身上都是有些不平衡的。
可现实本就是残酷的,毕竟实力摆在那里,张一氓几个不管是谁,任意一个都能吊打六子中最强的丘处机,是吊打,不是对决。
狂,自然有狂的资本,且几人身世坎坷,早就摒弃了世俗的传统礼数,离经叛道,说的就是这伙怪人,他们便连郭靖与洪七公这样的人都不怎么卖面,更何况他们?
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见龙女只是微微寒暄一句便自顾自的坐回位置,一幅不愿再谈的意思非常明显,郝大通有心想要通过龙女的关系去劝说东丈的心思也无疾而终。
只得苦笑的站在原地。
对此,东丈如何不知几人什么想法,手指敲了敲桌面,笑道:“很快了,你就能见到你那个宝贝徒儿.”
“.”
郝大通如何不知东丈这笑是有多讽刺,但原因自己不知,又人在屋檐下,只得将话强忍着压回内心,丘处机第一个不忿,甩袖回走,几人依言纷纷扭头跟随,郝大通只得深深叹了口气,最后跟在师兄身后。
见此,小龙女扭脸静静望向东丈,询问的意思非常明显。
“一些小事,不必挂心。”
“嗯。”
“多久回家?”
“不久了”
“你跟人约架了?华山之巅?”
“.嗯。”
“我帮你。”
闻言哑然失笑,东丈看了眼这个异常认真的小妮子,忍不住笑道:“都说了是单挑,你凑什么热闹?”
“他们两个人。”
大眼一眨不眨的看向东丈,小龙女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与张一氓略一对视,东丈目光偏向远处的荒谷:“是啊,我挑他们两个。”
娥眉微微蹙起,小龙女那长长的眼睫毛稍一抖动:“有把握么?”
接过张一氓递过来的酒壶,东丈轻酌一口,上身跟着往后仰去,露出了紧贴在内衫底下的肌肉线条:“谁知道呢,打过才懂。”
“嘿嘿嘿嘿.龙姑娘,你见他输过么”
见龙女好似有些置气,张一氓立时轻声出言,而此言一出周遭几人也都乐呵的笑道:“是啊,该换代了”
听到江湖传言东丈要跟北丐与南帝对决,小龙女一颗芳心可谓是悬在了心口,五绝是什么实力她又不是没对上过,欧阳锋不就是其中之一么。
那可是深不见底的存在,打一个都难,何况是两个?
但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倔犟,那是不可能让她陷入险境的,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做什么都自己抗,遂也不再劝解,内心只暗暗的道,那日自己必会出手,管他什么北丐还是南帝,动他,就是不行.
于此同时,距离襄阳城三百里地远的一个小山村,一名脸色苍白的年轻道士路径此地,这里没有后世的青石路,而是一地黄泥。
村子不大,坐落在深山腹地,看着也就二三十户,道士漫步走在村内,刚一拐过一个土屋,就见到四五名赤着脚丫的孩童正于一处宽大的泥地上嬉笑打闹。
打一照面,双方不由都愣了半响,此时村内的大人都已下地劳作,村里也只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在自家门口置弄手工活。
见到陌生人进村,不管是孩童们还是老人,均露出警惕神色,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现在正逢战乱,谁都不敢放松。
道士迟疑半响,原是要赶路的他不知为何,忽然就坐在了一处屋檐底下,靠在柴火堆旁静静的看着对面目露惊恐的孩童。
笑道:“我是全真教传教道士,你们不必惊慌,曾经是。”
最后一句,道士声若蚊蝇,听到全真教,老人都露出了和气的笑容,孩童们年纪尚小,不明白这是什么,但见到老人都放松了下来,他们也都跟着轻笑。
目光平静的看向继续玩闹的孩童们,道士内心一片平和,不时,一名苟着背的老头持一木瓢走到青年身旁,道:“道爷,渴了吧。”
迟疑着接过对方手中的木瓢,道士轻声道谢:“多谢。”
轻浅两口清泉,道士双手将木瓢递还给对方,而后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向嬉戏玩闹的几名孩童。
见他心中有事,老头也不便打扰,念叨一句就要转身离去,却忽的被青年叫住:“老丈,家中可有合身的衣物?”
说着掏出一些碎银,示意自己可以用钱买。
老丈有些不解,拿眼询问。
道士微微一笑:“我这身,不合适了”
有钱自然不会不赚,老头转身快步而去,不时便捧来一件朴素的长衫,支支吾吾的道:“这是我儿最为体面的衣裳了,若道爷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
伸手接过对方手中普通的衣物,道士将钱挂到老丈手中,继而快速解下身上的道袍,换上了老丈拿来的衣物,是有些宽大。
最后留恋的看了眼地上的道服,青年仗剑走入深山。
“道爷,您给多了。”
愣愣的冲青年离去的背影喊道,老头捂着不少的银钱有些不知所措。
“不多,它值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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