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明
皇上要重开朝会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得不说这在崇祯登基之后,所产生的一大异数。
在背的皇帝恨不得每天都要开会,每天都要强调一遍皇权的时候,崇祯却是三天打鱼两天嗮网。
能够开朝会反而成了一件稀罕事。
而这件稀罕事也就成了所有人所关注的要点,都想要知道朝会上到底是要讨论些什么事情。
关于民生的,还是关于辽东的?
又或者是关于天津卫的?
毕竟也是有着聪明人,看到了天津卫的水军来了京师,有所联想也不为过。
当然也有小道消息说是关于高桂英的。
当时在文渊阁中,高桂英也在场。
反正扑所迷离,对于国家大事,老百姓显然更加喜欢的是关于高桂英的事情,从一个人的口中传到下一个人的口中,就成了皇上要给高桂英一个妃子的称号了。
三天的准备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朝会的时间还没有到。
崇祯却是接到了孙传庭的密奏。
密奏中对于衮州当前的形式,可自己的看法,也做了一番不长不短的猜测,最后的行动方案已经脱离了,出京时参谋部推演的那一套方案。
不得不说,出门在外,由事不由人啊。
要不是“临机决断”的军法已经趋于完善,孙传庭只能带着军队窝在怀庆府等着崇祯的下一个命令。
耗费钱粮不说,也呆板了许多。
最后上面还附了一份最新的行军计划,就等着皇上的最后认可。
于此同时。
李定国也已经比最先启程的火炮,先一步到达卫辉府。
迎接他的就是大量的工作。
什么丈量土地,闲置房产,还有重新安置百姓,一项项都需要一个有分量的人来做决定。
在当地开办的各种工厂,也要很好的找一个合理的位置。
这些都是京城里的一些大臣们,自己的产业。
报备,开工,还有一些劳动契约,都需要盖章才能够生效。
反正就是把雍州和冀州的那一套全部复制火来,再根据当地的一些新的情况,做好重建工作。
“在京城,公务多的没有时间陪为的美人,到了衮州又是一摊子烦心事,何时才是个头啊。”
李定国出来没有多久,就开始想念自己的顾横波了。
以前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可自从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似乎就连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你可知足吧,据我所知,金陵城中可是有不少人想要替代你这个位置的,要不你去和皇上商量一下,下放带随便那一个县城,快活的做你的知县可好?”
孙传庭难得的回来一趟,进门就听到了李定国的牢骚。
“和皇上说?你可真敢想,信不信我只要起个头,第二天准会在大街上扫地?”
对于崇祯,李定国心中还是有数的。
下放到地方上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得把整个大明的蛀虫清理干净才行。
不然真当皇上不发脾气,在出京的时候,他可是知道高杰有多惨。
接到皇上的旨意才能够回京,要是皇上忘了呢?
那不是得在大凌河堡待上一辈子?
等到有一天自己老了,回到京师之后,看到往日自己喜欢的女人,领着别人家的孩子到处玩耍,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说呢?”
孙传庭好笑的追问道。
最近军队的推进很顺利,一个县城一个县城,不慌不忙的推进,稳当的很,这样的功绩简直就像是捡的。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如何分配好自己手中不多的兵力。
不要让地方上再起乱子。
“所以说,偶尔发牢骚可以,撂挑子就不行。”
李定国心里清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对了,你派人去各个寺庙和道观转悠一趟,据张国维来信说,有许多出家人跑了,看是不是回到了他们原来的地方。”
衮州就这么大,四周都有士兵把守,除非钻到深山老林里,不然能够跑到哪去?
一个个的吃的肥头大耳朵,名下的田产还不上税,干点活怎么了?
不过是把曾经的偷税漏税给补了回来而已。
况且连利息都不够,这就跑了?
“对付着些道士,和尚我
没问题,我可是听说了民间有不少你的传闻,可都不好听。”
孙传庭也知道,他的名声也不咋地。
在冀州和雍州这么做反响小的原因是,所有人都没吃的了。
可衮州不一样,遭灾的时间太短,商业也还算发达,总能从外地购买到一些粮食。
吃饱了的人,可不管他们做的事情对不对,宣部的张鹤鸣势力还没有扩展到这里,许多宣传跟不上,总是会被人给带偏了舆论。
“你我都好不了哪去,也就只有张国维的名声最好,万家生佛,散财童子,我就没见到那个老小子,那么大的年龄了,那像是一个童子,只能说某些人是在争着眼睛说瞎话。”
李定国在出京的时候,还幻想着他是去解救这些穷苦人的,不说来一柄万民伞,好话左右一些吧。
可人的愚昧,真的没有办法说的清楚。
朝廷带来了对他们有利的法令,无论怎么宣读,最后的恩德全部落在了菩萨佛祖,道祖们的身上。
而这些和尚,道士们能够跑路,也和这些被愚弄的信徒分不开关系。
总有些人受的了寺庙,道观的“清苦”,却受不了修路的“劳累”,似乎他们就应该坐在蒲团上吃斋祈福。
而不是出一身臭汗的和凡人为伍。
这种神奇的道理,偏偏就有人信,为此还甘愿触犯大明律。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吃谁家饭长大的。
难道这样做了回家米缸里的米就能满?
又或者自己真能长生不老进入极乐世界,不在吃苦受累?
“这里的百姓,已经几乎全部被驯化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得到的,不过是自己的劳动所得。”
满心念念万民伞的李定国,郁闷的想要吐血了。
而“被驯化”这个新词,还是他从皇上口中听到过的,以前只当是笑谈,可真的亲身体会一次,才能够对某些无知的人感到绝望。
不是这些人身体不够强壮,也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许多时候耍起小聪明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得住的。
然而,人家就是信那个。
宁愿自己吃不饱,都要让佛祖或道祖吃饱,李定国只要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是一阵腻歪。
原本对着两种出家人的良好印象,瞬间就没了。
什么慈悲为怀,全都是骗人的。
经书上的割肉饲鹰,也不过是一个故事,或许真有这样的圣人,可他没见过。
“是不好开展工作,这些百姓又没做过什么坏事,打不得,骂不得,讲道理又听不进去,还说咱们是冒犯了神仙,更离谱的其中还有读书人,也不知道他的书给读到什么地方去了。”
孙传庭也是满肚子的委屈,被那些他干倒的贪官骂,他还无所谓,可被这些解救出来的百姓骂就很离谱了。
在离京的时候,他们想了许多可能出现的问题,结果一样都没有遇到过,反而是这些寺庙,道观绊住了他们的手脚。
人只要离开,立刻就能死灰复燃。
“我先觉得,你应该加快一下清理的步伐,咱们交叉式的把别的地方的和尚道士们弄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想来能够起到不错的作用。”
李定国最近把头皮都快挠破了,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皇上曾经打算对军队使用的一个办法。
‘异地服役’。
只是此时拿来弄成了‘异地服刑’。
意思差不多,只换了其中的一些人而已。
“办法不错,这些人只要离开了自己的影响范围,跑到了别的地方,还能够蛊惑到人心,我算他们厉害。”
想来想去,也就只要这个办法可行了,孙传庭立刻拍板,决定就这么干。
要不是皇上不喜欢杀人,他都想要找个人少的地方统统给埋了,免得活着不但浪费粮食还碍事。
此时许多的机构都没有架设起来,两人之间一沟通,做好谈话的记录,这件事情就能够推向下去。
很快衮州的军队和官员就展开了新的攻势。
而远在齐鲁之地的孔家,却已经感受到了黑云压城城欲摧,京师的皇上根本就没有给底下的官员半点面子。
更别说那些嘴巴都是歪着的儒生了。
只要有着明确的证据证明,他们犯法了,一律被拉去修路。
送礼不要,说情更是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久而久之,整个衮州官场上的官吏,都对孔家有了看法。
收了他们那么多的礼钱,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
是不是该全部给他们退了?
孔
府今天来了一人。
正是登州的总兵刘泽清。
身后跟着的则是赶走了原总兵黄龙的耿仲裕。
此时耿仲明业已身死皮岛,作为弟弟耿仲裕在登州孤掌难鸣,还在运气不错遇到了前来任职的刘泽清。
孔府家宴是孔家最出名的宴席。
上一次阮大铖来此都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刘泽清则是近年来的第一人。
“酒是好酒,宴也是好宴,某家前来,想必衍圣公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宴席过半,刘泽清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可是为了应对衮州气势汹汹地孙传庭而来?”
孔胤植现在面对的心腹大患,就是孙传庭,若是面对以前的皇帝,他们孔家一封奏疏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然而遇到了崇祯,任他在奏疏上说的天花乱坠,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收到一封回信。
眼看着儒门的大厦将倾,而自己毫无作为,不由得想起历史上的那些亡-国-之-君,似乎两者之间的感受,大差不离。
“孙传庭某家没有办法应对,大明除了皇上手下的几位少将军,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我说的是登州商行的事情。”
登州商行,金陵的商人和官员可是倾注了不少的精力和财富。
为的是赚取更大的利润,可不是为了落在海中听听声响。
现在上传出去已经有些时间了,可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传来,他不相信所有的船队都泡在了海水中。
只能说,海上有了其他的危险。
至于崇祯手下的水师,他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支船队,最厉害的那一支也还在南京朝臣们的手中,在广州,潮州对付荷兰人呢。
“登州商行?出了什么事情?”
孔胤植一愣,不由的问道,毕竟商行之中可是有他的股份,虽然是白的的,可也要表示关心一下的举动。
“商船出去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回音,所以我就像前来问问,附近沿海地方,有那些倭寇残留。”
在刘泽清的印象中,也只有倭寇,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些。
得了财物总是要销赃的。
而在衮州能够吃下这么大财物的,想来孔家应该知道点底细。
“倭寇?你怕是不知道自从皇上在天津卫重新建立的火枪兵之后,这一带就再也没有过倭寇出现,不过我可是听说,在天津卫朝廷建有造船厂,不会是皇上的船队,把商行的商船全部都给打沉了吧?”
论消息灵通孔胤植自认不会输给衮州任何一家。
在皇上第一次跑到天津卫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当地的一些消息。
当时那些队伍缺少粮草,他还在背地里笑话过,说什么“皇上领兵,是要饿死人的。”
却从没想过,要拿自己的粮食去救济那些火枪兵。
暗中还想看一场大笑话,示意自己的商铺,一概不出售大米。
谁能知道,人家皇帝命好,天津卫停着的商船,可都是卖给建奴的粮食,正好解决了缺少粮食的危机。
再后来那个地方就建设起来了。
可惜的是在他想要插手的时候,已经没了机会。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量的财富从他的眼前经过,就是齐鲁的许多百姓,已经悄悄的迁移过去了不少。
弄得他为了种庄稼,不得不提高了用工的工钱。
就这还有不少人看不上眼,气的他差点骂娘。
“皇上手上有水师?那可是十几条大船,船上还要不少的士兵呢。”
水师刘泽清是见过的,长江水域中的水师,还没有他手下的那些旱鸭子厉害,能够在海上把有丰富经验的船夫和士兵们俘虏,怎么想都有些不可能。
“有没有水师我不知道,不过那个地方有一种楼船,可是高大威猛的很,据说杀死过海中的一只鲲鹏,你自己想想吧。”
孔胤植没有见过鲲鹏长什么样,可他曾经派自己的下人去亲自看了一眼,回来说:鲲鹏比楼船还要大。
从那之后,面对天津卫,他就再也兴不起一些龌蹉的,想要据为己有的心思。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衮州眼看着就要被皇上清理干净了,登州商行也跟着出了问题,难道南京的大臣们就拿不出一点像样的办法?”
刘泽清喃喃自语道。
作为领兵的总兵,他最清楚火枪兵到底有多厉害的。
为此还截留下来的一批,给自己的手下用,可以就是数量太少,根本就行不成规模,也就打不出铺天盖地的火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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