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明
崇祯在两种决定之后所出现的问题,脑补了一阵。
虽然不一定结果会这么坏,可也已经脱出了他的掌控,对于这个时代的文人,他可是不敢高看其道德水准有多高。
还不知道如今四处隐藏着多少“水太凉”,“头皮痒”的道德高人。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剩下的就好说了,等到把拿到手的好处都消化干净了,在进行下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原本的攻略衮州计划,在孙传庭进入之后,已经做了大幅度的改变。
现在看来清理的速度还是太快了一些,总要等到修好的官道连起来才行。
只有让底层的百姓,开了眼界,许多事情才好办。
毕竟,开了眼界的百姓,不容易被那些儒生们忽悠了,就能够省下许多兵力进行下步步的攻略。
“可是粮草的消耗,太大了一些。”
龇牙咧嘴的李长庚,没有接手军费开支的时候,还不知道费用多大。
总觉得现在手中的税收,已经有了结余,随便漏一点就能够把军队喂饱。
是能想到,那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
特别是在打仗的时候更是如此,他都有点搞不明白,当年是如何看着皇上把军队建立起来的。
然后从陕西一路北上京师,打的建奴们不敢向南边多看一眼。
生怕来一句。
“你瞅啥?”
然后再打起来,毕竟面对火枪兵,建奴的铁骑可是没有一点的威慑力,特别是在守城的方面。
“大吗?你都下拨了多少金元?可被再弄出那种层层拨皮的勾当出来。”
崇祯疑惑的问道。
现在他清理过的地方,税收还是很充足的,完全可以分出军费之后,还能有余力做点别的事情。
李长庚不断的摇头。
这种被宣传出来的耻辱,可不能再发生了,话说当时他在西安府听说了这件事情,都是目瞪口呆。
完全想不到,当时的内阁首辅韩爌,到底是怎么想的。
皇上抄家所得的银两,只拿了少量的一部分,就平靖了陕西一带的反贼,还有余力安抚当地的百姓。
兴修水利,建设工厂。
剩下的一大部分,本就是留着应急,谁能知道前后脚的事情,拨付的粮饷,还没有出京,就能少了一半。
轮到了士兵的手中,居然还是不够。
“这个帐幕是清的,就是现在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李长庚只见到国库当中的金元,来得快,去得也快,却还是没想过什么叫做财政赤字。
或许以后能够想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
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钱。
这方面崇祯也没有办法给李长庚详细的说明,毕竟这玩意他也不懂,要不然他的前世也不会混的一无是处了。
“慢慢习惯就好,现在最大的支出,是不是建设支出?”
不用想,到处都在修路,这还是在平坦地带,若是遇上的需要修桥,开山,挖山洞的那个开支才是最大的。
而且好几年都不一定见到效益。
“是的。”
李长庚也不避讳,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给工人的工钱,可没有人敢于拖欠。
若不是税收还顶得住,他都想要暂停一下。
此时他可不敢在想水军的事情了,单单一个陆军就把他打回了原型,更别说还有比陆军花费更多的水军。
就是不知道內库的金元有多少。
看皇上怎么折腾都用不完似得,这一手赚钱的手段,可比许多世代经商的大商人们强多了。
重要的是,没有一个地方违反大明律。
不违法还能赚到钱,不知让多少商人们把皇上当财神在敬着。
暂时崇祯也想不出来,大明还需要哪个地方需要调整,不能把所有的钱财,都投在建设上。
然而对目前识字人数不多的大明。
似乎也只有这么粗暴的办法,才是最好的办法。
**
水军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养成的。
在李长庚感叹水军军费太高的时候,刘世勋已经拿着一张支票,一张调令出发了。
他已经来到京师的时间很久了。
收获很巨大,就是自己肩头的担子也更重了一些。
瞧着身后的三千人新兵。
不同以往的那些没有多少见过水,登上船摇晃几下,就脸色苍白的人。
这些已经在京师外的小舢板上,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三千人编了好几个小队。
本来是可以乘坐马车快速的回到天津卫的,可为了省一点经费,于是选择了走路。
和当年晁刚带着的队伍一样,过惯了勤俭节约的日子,就没想过铺张浪费。
杨廷麟在告别李定国他们之后选择当兵的。
不是他缺钱,而是不想开口向家里要。
然而一念之差,让他感受到了,学习读书,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在小舢板上飘来荡了许久。
才迎来了接收他们的人。
已经见过了不少将官的他,很快就认出了来人是什么军衔。
对于自己的去处,也早已被告知,是在海上。
而现在已经走了三天时间了,一双布鞋的鞋底都快要磨穿了,让许多一年到头,没有穿过新鞋子的人,心疼的不得了。
也有许多人,小心的把鞋子脱下来,挂在脖子上。
毕竟这一段路真的好走。
“看到远处那个大建筑了吗?那个就是天津卫的造船厂,咱们第一站,就是到造船厂定制战船,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前面领路的一人大声的说着。
面对三千人,说实话,嗓门要是不大,排在后面的还真的听不清楚。
刘世勋意气风发。
这次回去之后,只要战船造出来,他就是真正的水军少将军了。
以前只是凭着能力,高出别人半级,没有得到朝廷的承认,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
杨廷麟瞧着远处的高大建筑。
他自认见多识广,还是被这个造船厂给震撼到了。
随即他就意识到。
全天下,所有的建筑,都是不应该超过皇宫的,这个不但超过了,而且超的很过分,不知道你京师的皇上知道不知道。
要是不知道的话,那么当中的问题可就大了。
又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群人才走到了造船厂附近。
这里是单独建设的,周围还有着不少的士兵在站岗,进出之时必须要相应的通行证才行。
他们这些新兵,就只能在外面等着。
“看,那个就是鱼干厂,咱们在京师见到的那种咸咸的鱼干就是这个里生产出来的。”
其中一人说着,还溜了口水。
一年到头没闻过肉味的少年们,都是伸长了脖子看着,仿佛看得清楚了,自己的肚子也就吃饱了。
“那个算什么,你看左边。”
另有人忽然看到了远处海边行来的一艘船,他们没有见过战船是什么样子的,只把捕鱼船,当成了战船来看待。
毕竟这里的捕鱼船,可比他们在京师外面的小舢板强多了。
“哇~好大的战船。”
一人感叹道,然而更有看得仔细的反驳道。
“看着不像,上面没有水兵。”
“快看,船上下网了,好多的鱼。”
三千名士兵,仿佛没有见过世面一般,看什么都感觉稀奇,就像他们以前,走了很远的路,第一次来到京师一样。
募兵的地方,现在暂时只定了西安府和京师。
随着当兵的福利提升,从之前拉不到士兵,到现在争着抢着还不一定能够选上,成了许多穷苦家的孩子,能够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
“好大的鱼。”
在别人感叹多的时候,杨廷麟看到的却是大。
远远看着都有一尺长,走的近了还不知道得多大,在金陵可没有这样的庞然大物。
捕鱼的渔夫要是渔船不够大的话,很可能连人带船都被沉到水底。
随着进一步对冀州的了解,杨廷麟就越是坚定了以后考科举的时候,就在京师,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
京师都要比金陵大气的多。
也神奇,有活力的多。
在下午时分,刘世勋才从造船厂走了出来,然后带着他们去了水军的营地。
造船需要时间。
可训练水兵不等人。
随着战船的归来,李世勋就决定让其中的一些人轮流休假,回去探亲,让那些新来的新兵们,好好的熟悉一下战船。
总不能以后有了战船,自己的石军还是没有办法在大海上航行。
脸都要丢没了。
今日是杨廷麟第一次走上很难过战船。
见到战船的第一眼,他就明白,水军原来是这个样子。
海风吹着旗杆上的水军旗帜。
瞧着滚烫的太阳,却感觉不到多少热浪。
海上没有战事,所为的熟悉战舰,不过是熟悉如
何在海上站稳脚跟,还有就是站在船上如何才能够瞄准目标使用火枪。
这些都不是在京师外的小河道里可以练出来的。
当然,有着基础,上手也更快一些。
杨廷麟一介书生,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身上的力气也不输于旁人。
学着别人端起火枪,瞄准远方锻炼着双手平举的能力,和双脚平衡的能力。
“听说你识字?”
突然一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一下。
此时的杨廷麟根本就不是一个柔弱的书生模样,黝黑的脸庞,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力量。
“读过几年私塾,对数算也略懂一二。”
杨廷麟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这是他在进入募兵部之后,就被人告知的道理。
因为募兵部是需要根据每一个人的特长,进行简单训练的。
若是自己隐藏了能力,可就要错过许多的好机会。
“好,你现在可以放下火枪,跟着旗手学习旗语,这个才是战船作战最重要的一环,要是学习通过了,还可以跟着船副学习如何行船。”
来人和善的说道。
“对了,忘了介绍,我叫焦平,在船上负责后勤工作,需要任何物资,都和以找我领取。”
焦平的笑容很开朗。
他以前也一个儒生,只是随着皇上的变法,渐渐的没有饭吃了。
自己有不肯弯下的腰去给别人当先生,数算也不行,更做不了账房,随之走投无路之后当兵了,居然找到了他的第二条上进的道路。
如今在船上已经是什长的职位。
可要比曾经寒窗苦读强多了。
为此,自己家里也过得宽裕了不少,曾经疼爱自己的母亲也跟着享了清福,就差找一个好妻子传宗接代了。
每一次回家,就仿佛实在上刑场。
被母亲催婚也就罢了,那些看着他们家落魄之后,又围上了的亲戚们,才是最让他头痛。
若不是不符合规矩。
他都想要把自己的母亲,接到天津卫来住着。
“好的,一定找你。”
杨廷麟在焦平的身上,看到了读书人的影子,只是焦平的变化太大,硬朗的作风,宽厚的笑容,让人忽略了他曾经也是一位儒生。
一位落魄的儒生。
“现在跟我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说完正事,焦平就说起了私事。
读书他还没有放弃,早就受够了落魄时被人厌弃的样子,能够通过努力拿回来,那就不要轻易的放弃。
儒学他不想学了。
也学不进去,只能向着皇上弄出来的义务教育上走。
书籍并不缺,在县城的书局里就能够买到,可其中有些东西,就不是看书就能学会的,而他长年漂泊在海上。
能够请教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还都是个大忙人,只能从新兵之中找自己需要的人才。
很显然,在看过杨廷麟的建立,立刻就被他给盯上了。
一间狭窄的单间。
墙上挂着一张航海图,一张床,一张小桌子,能够折叠起来的那种。
还有一个熄灭了提灯。
小桌子上摆着一摞书籍,从封面上看得出来,不是他曾经看过的四书五经。
“帮我看看,这个方程式怎么解?”
焦平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翻到了自己折叠起来的部分,然后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用笔蘸着墨水,写写画画的一下,指着最后的结果问道。
本来还很自信的杨廷麟,看着本子上的符号一脸茫然的不知所措。
他的知识当中可没有学过这个东西。
和别人讨论的时候,也没有涉及到这方面,完全不知道这些符号代表的都是些什么意思。
“这个是什么?方程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这本书是什么书?那位圣贤所著?”
茫然过后,杨廷麟就急切的问道。
没道理自己家里藏书过万,还有自己不知道的。
事实上,这些书籍,根本就传不到金陵,而且是被许多儒生斥之为邪魔外道,根本就不入流。
他不但见不到,也不曾听说有人看过。
而真正能够拿到手的人,却都是因为看不懂,而闭口不谈。
毕竟这种书,不能作为书法绘画的基础,更不能对诗词歌赋有任何的帮助,当做消遣都不如多看两页《金瓶梅》来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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