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突入起来的回忆当中,有已经满足了自己拿到战利品的要求立刻出关,免得被包围。
也有人的收获并不足以抵消掉所付出的一切,还想着打进京城,捞一笔大的。
两者之间的矛盾,就算是皇太极也没有办法平衡的了。
毕竟关外的满人,现在还没有一套成熟的政-治-体系来让他拿到绝大多数权利。
贝勒和贝勒之间,也是相互竞争,相互利用的关系。
皇太极最多现在也是身后几个大贝勒支持起来的领头人。
“杜度,既然有人不愿意撤离,我也尊重你们的一件,对京城发出最后一次攻势,成果了大家都留下来,失败了的话,立刻走人,怎么样?”
杜度的牺牲很大,在喜峰口的时候,就很受伤了,接着攻打山海关的时候,更是率先攻击。
然而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己的攻势最猛烈,就能够活的最大的利益。
当时让他率先选择战利品,他看中的就是大明的火器。
在没有见到火器之前,所有人都对着何种武器有着自己的渴求。
可想法是好的,在付出了绝大的代价,拿到手之后,使用了几次才发现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子。
似乎在喜峰口的明军,使用的火器,和在山海关的明军使用的火器,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于是本来还有人嫉妒他拿到了大明最好的东西,忽然间就来了一个翻转。
只要能够说的上话的人,都上前安慰了几句。
“安慰”这个词或许是不够恰当,看热闹,前去嘚瑟,讽刺的人,却是大有人在。
尽管每一个人都掩饰的很好,可杜度知道,此次丢人真的丢大了。
不但实惠没捞到,付出不成正比,还被手下的人质疑自己的领导水平。
人心开始散开德时候,队伍就不好带了。
所以他才是最迫切的需要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可以,不过要把蓟州的火炮全部带过去。”
尽管蓟州的火炮太小,射程太短,不顶用,而且容易被京师的火炮给打掉。
可有总比没有强多了。
“火炮可不好搬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皇太极给了杜度机会,可不是为了消耗时间的。
“我来想办法。”
杜度倔强的说道。
在皇太极他们开会的时候。
京师也在开会。
不过不是在朝堂上,而是在曾经的内阁首辅韩爌的家中。
屋内放着四个大火盆,温暖如春。
“京师守住了,不知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说话的是礼部侍郎王永光,而在历史上此人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官拜吏部尚书。
“嗤,你想多了,人家在西安府待得好好的,跑回来做什么?还是说想要崇祯在换一遍朝堂?”
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嘴角一抽,露出嘲讽的话语。
银子大家都分了,若是此时皇上回来了,他们应该说什么?
当时都是见到银子不要命的往上扑,现在却都一个个的装圣人,要是韩爌能够进宫把两位皇后拉下水,一切都好说。
偏偏费尽口舌,韩爌也许诺了不少的好处。
然而眼看着口气有所松动,却忽然有坚定了下来。
“哎,那个叫王冲的还真够难缠,要是能够换掉该多好。”
“还用你说?能换的话,我们早就换了,没看到曹御史都把王冲的家人们,全部抓紧大狱了吗?还不是被宫里的周皇后一张懿旨给放了。”
“不错,当时负责抓人的那几个官吏,现在还在大牢里呢?若是不是都是自己人,没有用刑,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想必在座的应该已经少了几位了。”
一些人说这话,眼睛不自觉的看向曹御史。
事情是他办的,人也是他找的。
若真出了事情,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他。
“袁崇焕的来信相比诸位都看了吧?”
韩爌等着争吵的声音小了一些,才一敲桌子,缓缓地问道。
“他想要把一万人马带到京师来,用蓟辽总督的名义,命令王冲交出兵权,可是要过王冲这一关,要是王冲不答应的话怎么办?”
礼部侍郎王永光思量了一下,点出了一个重点。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毕竟这人可是连并不的面子都不给的,还说他只受军部节制,可朝堂上有没有军部都还是两个说法呢。”
“军部是有的,不过暂时设立在西安府。”
其中兵部的一名员外郎,倒是知道这个消息。
礼部侍郎王永光瞠目结舌的瞪了过去,朝堂之上新设立一个部门,可都是要经过群臣通过了才能行的通的。
怎么连廷议都没有,就弄出了一个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部门?
想的多了,心底就开始后悔分了银子这回事。
看来要是不下定决心,很可能他们也会和黄立极,施凤来他们一样,全家老小都去修路了。
而其他的朝臣们也是心有戚戚,曾经还以为能够从南京金陵,一步跳到京师来任职,是一步登天,飞黄腾达了、
没想到这官只坐了一年时间,连人都快要没了。
“曹化淳和魏忠贤你们有没有接触?”
“被说这两人了,田守新和那个曾经贪婪的女人客氏,都有人接触,也不知这些人怎么就突然换了个人似得,不贪财,也不好面子了。”
“就是,我还说给魏忠贤立一个生祠,人家立刻就叫了东厂的人来查我,若是不是我做事谨慎,你们真的要在大理寺去给我送饭了。”
“那个叫客氏的女人也是一样,她曾经最喜欢的面首,就是多了一句嘴替我们说话,到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可惜了我的一千两白银。”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韩爌的府邸有一名下人,提着一个菜篮子走出了门。
在菜市场转了一圈之后,挑了一篮子大白萝卜然后回去了。
不多时买菜的老人就立刻收了菜摊,和周围的闲汉们打了一声招呼,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一处隐秘的房间里。
很快有捂着胸口,兴高采烈走了出来,仿佛已经忘记了他带进去的那些剩余白萝卜。
时间不久,本来没有动静的屋子,忽然就有人出来,身上穿着一抬上好的布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
拿着一本书,晃晃悠悠,摇头晃脑的走进了一处院子。
普一进门就立刻低声喊道:“快带我去见魏公公,有了不得大事发生。”
今年的天气很奇怪。
明明很冷,却到现在也没有下出第一场雪。
坤宁宫还是原来的样子。
宫内的女主人,也还是相对而坐的在下棋解闷。
伺候着的却多出了两人,一个是曹化淳,另一个是忙的都顾不得回家魏忠贤。
“这么说,韩爌已经开始串联,想要把京城送给建奴们了?”
人不经事老天真,是真的至理名言。
被韩爌逼迫出来的周皇后,真的已经有了一点荣辱不惊的样子了。
看身边站着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的三位公公,就能知道一二。
“我手下人查到的消息,就是这个。”
说实在话,当时接到这个消息的魏忠贤都被吓到了,他就是在大胆,也不敢这么做,用崇祯皇上的话说。
要是大明没了,他们这些做公公的,绝对是死的最惨的那一批人。
每当想到曾经他还和这些人,玩的不亦乐乎,心底就是直冒寒意。
也就是在前一段时间,他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居然有人已经建议崇祯皇帝,要给他绝杀了。
那种缜密的计划,就是他看到都觉得自己绝对活不了的。
只是他的运气比较好,当时新皇病倒的时候,是他在伺候着,得了一段香火之情,才能在接下来的奏对中明白自己要干什么。
“还是姐姐的话说的准确。”
周皇后对着张嫣,佩服的说道。
要是当时她真的被韩爌说动了心,现在怕是已经在建奴的兵营里,被人糟蹋了。
想的这里,心里的杀气,就不知的往外冒。
“你想杀他们现在也很简单,不过最好等到皇上回来,让皇上去杀。”
张嫣也是一阵后怕,话里话外的都是要把那些混蛋给赶尽杀绝。
“这个妹妹是知道的。”
周皇后点头应下,生杀大权从来都是皇帝的权利,她要是越权了,即便是崇祯再喜欢她,也已经不可信了。
没有哪一位皇帝会允许自己的皇后,做这种杀害朝臣的事情,即便是那个朝臣再该杀。
三位公公听着两位弱质女流,一口一个杀字,背脊就是发凉。
心里想着以后,面见两位皇后的时候,就要更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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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燕国曾设都于境内。
秦朝,为上谷郡。
汉朝,为良乡县。
金大定二十九年(1189年),建万宁县。
明昌二年(1191年),更名奉先县,故治在今房山镇,属中都路大兴府。
元成吉思汗十年(1215年),两县属燕京路大兴府。
元世祖至元元年(1264年),改属中都路大兴府。二十一年(1284年),改属大都路总管府,至元二十七年(1290年),奉先县改名房山县。
时隔三百多年,早就沧海桑田,不复旧观的房山,在此迎来的军队。
晁刚赶路很急。
不但赶路急,练兵也很急,几乎就是边走边练兵,快到房山的时候,总算是有了点样子。
虽然还不如洪承畴手下的士兵精锐,可他也敢拍着胸口说一声,可堪一战了。
一万名的步兵,从西安府一路走来,全凭两条腿,可想而知到底有多艰难。
若不是期间还能乘船走捷径,短短三十天的时间,可走不到这里。
只要想到一路上花费的银两,他就感到肉疼,可皇上交代了不许扰民,用了人家的东西必须给银子。
他才不舍得花这个冤枉钱呢。
为了节省开支,这些一路走来的士兵们,每一个掉队的。
来的时候带了六万两银子,其中三万两去京师,剩下的三万两回西安府,粮饷另算。
雍州的生意做得不错,手头上有了银子,崇祯大方的很。
可晁刚大方不起来,他手底下的这些心病也大方不起来。
叁万两银子,他们的饷银一个月也才这个数字,若是能够省下来,每人也能分到一两银子呢。
在此时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过一两银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急行军,一个月走到房山,没有人叫苦叫累。
白花花的银子就是这么省出来。
当时崇祯给晁刚估计的时间是最少要四十天,毕竟崇祯只知道最猛的一个徒步达人,是用了四十天完成这个壮举的。
而且那个年代的路面可不是现在能比的了得。
然而奇迹就是这么发生了。
“后勤部呢?快去城门口接管城池,然后发银子。”
在他们到来之时,房山县的县令马懋才,已经做好了与城共存亡的决心,京师的消息,他是知道的。
历史上的今年,马懋才已经入了崇祯的眼,奉命前去陕西调查民生。
最后还坐到湖广副兵备道、礼部郎中、西蜀参议等职,可以说是个有本事的人。
奈何手中无兵,也只能组织乡民,防守房山。
“县令老爷,好像是咱们大明的勤王军队。”
一位守城门收税的头目,探头看向远处,忽然说道。
“你没看错吧?”
马懋才也在看着远处滚滚烟尘,大概估计在万人之上。
“绝对不会看错,喏!看到那面大旗了没有?”
头目指着远处高高举着的旗帜说道。
“看到了,这是日月旗,曾经正和下西洋期间,船头上就挂着的是这面旗帜。”
“县令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俺也只是建立的老人给说过关于这种旗子的故事,若不是老父亲划出了图案,俺也不一定人的饿出来。”
头目佩服的看了马懋才,继续看向远方。
京师还在被困,他自己就算是看到了熟悉的旗帜,也要小心在小心,万一被人骗了城门,自家一家老小可没有什么活路的。
也有从通州不远百里逃命过来的百姓。
只要听过这些人的说辞,没有谁愿意自己的家乡遭了兵灾。
“有人来了。”
只见一快马跑来站在城下,向着城头射了一箭,随即等着城头的人回话。
“上面写的什么?”
头目是不识字的,只能踮着脚尖,看向城下的那人。
“上面说,西安府派出援兵了,领兵大将是一位叫做晁刚的人。”
马懋才语气轻松的说着。
“怕不是个骗子。”
头目嘟囔了一句。
“呵呵,你要是能够找到一个能够刻出皇帝玉玺的模样,我算你本事大。”
马懋才揶揄了一句,此时的玉玺,自然不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而是大明从太祖朱元璋拾起,代代想穿的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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