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名小校带头,很快其他的汉军也跟着嗷嗷乱叫起来,他们也不管石弹还是城头魏军的滚木礌石,长梯不断搭在城墙上。
霎时间——
汉军如潮水般蜂拥而至,他们不断通过长梯,想要攀上城头,只是这个时候,魏军已经杀红了眼。
长梯刚刚搭在城头上,魏军士兵便用木叉给推翻下去,其余的魏军则用滚木礌石攻击,汉军虽然人多,但是想要登上城头,也是十分的不容易。
随着汉军开始大举攻城,郝昭与王生俩人分工合作,郝昭指挥兵士攻击登城的汉军,王生则带着百余兵士,立于城门上方。
“给我砸。”
“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城门。”
“诺!”
士兵们自然也知道,如果汉军将甬道修抵城门,他们接下来就会非常的危险,守住城门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活命的机会。
不过城下的汉军,也不管前面有多危险,被滚木礌石砸死砸伤不计其数,但是却丝毫没有挡住他们继续堆砌甬道。
砰砰砰。
巨大的木棒,砖块还有石头,不断落下。
砸得甬道上方的盾牌砰砰作响。
“都扶好了。”
“顶住。”
甬道内,除了继续向前延伸堆砌砖块的士兵,还有一些士兵则是手扶盾牌,避免盾牌被魏军的滚木礌石砸飞。
“顶住盾牌,这甬道就不会塌。”
“是!”
负责保护盾牌的小校,不断提醒同伴,现在他们的工作,也是最为重要的,不过他们却也承受着巨大的伤害。
因为盾牌被不断的重击,震得他们是浑身发颤。
不过当有士兵被震伤之后,立即就会有新的士兵补上,现在这条甬道,就是他们攻破陈仓的关键。
“后面的加快速度。”
“快快快!”
三四米宽的甬道内,不断有士兵来回穿梭,他们都是从数百米外的营地,搬运水泥砖的。
此时甬道距离城门,还有十米左右。
这十米左右的距离,却修得是异常的艰难。
当然,他们有了两三千攻城兵佯攻城头,他们这边的压力相对要小一些,不过也只是相对而已。
甬道是一寸一寸的向前推进,不过被魏军砸死的士兵,也越来越多,而且前面这十来米的地方,已经堆满了滚木礌石。
“盾牌!”
“跟我上!”
一名小校抓起一面盾牌,咆哮一声,便冲了出去,他得分散楼上的注意力,以此给予修建甬道的同伴争取时间。
这名小校刚刚冲出,城上一根滚木砰的一声落下,直接砸在他高举的盾牌之上,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小校便噗通栽倒在地。
“不怕死的跟我来。”
又一名小校冲了出去,不过他前脚刚走,后面就跟过来十余人,他们个个手持高约两米的盾牌,这本是用于对付骑兵冲阵时使用的,今日他们拿它来做甬道顶棚。
此时倒是派上用场,十几个士兵奔向前方,立时将手中的盾牌架成三角支架,他们则站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随着第一排三角空间摆好,抗住了一轮滚木礌石,后面又跟着跑来近百名汉军,他们也是将盾牌架成三角支架。
“快快。”
“挡住上面。”
三排三角支架立于城门下,一名汉军小校当即下令,将多余的盾牌横在三角支架上方,如此他们便搭起一座盾牌甬道。
“快!”
“快快!”
有了前面的盾牌甬道,城上的滚木礌石虽然凶猛,但是造成的杀伤力,却要比之之前要轻松许多。
堆砌甬道的兵士继续加快节奏。
每当向前推进一米,前面的盾牌立即搭在甬道上方,然后便是数人扶住盾牌,逐步向前推进。
晌午十分。
一条五十多米长,两米多高的甬道修葺完成。
甬道内,近百名汉军扶住盾牌,顶住城上落下的滚木礌石,紧接着就有十余名汉军,他们合力抱着一根三米来长的木头。
“撞!”
“给我撞!”
砰!砰!砰!
巨大的木门,瞬间被撞得砰砰作响,伴随着盾牌上的撞击声,特别的刺耳。
甬道刚刚搭建完成,郝昭便已增派一百人,去协助镇守城门。
城外砰砰的猛撞城门,城门内的魏军,除了用木棒死死顶住城门之外,他们更是形成一道人墙,紧贴在城门上。
“挡住。”
“给我挡住。”
城门虽然很坚固,又有数十根木棒作为支撑,但是每当外面的汉军木头撞向城门,他们也能感觉到,城门发出巨大的震颤声。
砰!砰!砰!
砰!砰!
“快!”
“用力!”
“嘿!”
“嘿!”
突然——
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坚固的城门还是被撞倒,挡在门下的魏军,急忙向后狂奔,也就在他们刚跑开的瞬间。
砰的一声,城门重重的落在地上。
随着城门被撞开,甬道里早已等候的数百汉军,顿时如潮水一般冲向城门洞。
“杀!”
“杀啊!”
“顶住!”
“给我顶住。”
汉魏两军瞬间在城门洞绞杀在一起,只不过汉军的士兵不断增加,那些原本负责扶住盾牌的汉军,这一刻也不在顾忌甬道,只见他们扔掉盾牌,就跟着也冲向城门洞。
汉军入城。
城上的魏军顿时乱作一团,本身守军数量,就不如汉军,这一下数百汉军已经冲进城内,现在他们那还有什么抵抗力。
郝昭慌了。
王生疯了。
“给我杀。”
“杀光这些蜀人。”
可是,任凭他们如何嘶吼,手下的士兵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几经抵抗后,一个个便四散逃窜。
而这时,张苞、关兴、马谡等将,已经领兵杀进城来。
坚守陈仓数月的郝昭,挥刀砍杀十余名汉军之后。
他已经知道。
大势已去。
陈仓——失陷。
因为城楼上,魏军士兵已经不见踪影,仅剩下他郝昭一人,而他的四周却是数百汉军,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他们手里的刀剑上,还流淌着鲜血。
“城在人在!”
“城破人亡!”
一声咆哮之后,郝昭瞬间将手中长剑横于脖颈,他知道这是他最好的选择,可就在他想要割破自己的喉咙,结束生命的瞬间。
啪——
一声脆响,他只感觉手腕一僵,手中长剑便已离手。
“郝将军!”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员青年将领,快速从汉军士兵中窜了出来,他奔至郝昭跟前急切说道:“将军何故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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