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星和宋应升兄弟俩是一起来到西安府的。
在万历四十七年科举落第之后,两人就一直在为新皇登基之后,开设的恩科做着准备。
然而这样的准备过了快两年时间了,依然还未曾听说再次科举的任何风声。
只是朝堂之上的剧烈变故,让大部分人都产生了一种,科举遥遥无期的感觉。
而他们两兄弟却是依旧勤学苦读,并不为外界的任何事物所影响。
宋应星幼时与兄应升同在叔祖宋和庆开办的家塾中就读。宋应星在家乡散文私塾中开始认族叔宋国祚做老师,在这之后在新建举人邓良知门下做学生。
宋应星自幼聪明强记,“数岁能韵语”(作诗),有过目不忘之才,很得老师及长辈喜爱。稍长,考入奉新县县学为庠生,熟读经史及诸子百家,他在程颐-程灏、周敦颐、朱熹及张载这宋代四大家中,独推张载的关学。
作为曾经别人眼中的才子,他不认为自己是没有本事的,只是缺少一个向上的机会。
当然他的弟弟也是这么认为。
此次被崇祯派出去的人手,找到两人的时候。
两人正在对当今的历法讨论不休。
衙门办公室。
如今被崇祯要求改的名字之中,李定国痛苦并快乐着。
自从看到了他的内政能力值周,李长庚就开始做甩手掌柜了,只要不是立刻需要办理的大事,都可以有他全权负责。
说来也是好笑。
李定国出生于贫苦农民家庭,和张献忠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
同样是被饥荒闹得走投无路,才从陕西延安府庆阳卫定边县出走四处找活干。
由于读过书,认识几个字,曾经帮人写过书信,也给人读过书听。
不过是由于起义军被扑灭的太快,造成的某些坏的应县该没有扩散开,勉强还能活的下去。
最后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西安府,做了一位小吏。
却又因为到处都缺人,没有办法了只能拉他来顶替职位,然而因为做的太好,很快就入了李长庚的法眼。
最后推荐到了崇祯面前。
而崇祯在知道有这个人之后,却是很奇怪的上下左右,看了他好一会,才决定给他委以重任。
实际上当时崇祯看得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南明永历政权抗清名将,民族英雄。
所以人生的际遇,当真是说不清楚。
曾经作为颠覆了大明的人才,现在却要为了一口吃的,努力的为了大明添砖加瓦。
今天是他单独处理公文的第十三天。
由于事情比较少,以前也有过相同的案例,所以处理的比较快,下班的时间也就早了许多。
在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被招来的宋应星两兄弟。
“两位找谁?”
李定国好奇的问了一句。
“请问道院怎么走?”
宋应星来的时候,被告知失去道院做官,可道院这个新鲜事物本身就没有穿不哦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
道院在李定国的心中地位是很高的,如今所有涉及到道院的事情,都是有崇祯皇上亲自在管理。
而每一个道院在录成员外出,都会有两名警卫跟随,以此来保障他们的安全,在某些福利方面,可是比许多朝中的大臣们都高。
“哎,失敬失敬,原来是去道院任职的,要不我给你带路?位置不远一会就到。”
宋应星和宋应升可不知道道院都是干嘛的,也不知道其特殊性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就麻烦了。”
两人互相客气了一番,似乎这样就能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李定国是被李长庚带着进过道院的,对于其中一些神奇的东西,总觉得只有神话中才能出现。
比如一只大木鸟,居然是真的能够飞上天,传说中公输班的木鸟,根本就不是个故事,仿佛他本就真实的存在。
另有用铁打造的小船,也能够漂浮在水上。
还有能够把水冻成冰的粉末,说是叫什么硝石。
如此等等,若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是被人说给他听,都不会相信。
“不知道,只是被传信的说,皇上需要我们两兄弟,所以就来了。”
一句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仿佛就没办法在说下去了。
好在道院离着西安府的衙门不远,真的是几步的距离,只是门口并不醒目,也没有特殊的标识。
若是没有人带领,还以为只是一间很平成的民房。
开门的是为年轻人,看了一眼李定国,啥话都没说只伸出手来。
而李定国也是无奈的上手一摊道:“这次我不进去,是这两位要进去,说是皇上招来的人才。”
说着扭头问着宋应星:“你们有没有可以代表身份的东西?”
宋应星一愣,然后从怀里摸出来了一块令牌道:“这个东西可不可以?”
接着他的弟弟宋应升也同样拿出了一个差不多一样的令牌。
只有李定国瞧得目瞪口呆,这种令牌可是除了掌院徐光启和孙元化之外,可以和“火枪大学士”傅通的令牌等级一样的身份证明。
“不应该啊,既然又这个令牌,你们的护卫呢?”
李定国四下看了一眼,此地确实只有他们几人。
“什么护卫?”
“好小子,让你处理公文,原来是在这里偷闲。”
宋应星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远处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而开门的年轻人,却是刷的一下站直了身体,行了一个简单的军礼。
此时李定国真身过去,也看清了李长庚身后跟着的是谁。
“皇,皇上,今儿个天气好,您亲自来了。”
李定国此时还很年轻,突然见到了只在让他主管政务的时候,出现过一次的崇祯,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别听他胡说,最近政务做的可还习惯?”
有些人就是有种神奇的能力,明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却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怎么去处理。
单凭这一点,李定国其实比崇祯更像是一个穿越者。
“还好了,今天的事情不算太多。”
此话一出口,李定国就开始后悔了,只因凭他的经验可以得知,李长庚绝对会在接下来给他安排更多的事情去做。
“这样啊,刚好今天和皇上闲聊,说道了一件事情,就是女人裹脚的习俗,你出一个公文,传令雍州个县衙,立刻执行祛除恶习,谁若是继续裹脚的话,可是要被处罚的,至于怎么处罚,你自己拿个章程出来。”
李长庚随口就是一个事情被安排了出去。
而李定国也漏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要是乐意处理这个的话,那就去给我建立一个新部门就叫审计署,专门审计个县衙的钱粮来往账目。”
李长庚瞧着李定国生无可恋的模样,很快就换了一个人物。
李定国听得想要打人,脸上还是漏出了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觉得还是第一个任务最适合我。”
“那还不赶快去做。”
李长庚的话音刚落,李定国就飞也似的向衙门跑去。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李长庚得意的轻声一声道。
“我说,平时你就是这么榨干他的?”
崇祯瞧着好笑,想要培养一个可用的人才,李长庚涌出来的手段可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
“没办法,他是太聪明了,不给他点机会,多磨炼磨炼,怎么可能真的成才啊,毕竟咱们要干的事情,可是千古伟业,不能让他轻易的松懈下来。”
李长庚其实也很累,他所要做出的决定,可以说实在给崇祯补窟窿。
不是任何一项政策,都适合现在这个时代的。
只能修修补补,控制着事态的发展防线个,只要不对,立刻就要停下来,继续修改。
为了达成崇祯那种高屋建瓴的长远规划,李长庚可是每一晚都睡不好觉。
虽然许多人看到的他,实在四处闲逛。
可他看的却是整个计划之下的民生。
只有自己亲眼看到,才能明白一项政策是否落实了,其效果如何。
“你就不怕他怨恨你。”
崇真无语的道。
“人家聪明着呢,要是真心有怨恨,就当是我瞎眼了,看错了人。”李长庚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在意的说道。
“走吧,咱们进去说,对了,你们粮食叫什么名字?”
崇祯前半句是对着李长庚说的,后半句则是忽然看到了两人受伤拿着的令牌说的。
“臣,宋应星见过皇上”“臣,宋应升见过皇上。”
两人异口同声的将要跪下行礼。
却被崇祯一把拉住。
“现在规矩改了,官员不用跪着行礼,只需作揖就成。”
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习惯被人顶礼膜拜的她跪问安。
也弄不懂,那些要人下跪的皇帝们,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难道这些人跪在地上了,才能把国家治理好不成?
“哦,对了,刚刚你们说是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应星。”“我叫宋应升。”
“就是我专门派人去江苏奉新找的那个宋应星兄弟?”
“······”
宋应星兄弟两,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那可太好了,相信徐光启一定很高兴见到两位,走,咱们找他去。”
李长庚却是好奇的看着宋应星两兄弟,实在是看不出两人身上有什么值得,崇祯亲自去请的价值。
进了小房子,穿过了后门,才能看到道院的真实模样。
宽大的广场,一排挂着各种牌子的房子。
每一个房间的门口都有两名护卫站岗。
而护卫的旁边,也各自放着一桶装满水的水桶,正在好奇的四下观望着。
从门口的香水研究室,到矿石研究室,都能看到忙碌的身影,就是不知道里面具体在做些什么。
忽然其中一间房间,似乎是单独建立的,此刻房顶冒出了一股青烟,然后门口站着的护卫,立刻就带着水桶,闯了进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传出“我的火柴啊,都快要制成了。”
接着就看到一位身穿劲装的中年人,胡子眉毛都烧没了,被人扛出来的时候,还在张牙舞爪的想要冲进自己的房子里。
另外一个隔得更远的地方,却是叮叮咣咣的打铁声不断传出。
这种稀奇古怪的场面,让宋应星两兄弟,实在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人叫魏振华,以前是研究火药的,最近刚刚新入了瓶颈,所以换了一个方向,正在研究火柴,不过看样子是失败了。”
接到崇祯视察道院的消息。
徐光启放下自己手头上的活计,立刻就赶了过来。
看到宋应星他们很是好奇,解释了一句。
“火柴是做什么的?”
宋应星还是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一种点火的消耗品,你可以理解成更加方便的火折子,不过同样点火的器具,还有两人在研究,只是方向不同而已。”
徐光启把两个点火的不同方法,都说了一遍,也指出了其中的优劣之处。
“对了皇上,您说的红火药已经制作出来了,效果和咱们的黑0火药差不多,只是轻重的一些特性,有着细微的差别。
另外四轮马车也已研究出来了,就是火炮到现在还没有头绪。”
“四轮马车已经出来了?转向的问题也解决了?”
崇祯只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这才多久就已经出了成品了。
其实这件事情,还是他视察周围各县的时候,发现的问题,
明明四个轮子的装得货物更多,跑的更稳当,也更加轻松,却不知为何就是没有人使用出来。
“解决了,齿轮这种东西,西汉时期已经有人制造了,说来惭愧,老祖宗的东西,让后辈人糟蹋的差不多全部都快没了。
若不是现在又拾了起来,估计再有几十年,就真的无人记得了。”
徐光启知道这件事情真的很难受。
由此也对儒家的前辈们,打压其他诸子百家的行为,多了许多不耻。
“解决了问实际题,也要记录下来,供后人参考,要知道你们现在所出来的成就,将来在历史上可是会被许多人去研究的,千万不要弄得模棱两可的让人去猜。
我上次就见到那谁记录的东西,少许这个,少许那个,这个适中,那个加量,到底具体怎么做,旁人拿到手中还是一头雾水,若是时间久了,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又怎么可能传承的下去。”
想起上次崇祯看到的东西,心里就是无语,他已经统一,精确了度量衡,还是有人用起来不习惯。
徐光启尴尬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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