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思高端床上用品专营店离开后的穆迎浅与林可维又再次驾车前往医院。
副驾上的穆迎浅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李诺本来就是个‘见梦者’。”
“这个我倒没有想过。”手握着方向盘的林可维挑挑眉:“如果他真的是‘见梦者’的话,我们要招募他进来吗。”
穆迎浅想了想:“这个大概要向局长汇报一下,现在全国各个分局都急需人用,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等局长从国外回来再告诉他吧。”
“但就算是这样,还是要经过考核的。”
两人驾车来到了医院后已经是早上九点。
守在门外的民警见是穆迎浅与林可维礼貌的朝着两人笑了笑,穆迎浅默默的点点头便开门进去了,林可维则笑呵呵的问:“早餐吃过了吗?”
年轻的民警回道:“吃过了。”
“有顺带买给里面的人吃吗。”林可维继续问道。
“嗯,有,他也吃过了。”年轻的民警答道。
林可维满意的点点头:“很好。”
对于穆迎浅与林可维的身份,普通的警察是不清楚的,只知道他们的级别应该很高,而且对于他们的行动还要绝对保密,一个电话便可以调动好几个部门协助。
从表面上来说这两位就是领导,领导交待的事情必须要办得妥妥当当的。
听到开门声的李诺看了过去,只见这位在梦中救了自己一命的女人长得特好看,皮肤白皙,面容清秀,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只是感觉有点不太喜欢笑。
不太平易近人。
穆迎浅瞧了一眼桌上吃剩的早点,接着便拉着一张椅子坐在了李诺的跟前。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穆迎浅。”穆迎浅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起来:“我听我的同事说,白文敬梦里一直逼问你天启日那天究竟是怎样死里逃生的,而你的回答是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特意隐瞒。”
长得好看的女人都这么咄咄逼人么...李诺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一晚我如常的回家玩游戏然后睡觉,梦里作了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如果我有那能力在那么恐怖的梦里死里逃生,我还用被那白文敬打得半死吗。”
“但我们查到,你的确是幸存者。”穆迎浅再次问道。
李诺也没有打算隐瞒:“我的确有做了那个预言的梦,但天启日那天我很正常啊。”
穆迎浅面无表情的盯着李诺,仿佛只要这样看着,便能知道李诺是不是撒谎。
“我再问你,你平常在梦里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吗?”
李诺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迎浅解释道:“你昨晚梦里遇到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会当作一场噩梦,而你经历了这些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估计想骗你也难了,大部分人在梦里是无法知道自己是在作梦的,只有那些被称为‘见梦者’的人才能在梦中清晰思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就是大众普遍的说法:清明梦。”
“而你,究竟是刚刚知道这个,还是一直都知道呢?”
李诺眉头舒展开来:“我今早问过你的同事,梦里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同事说暂时无可奉告,现在你说了以后我便明白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在那痛不欲生的情况下,我仍觉得我是在做梦!”
李诺说了一个慌,因为他觉得如果把自己小时候的经历说出来,自己仍然会麻烦不断。
此刻他只想做个普通人,既然危机解除了就没必要摊上这些事,毕竟梦里太危险了。
有时候怕事一点也不是坏事。
穆迎浅合上了本子。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李诺有点错愕,这问题到底问几个意思,“等出院了我就回去上班。”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这么多,没有其他想法?”穆迎浅问道。
李诺哭笑不得,这自己还能要点补偿?
“没有了,医药费是你们负责吗?”
穆迎浅点点头:“可以。”
说完便起身朝着门外转身离去了。
站在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可维朝着李诺挑挑眉,低声道:“好好养伤。”
说完也跟着走出去了。
穆迎浅与林可维两人并肩走在医院的长廊里。
林可维问道:“就这样了?”
穆迎浅回道:“他不太像是说谎,证明他一直都是个普通人,幸存者里面我们也找到好些个,他们都拥有成为‘见梦者’的资格,所以才会梦见死亡预言。”
“但他们都巧妙的躲过了那一晚。”
事实上,真正的预言人数是不止4634人,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有些人都因为不同的状况而逃过一劫。
比方有个人,那天晚上约了几个朋友通宵打牌,从晚上11点开始那人便开始昏昏欲睡,期间好几次都差点睡着,愣是被牌友给敲醒了。
事实证明外在因素是可以强迫人无法入睡的,既然不睡就没事了。
比方又有个人,碰巧那天晚饭有个饭局,席间被多次劝酒喝得伶仃大醉,到后来醉得不省人事失去意识,吓得朋友们急忙送往医院,而偏偏就这样逃过一劫。
大概那人以后老婆劝他戒酒,他都能理直气壮的讲出喝酒的好处了。
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人是无法做梦的。
“就算这个李诺是‘见梦者’,若要他加入我们也仍要通过考核,毕竟我们也算是执法者。”林可维从口袋掏出香烟,“这世界好像要变了,我们人手确实不够用,局长都说了能用的人只要通过考核都可以招募进来。”
穆迎浅睥睨的看了林可维一眼:“招募人手的问题李慧正在做了,这不用我们操心,现在我想不通的是‘夜叉’的人为什么要用低频脑电波刺激仪刺激那些人的大脑,让他们先成为‘见梦者’。”
“既然他们已经有‘控梦者’级别的人在大可直接控梦对那些人进行审问。”
林可维皱了邹眉:“大概他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吧。”
.........
三天后,李诺简单收拾一番,做好出院登记出院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进来的时候除去自己的衣物便是一台手机和家里钥匙,染满血迹的衣服被林可维安排人清洗干净后送了回来。
期间林可维还特意跟李诺交谈过,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是不可以对外透露的,怕会引起社会恐慌,虽然没有签什么保密协议,但按照李诺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对外乱讲的。
要知道,李诺还以为他们会用什么消除记忆的仪器把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清除掉,然后再编一个被人抢劫打晕在街头的故事。
而现在仅是口头告知算好了。
虽然对于梦里发生的一切李诺还很好奇着,但见林可维没有提及,自己也不好纠缠着人问。
毕竟对方事实上也算是执法部门,哪有群众追根问底的要求事实还原。
刚出到医院门口的李诺便匆匆忙忙拨通了电话:“杨经理,你好,我今天刚刚出院了,明天可以回来上班了。”
电话那头回道:“啊,小李啊,身体不要紧吧,公司里不算太忙,你手头的工作我都交给杨乐负责的,你可以再好好休息几天。”
李诺急忙道:“不,不,我已经痊愈了,身体状态很好,明天能准时回到公司工作的。”
电话那头继续道:“喔,这样啊,既然没事就好,那么你明天回来吧。”
李诺说道:“明白,明白,谢谢杨经理。”
李诺挂断电话后松了一口气,心说幸亏这老狐狸没有叫自己暂时不要回去。
要知道李诺现在工作的地方是按业绩提成为工资主要部分,底薪其实少得可怜,平时通过网络平台或客户介绍接单跟单,按照交易完成后谁跟进的才算谁的。
杨乐是杨经理的外甥,平时已经不少关照他了,油水多成交率高的单都想尽办法往他那里送,但杨乐为人还算仗义,跟李诺的关系也很好,很多时候都把本就属于李诺的单子交回他手里。
可就算是这样,如果李诺再不回去上班,单子还是会在别人的手里完成交易的。
回到家里的李诺刚打开门便闻到一股酸臭味,原来是三天前的外卖因为走的匆忙而没有处理掉。
经过三天的时间食物早已经变质,酸臭味弥漫在这六十多平的房子内。
李诺迅速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把整间屋子的浑浊晦气一扫而空。
他找来了一个袋子把那发臭的外卖装进然后封结好扔到门外的垃圾桶里。
接着李诺开始全屋打扫卫生,要知道寻常里他不是一个洁癖的人,家里大概也就是过年前认真打扫一次,平时都是哪里赃了抹一下扫一下就算了。
但现在不一样,他总觉得家里是真的被人安装了摄像头,他不想光溜溜的出现在别人的屏幕前。
经过三个小时的认真排查,家里大小角落都认真检查了一遍,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虽说现在的针孔摄像头细得很,可以隐藏得很深,但毕竟这是自己的家,哪里能藏东西自己还不清楚吗。
确认没有问题以后李诺便安心的躺在那张皮都快掉光的沙发上。
可楼梯间的监控器还在,那么自己还没有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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