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维加斯-上好佳赌场。
灯红酒绿之中,身穿华丽服饰的人们站在台上,面带富贵妆容的人们坐在台下,这里是新维加斯,街上摩肩接踵,三教九流、五花八门。
霓虹灯招牌闪烁着光芒。
班尼坐在屋子里,看着这些沉默不语,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酒杯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新维加斯的三大家族之中,会长帮是特殊的,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
与那些食人族和黑帮相比,自己就是显得更加的识时务,更加的有范,更加的明白豪斯先生到底是想要什么,所以..
正因为如此,他与豪斯先生走的最近。
但这没有意义,因为豪斯先生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死,就躺在他的小小棺材里控制着那些机器人,这也就意味着自己永远都会是现在这样一个角色,即便跟过去比起来已经很好了,但还不是最好。
这场赌局,自己入局后已经赢得了一个小胜。
但赌徒会满足于小胜么?这就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了,而是胜利,胜利是比钱更能让人兴奋的东西,瓶盖只是瓶盖而已,而胜利却是胜利,无可取代。
班尼想要赢,非常想,当你在球队里带球冲锋的时候需要保持什么角度去冲破敌人的防御并且完成射门才是最合适的?唯一的正确答案是迎难而上,全力以赴、全力冲刺,输家才会想些有的没的,赢家之所以是赢家就是因为赢家玩游戏就是为了赢,因此,赢家才会赢。
问题是,赌徒不会总是赢,上了桌的都是如此。
因为总是赢的,只有庄家,只有庄家才总是赢。
他掏出一个银色金属盒子样式的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光将屋子照的忽明忽暗,也让他整个人都忽明忽暗,五颜六色的新维加斯是如此的辉煌,让那些废土上的土老帽看一眼就转不开眼睛,这般景象与旧世界有何区别?
恍惚之间他想起那些曾经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们,其中有一个不是那么的...优秀,但是她对自己很有价值,毕竟她可是一个天启追随者。
纠缠了一段时间以后她果然落入了自己手中,不需要那么多的束缚手段和利益交换就心甘情愿的帮助自己保密并且做一件工作,虽然她可能不久后会醒悟过来,不过本来班尼也没打算玩久,一个赢家从来不会动摇自己的意志。
“我这里有一台安保机器人。”
班尼回忆起自己当初的说法。
“是你想看的那种,豪斯先生的,我用一颗脉冲手雷让它躺下了,它现在成了一坨垃圾...我可以告诉你它在哪里。作为交换,你得帮我一个忙,那就是让它听话,服从我所有的命令...是的,只要听话就好,让它只会对我说,是。”
那台机器人现在还好好地呆在房间里,这是他手里的一张...好牌。
但是,有好牌不等于赢。
想要赢,就得继续把胜算提高。
班尼冷着脸掐着烟站起来,这烟非同一般,寻常人别说抽到,连知道都不知道,其形状、味道都十分不俗,是一眼就能看出奢侈感的高档货,新维加斯范的品味档次。
他走出卧室来到客厅,这里开着灯,地板上铺着非常高级的红色地毯,上面的沙发是鳄梨色的,干净整洁,丝毫不次于旧世界。
不过要是把目光转移到屋子的墙角缝隙之处,你还是能看出来这栋建筑物的古老,那些缺损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核弹从未降临到莫哈维,这一切都被保存的像是琥珀里的小小虫子一般,虽然恍然如新,但还不是新。
班尼皱了皱眉头将手里的烟蒂丢在脚下,用皮鞋捻了几下。
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个男人看了一眼班尼鞋底的烟蒂,又抬头看到班尼正对着镜子打理自己精致的发型,在他看来这种动作只可能意味着一件事。
“要出门么,老大?”
虽然这么说着,男人脸上和语气里都缺乏尊重,满是随意。
“有事么?”
班尼仍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美无缺的形象,尤其是发型。
坐在他身后沙发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地毯上被踩扁的烟蒂。
“不用别的,就用那个烟蒂...”
他一只手握拳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指着那烟蒂。
“几里地之外,我就能发现你留下的印记,可以被追踪的印记。”
班尼的眉头垂了垂,露出一丝讽刺的表情。
“印记?追踪印记?你说话可真够部落的,我以为我们回去了靴子帮时代呢,这可不好..”
男人摊开手。
“班尼,别纠结用词了,你明白我什么意思,这印记会把地..搞-脏。”
班尼毫无所动,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用不着你来关心我的地板到底脏不脏。”
他整理了几下自己的领结。
“楼下的表演怎么样了?”
男人靠在沙发上摇摇头。
“汤米实在是快玩不转了,搞新节目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为他了,得有人帮帮他的忙。”
班尼看着镜子整理着自己外套的扣子,从上到下仔细的整理。
“他就算惨到在莫哈维哭出一场大雨我也不在乎,哼..何况我早就已经帮过他了...说回来,那个歌手你处理妥当了吧?”
男人默然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空的玻璃瓶。
“外面的说法现在是,他死于用药过量,疯狂打的太多了,然后这是按你的吩咐,我帮你把瓶子带回来了,就在这。”
班尼仍然背对着他照镜子,没有说话,似乎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让沙发上的男人有些怨气。
“孩子们不会因为这件事高兴,他们喜欢歌手,喜欢他唱的歌,喜欢他一边唱歌一边跳舞,很喜欢,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的一切对孩子们来说都是特别的,我知道你确实想让他死,而且他确实得死了,但是我本可以用干净的办法去杀了他。”
男人越说眉头皱的越紧。
班尼伸出手指拍了拍裤子侧面。
“如果他确实干净,他现在应该正在楼下唱歌,而不是死于用药过量。”
男人沉默了片刻,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本该用我们当初在莫哈维闯荡时的干净方式送他一程...”
这话虽然声音不高却仍然激怒了班尼,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转过身来用手指指着男人的鼻子。
“你想老调重弹?那你去啊,门就在那呢,去外面看看,看看外面那些破烂地方,看看那些注定只能被新维加斯的辉煌照耀的世界。但是在你去之前,先看看会长帮现在处于什么位置上,先看看我们现在玩的这个新游戏,想要赢这个游戏需要的绝对不是那些旧手段,需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么?”
男人垂下眼帘。
“我只是...我只是想说直接干掉他会更加坦诚一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因为他到死都不明白这个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这里面的是疯狂,他是个叛徒没错,但他不知道,所有的...都不知道,永远。”
班尼走过去将空瓶子拿起来,像是举着一个酒杯似的做出干杯的姿势。
“这里面有的只有一种东西。”
他的双眼似乎没有被窗外耀眼的霓虹灯光照亮。
“那就是新维加斯。”
门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人。
......................
红岩谷。
莫哈维沙漠北部的一个地区,地如其名,这里是一处山谷,岩石因为奇特的成分而全都是红色的,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
只有十分坚韧的人才能在这里生存,而且这肯定很难。
十多个穿着同款背心的人围成一圈,他们每个都面容粗矿、不修边幅,裸露在外的臂膀上满是肌肉和伤疤,眼神一个比一个凶狠。
长发长须对这群人来说似乎是一种标配,不是有其中一个,就是全都有。
一个戴着棕色头带的黑皮肤男人蹲在所有人中间,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头在地上的沙子里作画,这画很简单,从中间划开一条线,左边是几个字母,右边是一个叉。
“假如说这是科罗拉拉河...”
他将手指放到线的右边。
“东部现在已经全都是凯撒的土地了,我听说过那里发生了什么,NcR现在已经全部撤退到西边来了。”
他又将手指放到线的左边。
“然后这边,是NcR的地方...”
黑皮肤男人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厌恶。
“准确的说是那帮蠢货现在还守得住的地方。”
旁边的人们发出一些嘲笑。
一个戴着红色头带的人蹲在旁边面色阴沉的说道。
“是啊,不过也不是全部了,我听说他们在西边的两个营地最近也完蛋了,就像是在东边的柳树滩那边发生过的一样,活该,我们可忘不了苦泉。”
一个长头发长胡须的年长者突然发话打断了议论。
“好了,聊聊过去的事情再把世界地图画一画也就够了,我就想问这个黑活的瓶盖谁负责出?报酬不够或者没有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黑皮肤男人抬起头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他。
“新维加斯的一个大人物出,还有,这就是一个活而已,不是什么黑活。”
年长者混不在乎的直抒胸臆。
“活?你是说工作么?从我们开始杀NcR的人开始,我们就不可能再有工作了,有的只有黑活,难道不是么。”
他攥紧了拳头。
“只要有瓶盖就行,瓶盖是多是少都无所谓,我就想再给那些混球的脑袋加几颗子弹!”
黑皮肤男人捂着脑袋有些头痛。
“好了够了,这次的活跟什么NcR和苦泉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到底是怎么聊到这里去的?还是说我们总是习惯把话聊到这里去?”
一阵脚步声传来,所有人都警惕的看过去,两个强壮的男人走过来,为首的那个有一头显眼的金色披肩长发,眼神有些呆滞,身上的背心没有遮住上半身的肌肉,腹部和胸部的肌肉上满是横生的毛发,手臂上有大汗帮的纹身。
黑皮肤男人蹲在地上侧着脑袋看了两人一眼。
“看来还没断气呢,两个老娘们又跑哪里去了?钱斯,你最好已经学会自控了,我真的快要受够你一次又一次的失控了。”
被称为钱斯的壮汉猛地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不过在场没有人做出什么反应,果然,他蹲下来用匕首当做笔在地上勾画起来,很快就画出了一副地图。
黑皮肤的男人面带笑意的看着他给地图做标注,这也算是一种回答,关于他到底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片刻后,他笑着做出评价。
“你漏了一个地方啊。”
钱斯停顿了一下,忽然举起匕首猛地戳入一个地方,然后搅动出来一个坑。
他在坑旁边做了一个标注。
新维加斯。
众人看着那个坑沉默不语,新维加斯以这样的方式被表现出来让所有人都浮想联翩,他们回忆起当初那场战斗,以及战斗的结局。
“不是给你的作品挑刺,但我知道的新维加斯可不是这样的。”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钱斯转头看去,那人正背对太阳看向众人,整个人都被影子笼罩,在如此炎热的地带却穿着一件长袖外套,还双手插兜。
黑皮肤男人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你迟到了。”
班尼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时髦人士确实总是迟到,不过幸运女神则完全不同。”
.....................
夜间,红岩谷内的一处营地里,大汗的旗帜在这里飘扬。
一场平淡的对话正在进行。
“所以这就是你要找我们做的活,搞一个邮差...他怎么你了?”
班尼背对着他们回应。
“我要的不是邮差,而是他送的一个包裹,准确的说是包裹里的一个东西。”
另一个声音从班尼背后传来。
“价值不菲对吧?”
班尼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
“只是对我而言。”
一个戴着彩色头带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转过头来看着班尼的背影,他正在抽烟,但这个耍酷的家伙就是背对着众人和篝火。
“所以他是跟着商队走的那种对吧,有多少佣兵和护卫一起?”
班尼再次否定了这惯性思维带来的猜测。
“一个都没有,他没把这事当回事,这是个错误,也是我们的机会。”
大汗众人纷纷脸上露出一些古怪的笑容。
“然后呢,我们把他堵住,拽着他的领子狠狠的给他两拳,他就会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么?”
班尼放下手里的烟蒂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我希望没人知道我们掺和进来,因此,让他活着办到这件事有些难度。”
一个大汗猛地站起来。
“我第一眼看见你这身行头和你那副德行就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你手下有的是人可以帮你忙,然而你居然会想到跑来找我们?可汗,不会为了你的那些瓶盖,为你新维加斯的瓶盖帮你干这种事,我知道你不安好心。”
他转头看向彩色头带。
“麦克墨菲,告诉他,这不是可汗的作风!”
被称为麦克墨菲的人看着火焰不说话,班尼转过头来看了众人一眼。
“我可没说,这活我不沾手。”
麦克墨菲低下头。
“如果你这么说,这活我干。”
班尼随手丢下烟蒂转过身来打开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所以这就是最后需要我来说明的了吧,很好。”
那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了黑暗,似乎越来越亮,然后化作一片火海。
钱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满头是汗,表情恐惧。
班尼当然注意到了这异常,他不解的向麦克墨菲询问。
“他这他妈是什么几把情况?”
麦克墨菲下巴指向打火机。
“你的打火机。”
班尼举起手里的奢侈物品。
“世界上就这么一个,怎么,他喜欢火?”
麦克墨菲看了一眼低下头去的钱斯,他此刻浑身几乎湿透,汗如雨下。
“NcR的苦泉大屠杀...那时候他就在苦泉,看到了一切,心里放不下。”
班尼丝毫没有被这些说法干扰想法,他叼着烟微微躬身,双眼里露出一种洞彻的意味。
“我认识一些...人,他们太沉迷于一些东西了,你们得明白,叛徒离不开药,药产生叛徒,这伙计没上瘾吧?”
眼看是瞒不过了,两个大汗赶紧帮腔。
“一般是没事的,我们琢磨着走一趟他还能状态好点,过去一直烂着躺着那才不行,现在出去逛逛平和多了。”
“不管他是不是上瘾的,他都是一个能打能干的狠角色。”
班尼侧头看向钱斯,他还在出汗。
“你们自己瞅瞅,这哥们的汗出的人都快出翻了,要是半路里他不行了..”
他冷漠的叼着烟说道。
“那是你们的责任。”
麦克墨菲立即做出保证。
“这不用你操心,可汗照顾得好自己人,一直如此。”
.........................
第二天,五个大汗跟着班尼走在废土荒野之中,班尼一个人插着裤兜走在最前面,而其余人等跟在后面,他们开始交头接耳的闲聊起来。
麦克墨菲的脑子里对班尼那闪亮的打火机念念不忘。
“你们看见他那个小玩具了么?冒火的那个。”
这个八字胡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要是能用上这种好玩具...”
旁边的黑皮肤马上打断他的妄想。
“你试试看?新维加斯会气势汹汹的来找我们麻烦,而你猜我们现在有多少麻烦?绝对不该再来一个新的了,要知道新维加斯一口就吃掉了三个大部落,等他们被吐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三大家族,这多可怕。”
麦克墨菲双眼睁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啥?他是一个部落民?”
黑皮肤翻了一个白眼,不满同伴的迟钝。
“大中午的天,太阳在头顶晒着,咱们哥几个什么场面没见过,最开始可不是他走在最前面的吧?你让那些软骨头试试?”
此时脚步跟着班尼最近的人正是钱斯,这也被班尼发觉了,他带着微笑与之搭话。
“这片我熟,再走几步路就到有阴凉的地方了...钱斯,好名字,意味深长啊,好运气,好彩头。”
钱斯目不斜视,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班尼不以为意,继续闲聊。
“你兄弟跟我说,你自从苦泉那事情之后再也没开过口,时间有点长了,让我了解一下你的秘密吧,你看...那边。”
一群人走到一处着火的村落废墟远处观望。
麦克墨菲蹲在地上看着一具面目全非的焦炭尸体。
“这什么玩意,尸鬼么?可别是你要找的那个宝贝邮差啊。”
班尼叼着烟冷静的分析。
“躯体烧的透了,四肢却还保存的不错,再看地上那痕迹,他是爬过来这里的,这就只有一种解释,有人把他给点了,然后看着他一路爬到这。”
麦克墨菲眉头一皱。
“谁做的?军团?”
班尼伸出手指指向不远处一个大角羊头骨制成的头盔。
“恶魔,恶魔帮。”
众人凑到一起商量对策,想要抵达目的地就是要往前走,可往前走...
“这可不是一伙好人啊。”
麦克墨菲指着被丢在地上的大角羊头骨头盔说道。
“恶魔帮,一帮瘾君子,什么药都用,据我所知杰特和疯狂是用的最多的,妈的,说起来你都不会信,他们甚至觉得这些劲都不够狠,还会把那些变异树皮蝎子的毒腺磨碎拿去吸。”
班尼笑了笑。
“你了解的不少么,跟他们做过生意是吧。”
麦克墨菲点点头。
“是的,要是赶上他们没嗑呢,还能多少聊两句,不过看现在这幅样子..”
旁边的人直接做出结论。
“最好别去赌这个了,不要觉得他们还能听懂人话。”
麦克墨菲从善如流的对班尼提出下一步建议。
“是,咱们不如绕路,往东面走,也就多走几里路罢了。”
班尼直接伸出手掌否定了这个提议。
“不行,绕这个路万一错过了怎么办?错过了你们一个瓶盖都别想要了,不是我非要你们打生打死的,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来团结朋友爱护家人的,我们是来做正事的,所以我们肯定要继续往前走。”
几个大汗纷纷面露苦涩,他们愁眉不展的商量着之后怎么办,谁愿意和一群疯子碰上呢?恶魔帮名声在外,那就是一帮恶魔。
“狗日的NcR,他们不是说莫哈维是他们的地盘么?这么多四处放火的混蛋应该是他们负责解决的事情才对吧?”
“你希望得到NcR的保护?别做梦了,像是现在苦泉得到的那种保护么?把他们放在最后吧,继续在这里犹豫也没有用处。”
说话间他突然转头,因为少了一个人。
“钱斯呢?”
一番寻找以后,班尼率先找到了他,在一群原本正在嚎叫着屠戮废土居民的恶魔帮前,正挥舞着他手里的那把匕首,已经有两个恶魔帮倒在地上。
“你朋友在那呢。”
麦克墨菲一拍后脑勺。
“哦,草,他妈的,这可是大操蛋了。”
所有大汗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们全都取出了枪摩拳擦掌的准备上。
“看来和平通过是不行了...”
班尼拦住了一个人。
“等会,只是对他而言吧,咱们可以趁着混乱直接走过去。”
那大汉猛地甩开他的手臂。
“走你妈比,没你几把门,麦克墨菲,钱斯在下面跟人干呢,走不走?”
麦克墨菲看着下面的混乱场面沉默着。
这个大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这里只有我一个大汗了!”
他端着枪冲下去,于是麦克墨菲也终于没有选择了。
一把匕首刺穿了一个恶魔帮成员的胸膛,他正用一根铅管打碎一个废土人的四肢,而下一秒他的动作就此停止。
正在四处放火和虐杀平民的恶魔帮们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纷纷赶来,他们举起枪支和武器嚎叫着像是一群野兽或者狂尸鬼一样打过来。
钱斯干掉了一个又一个,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重,但他毫不在乎。
在他眼里,他回到了那天的苦泉。
一阵枪声响起,又有几个恶魔帮被击毙。
大汗们赶来支援,连班尼都被迫参与战斗,他的脚步丝毫不输给任何人,手里那把精致的手枪可不仅仅是好看的花瓶货色。
惨烈的战斗瞬间开始,一个恶魔帮取出了火焰喷射器对准钱斯喷出火焰。
火....
钱斯从火焰里一跃而出,猛然抓住了喷火器的喷口将之扭转,恶魔帮成员就这样死在自己手上,脸瞬间变成了焦炭。
...........................
战斗终于结束,班尼愤怒的走到倒在地上的钱斯面前。
“满意了?”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哑巴还是那副令人讨厌的神色。
不久后,带着一身的枪伤、烧伤、贯穿伤、割伤,钱斯终于因为伤势过重而昏迷过去,大汗们忙前忙后,为他包扎伤口并注射药物。
班尼早就不耐烦了,时间每分每秒都在流逝,可他现在甚至不在目的地,他在干什么呢?他在浪费时间。
“你们这个叫钱斯的伙计不如改名叫蠢比!”
他揉着太阳穴发泄着情绪。
大汗们赶紧解释。
“已经结束了,我们给他注射了一些恶魔帮的药,他的戒断反应不会继续了。”
“他会温顺的,可能又会稍微有点神经质,但会比之前好的,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班尼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你们的这位好朋友今天可真是神勇啊,这么有活力的人,再给他打点恶魔帮用的东西,啊?你们希望那些垃圾的吊毛玩意能让他变温顺?赶快把他丢在这里吧,我说丢-下-他!”
下一秒,气氛骤变。
班尼瞬间就看到了那些大汗眼中的变化,他们变得坚定而呆滞,这流露出来的东西是杀气,他的话已经践踏了这些人的底线,枪械和刀子已经被拿起。
于是他立刻转过身去。
“好好好,你们不是说你们能照顾好你们自己人么,我不说了,你们是需要照顾他,毕竟他是你们的同伴啊。”
一个大汗不满的做出补充。
“不是同伴,是家人!”
.........................
钱斯昏昏沉沉的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正站在苦泉附近的高处,恰好看到NcR的大军进入苦泉,这些可恶的士兵端着武器,准备重复他们在新加州做过的事情,然而那时候苦泉里并没有战士,全部都是老弱病残。
NcR没有在乎这件事,火焰和枪声此起彼伏。
钱斯愤恨的冲过去...
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惊醒过来,看到班尼。
这个人还是穿着他的黑白格子外套抽着烟,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
“感觉好点没啊?哦,我忘了你不说话的,来一根么?看样子你不喜欢这个,那我就收起来了...我听说过苦泉的事情,那已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了是吧,别误会啊,我真的懂这些想忘掉但却忘不掉的东西在心中会发生什么反应,那是一种仿佛被蝎子一口一口蚕食的痛苦感觉,煎熬,备受折磨,痛苦不堪。”
班尼抽了口烟。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我在新维加斯经营一家赌场,它无与伦比,我们有表演,各种高档的节目,各地的艺术家们来这里登台演出,里面有一个老迈的歌手。很久以前他就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他喜欢在晚上围着营火唱歌跳舞,唱的都是些旧时光,所以小子们爱戴他,喜欢他,这没什么。”
“后来我们来到了新维加斯,旧世界的美丽一如既往,一切都如你所愿,我遇到一个男人,他教会我新的生活方式,我明白我就是为这种生活方式而生的。”
“问题是,有不该跟着来的人也跟着来了...那个歌手,他还在唱着那些老歌,还在不断地说着我们为什么应该回去重走老路,所以他最后做到了,以他自己的方式做到了。真正的麻烦来源于他的歌,他一唱歌,小子们就想起过去,这就像是一种毒。你会跑过来正是因为你的心还在想着回到过去...所以这次为什么不抓住一个机会彻底了结一切呢?”
钱斯看着他,嘴唇微张。
班尼走过去,继续自顾自的说话。
“那个歌手跟你一样,总是想要回到过去,但他做不到,于是他也跟你一样,把那些狗屁垃圾打进身体里去,他本可以结束这一切,换一个生活方式拥抱新生活去,可他没有,你看起来也没有。”
叼着烟的男人眼睛里闪烁着可怕的光芒。
“我和他完全不同,我总是将过去抛之脑后,未来才是我们应该去考虑的,过去已经够了。我要做的事情将会是一个关键,幸运女神将会关顾我,这一次,不再是我走向新维加斯,而是新维加斯走向我,我会是...赢家。”
他取出一个装着药剂的小瓶子。
“这个,你或许会感谢它的帮助,来吧,钱斯,你确实是一个硬汉,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希望你振作起来跟上我,我衷心希望如此,这条路不轻松,但值得走,真的...”
他将小瓶子放在钱斯触手可及的地方。
“如果不然,如果你放不下,这...还是一条难走的路,很难走,或许你会因此希望能放松一下,那样的话就喝掉这个吧。”
..............
钱斯的尸体被发现了,他浑身发黑,捂着心脏的位置仰面倒在地上。
“我以为他可以更坚强一些。”
“已经够了,他挨了太多枪子,很多,真的不算少了。”
大汗们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
“继续干这活么?”
“不然呢?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走了。”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有些活,就是整个新维加斯的瓶盖都拿给我们,那也不算值得。”
“行了,我已经厌倦莫哈维了,我感觉也不对劲,这个家伙浑身都是问题的气息,但我们都走到这里来了。”
他们站起来,准备料理后事。
“得找一把铲子,在那些祸害虫子飞过来之前把他埋掉。”
班尼厌恶的在一旁嘀嘀咕咕。
“这他妈的是想要干什么?拿几把铲子是他妈的要干嘛?你们还在浪费时间,哦,是想要把他埋了,果然啊,你妈比的...”
几个大汗纷纷沉默着转过头来。
班尼立刻再度转身加改口。
“埋吧埋吧,埋深点,我先走过去了,你们可以结束以后跟上来,如果你们还想要报酬的话,听见么?”
大汗们挖出了一个可以埋尸体的坑。
一边挖掘,他们一边闲聊。
“那个邮差到底在哪?这件事赶紧结束算了,我累了,他们两个也走了,现在就剩咱们两个和那个混球了。”
“最近的水源只有清泉镇。”
“那?那里除了风滚草什么都没有。”
“他似乎不这么想。”
过了一阵子以后,两个疲惫的人扛着铲子走来。
班尼回头看了一眼。
“希望你们还留着最后的力气,因为这肯定不会是你们最近挖的最后一座坟墓。”
扛着铲子的大汗满头是汗,无奈的询问剩下的路到底有多长。
“清泉镇呢?还有多远?”
班尼指着他们下来的那山坡侧面下去的一条小路,两侧有很多简单的墓碑,其实多数就是木头十字架。
“不就在你们脚下么?那里估摸着是清泉镇的墓地。”
两个大汗放下铲子。
“呼....好吧,总算是到了,你的那个意中人小邮差呢?”
班尼插着兜看着清泉镇。
“等,很快。”
傍晚,一个戴着手套穿着厚实衣服,背后是一个大背包的人走进了清泉镇。
等待多时的班尼和两个大汗立即走了过去。
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一铲子就把那人拍的昏迷过去。
他被带到了清泉镇墓地。
“完事了,你该付钱了。”
大汗嘟囔着讨薪,班尼却只是抽烟,就在双方的气氛逐渐有点紧张起来的时候,班尼忽然点了点地上的倒霉鬼。
“别总是这样发牢骚,朋友,看看谁醒了?”
大汗们惊讶的看到那个被狠狠拍了一铲子的人居然醒过来了,还在尝试挣脱绑死在手腕上的绳子,这当然徒劳无功。
“是时候了,做个了结。”
班尼潇洒的这么说着,将瓶盖的事情岔过去。
他丢下手里的烟蒂下意识的踩了一脚。
黑皮肤的大汗看了一眼醒过来的邮差发出提议。
“我们本可以...”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班尼打断。
“也许!也许你们可汗杀人从来不敢看着他们的脸,但我不是,总得让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对吧。”
班尼从怀里掏出他从眼前这个邮差的包里翻出来的一个小玩意,那像是一枚瓶盖,或者是一枚筹码。
“这是你最后一份快递活,很抱歉在最后让你被绑的这么不舒服。”
两个大汗侧目低头不敢直视那邮差,这个人他们听说过。
班尼却不是这样的,他举起自己的配枪用平淡而彬彬有礼的语气交代着自己的告别语。
“你现在跪在一处不怎么吉利的地方,这地方想告诉你的是,你的好运到头了,你可能以为你现在至少知道了一点事情,可实际上...”
他举起手枪,直接瞄准了那邮差的脑袋。
“你从一开始,就只是一枚棋子。”
枪声响起,那人头部中弹倒在地上。
“埋了他。”
两个大汗挖了坑将尸体丢进去开始填沙子。
许久以后,他们离开了清泉镇墓地。
一个机器人突然跑了出来,那是本该只在新维加斯才会出现在的机器人,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实际上,很多年前它就来了。
机器人走到那简陋的坟墓旁边,弯下腰开始挖沙子,简单的机械手根本不能快速将尸体挖出来,每挖掘一次都会有一大半从缝隙里漏下去,就这样来来回回的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天都快要亮了,尸体终于被挖了出来。
机器人简单的确认了一下,确实是被雇佣的邮差之一那个最重要的邮差,而且他还没有断气,这可真是古怪,脑袋中了一枪,又被埋在沙子里这么久,还是没有死。
“你的运气真好,伙计。”
他抱着这人一路走到了清泉镇里唯一一名医生的家门口敲响了门。
“米歇尔医生...”
一个秃顶的老头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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