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积粮万石,黄巾终于起义了第一卷黄巾之乱第十七章渤海冤案回溯戴雍给田丰行了一礼,道:“故宫闭塞,老朽又老眼昏花,未识尊驾,还望司空莫怪。”
“老先生无需多礼,此行前来,乃是主公吩咐,要送一样东西给老先生,再将老先生接去雒阳。”
戴雍并未接过,而是伸出一手,示意田丰入屋说话。
两人先后入屋,田丰再次将诏书递了过去。
戴雍谨慎接过,动作十分轻柔,持拿诏书手势,十分规范。
显然,对此等物件,老人家并不陌生。
他打量了一番,突然露出一丝不可思议,“这……这是先帝……不,是桓帝时的制诏……为何还有此物存世?”
一般而言,新皇帝继位,先朝的东西,特别是用的,通常都是要全部置换的,而灵帝在位数十年,整个皇宫都被他翻新几遍了,如何可能还有先朝之物,而且是这么机要的东西。
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私藏。
而能接触到诏书并在皇帝眼皮底子动手脚的人,戴雍很容易就想到一个身份,那就是自己这个位置——中常侍。
而且同时,他已经有了几个怀疑的对象,大宦官曹节,王甫。
当初灵帝被窦氏选中,灵帝继位之后,窦氏一时风头无二,而身为皇帝近臣的宦官,自然是重点打压对象。
曹节历经三帝,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显然不会没有后手,否则,怎么可能轻易扳倒窦氏和陈氏两大家族呢。
戴雍看着手中之物,心中已是有些了然,这东西,就是当年陛下留下的东西,听说桓帝薨逝之时,窦氏并未将之公开,而此诏能存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戴雍想象着:窦氏对刘宏,也有防范之心,若是他不愿当傀儡,说不定就可以凭此诏废他,而窦氏被诛之后,此物辗转落入曹节手中,诛杀窦武、陈蕃之后,升任长乐卫尉,进封育阳县侯,数年之后,又加官进位,封大长秋,一时权倾朝野,再无人敢与之为敌。
渤海王刘悝,也是在此时期,被其陷害。
而王甫以及更后面的张让等十常侍,基本都是曹节的徒子徒孙,这份东西,估计也是这般传了下来。
“唉……”
想到那时的诸多事情,戴雍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此诏落于王甫一党之手,现在想起来,他无端针对渤海王,设计诬陷于他,怕也是曹节授意,刘宏坐稳了帝位,加之党锢,曹节王甫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一封诏书或许没什么,但渤海王的存在,是个威胁。”
田丰静静的听着戴雍所述之尘封旧事,党锢之乱,他早年亦受波及,然与宫腔内的争斗一比,却显得小巫见大巫了些。
“此事于老渤海王和主公而言,确属无妄之灾,可惜曹节王甫皆死的早,主公无法亲自手刃仇人,好在其后辈张让赵忠之辈,便不会如此好过了。”田丰忿忿道。
“大王手刃了贼人?”戴雍好奇问。
田丰回道:“此事多亏了董仲颖,张让赵忠谋害大将军何进之后,袁绍率军攻入皇宫,张让赵忠出逃,被董卓擒获,送给了主公。”
戴雍听到董卓之名,稍稍一笑,这也是自田丰见了他之后,第一次有所动容。
“董卓此人,极善钻营,昔日桓帝之时,他任羽林郎,不仅孔武有力,有真本事,还常与人好处,说也惭愧,老朽也受过他的施惠。”
田丰附和一笑,想不到董卓年少之时,还有这么一段趣事,不过他能理解,似董卓这等武夫出身,无甚门第,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经营关系,相似的例子,还有自己。
田丰在朝任侍御史时,常给灵帝上书建言,然灵帝每每敷衍“好了”、“知晓了”,但从不更正,家中朝中有人攻讦,田丰不屑与奸人辩解,自身又门第不够,便毅然辞官。
“董仲颖自冀州与主公相识,平黄巾时,主公对其有活命之恩,此人豁达大度,有容人之量,不过就是脾性暴躁了些。”
田丰嘴上说着人家暴躁,心中可不这么想,有些时候,有些人,田丰直呼“仲颖干得漂亮”。
“那戴老先生,主公命我将此诏书带来,是希望老先生能与丰一道回雒阳。”
田丰恭敬邀请,对于眼前这位饱经岁月的老者,田丰本能的尊敬,似这般年纪,恐怕在顺帝时期,便已入宫了,算到现在这位,也算四朝老臣了。
若是渤海王一切顺利……恐怕五朝,也未尝不可。
“大王命你送来此物,说明大王志向已定,此事本就是先帝遗愿,老奴自当尊从,大王乃桓帝之侄,我学着你的叫法,叫一声小主公,亦无不妥。”
田丰一听大喜,戴雍愿意站出来,主公的大事,便在法理之上,变得名正言顺,取刘协而代之之时,也不存在什么得位不正。
刘协他老子,才是得位不正的那一个。
如今有先帝诏命,加之朝野权倾,待战胜天灾,天下归心。
按照既定事宜,合乎法礼,顺应民意。
正如主公自己所言:他要做的天子,既不是夺的,也不是刘协让的,而是天下人,要他做这天下的主人,如今荀彧志才正在为民意废寝忘食,乃至节衣缩食的地步,如今他这一步天意,便先一步宣告成功了。
先帝诏命,便是天子之意,暗合天意。
“田丰拜谢戴老先生!”田丰再度躬身行礼,“路途之中,田丰尽管听候差遣!”
“不敢当,司空不必拘礼,老朽先准备准备,明日,便与司空同去雒阳,不过,老朽要出城,还需向京兆尹报备一番。”
“不妨事,我为先生开道,我看渤海王要见的人,谁人敢拦,那京兆尹司马防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如今南阳有不少灾民进入京兆,他被赈灾一事盯着,搞得颇焦头烂额,生怕主公寻他的麻烦,岂会在此时横生事端。”田丰轻松道。
戴雍一听,心道宫外的世道,已乱至如此了吗?而渤海王的能量,也已经如此之大了吗?
无论是刘擎,还是田丰,都未曾向他提起实力之事。
不过,他久困未央宫中,不知外面之事,也属寻常。
很快,他就可以重新认识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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