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怡郡王府回来后,陈颍便带着晴雯去了林府,陪着黛玉教香菱学诗,悠闲乐无边。
至于李铭所说的明日要去见顺治帝,还有什么考较,陈颍完全不担心,没错,就是这么自信。
“姑娘,外面有贾家的人来找陈大爷,说是有很紧急的事情。”陈颍正半躺在椅子上听着黛玉给香菱讲解诗文的结构呢,一个小丫头跑进来汇报道。
“贾家的人?玉儿,我出去看看。”陈颍说了声便起身出去,看看贾家到底能有什么紧急的事和自己有关。
“陈大爷,老太太请你现在过府一趟。”见陈颍出来,贾家来的人行礼后忙说道。
“老太太找我?可有说是什么事吗?”陈颍问道。
“回陈大爷,小的们也不清楚,不过今日上午琏二爷被兵马司的人抬回府上,很可能和这事有关。”陈颍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告诉老太太,我马上就来。”
打发了贾府的下人,陈颍思索着,贾琏被兵马司的差吏抬着送回贾家他并不意外,许是贾琏在外边与人起了争执挨了打,只是为何贾琏被人打了贾母要叫他过去,有些费解。
“玉儿,我现在要去贾府一趟,你要一起去吗?”陈颍回到内院,向黛玉问道。
黛玉并不太想去那边府里,不过还是问了问:“哥哥,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陈颍道:“来人也不清楚,好像是琏二哥在外边吃了亏,被人抬回了贾家,可能里面还和我有些关系罢,不然也不会来找我了。”黛玉道:“既是琏二哥受了伤,那我也去看看罢。”
“也好,不过去表示一下心意难免被人说嘴,那玉儿你收拾一下,我去安排马车。”
……
荣国府贾琏王熙凤小院内,贾琏正虚弱的躺在床榻上,王熙凤伏在床边哭骂着。
“那些挨千刀的,什么仇什么怨,竟把人打成这样。兴儿、昭儿,你们两个都是死的吗,爷们被打成这样了,你们去哪儿了。”
跪在地上的兴儿和昭儿连连磕头,哭诉道:“奶奶,昨日二爷他本来是要带着我们出门的,可是突然又改了主意要去给老爷请安,就打发我们下去了,我们真的不知道二爷怎么就出去被人打了。”
“不知道?主子出了事你们都不知道,真是该死的东西。”王熙凤怒骂道。
贾母劝道:“凤哥儿,你先别着急,琏儿现在还没醒,兵马司的人说他是因为颍哥儿和人起了事端,等把颍哥儿叫来问清楚再说。”
一面贾母又吩咐将兴儿、昭儿带下去等候发落。王夫人问道:“老太太,此事该先告知大老爷,请了他来定夺才是。”
贾母方才着急下忘了此事,现在王夫人提起,便吩咐道:“去叫二位老爷过来。”
等到陈颍和黛玉到时,贾家荣国府里除三春之外的有头脸的主子皆在贾琏院里。
“外祖母,大舅舅,大舅母……”黛玉一一问安见礼后,又问过贾琏情况,贾母吩咐道:
“玉儿,你先去寻姐妹们顽,我们有些事情要问颍哥儿。”
一面又吩咐李纨带了黛玉去找三春。
黛玉担忧地看着陈颍,陈颍淡然笑道:“没事的,你去罢,一会儿我接你回家。”
黛玉这才跟着李纨去了。
陈颍问道:“老太太,琏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可请医师诊过了?”
贾母尚未作答,王熙凤便恨恨道:“你还有脸问,若不是你,他怎会被人打成这样!”
陈颍看向贾母不解道:“老太太,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贾母道:“凤丫头一时心急,颍哥儿你别往心里去。琏儿的情况已经让医者看过了,是醉酒过度外加磕着了头,至少要昏睡到晚上,不过并无大碍。
只是好端端地就被人给打了,此事是断不能忍的。”
一面贾母又道:“咱们还是去别处说话罢,让琏儿好好休息。”
于是王熙凤和平儿留下照顾贾琏,陈颍跟着贾母一行到荣庆堂去议事。
“老太太,方才凤姐姐话里意思好像是说琏二哥的事和我有关,不知可否为我解惑。”陈颍拱手问道。
贾母道:“此事是送琏儿回来的那个兵马司指挥说的,说是因为你琏儿再酒楼门口与人起了争执,当街就打了起来。”
“去把人带进来。”贾母吩咐让人去带了那个兵马司指挥进来。
“东城兵马司指挥裘良拜见老太君、将军和贾大人。”
陈颍一听此人叫裘良,又是兵马司的,很可能就是原著里出现过的那个景田侯之孙裘良。
“你详细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何要打我家琏儿。”贾母道。
“回老太君,我接到举报带人赶到时他们已经打起来了,缘由是向旁观的人问得的。
说是当时琏二爷和友人正要离开酒楼,迎面遇上几个来吃酒的学子……”
说回那几个学子正捧着贺姓学子,忽听到一句嘲讽之语。
“一群穷酸鬼,认得几个字,就大言不惭要拿会试头名,小心把牛皮吹破了。”
几个学子抬头看去,见是几个衣着不俗的人,正摇摇晃晃地勾肩搭背站着,说话的是最中心那人,正抬手正指着他们。
一众学子见眼前这些人是他们羡慕嫉妒恨的纨绔公子哥儿,要是平常遇上这样的纨绔公子,他们自是绕道避开,但如今人家直接指着鼻子骂他们,更是侮辱贬低他们的文才,如何能忍住,自是出言反驳。
贾琏嗤笑道:“就凭你们?颍川陈家的陈颍听过没?那是我兄弟,有他在你们还肖想头名,可笑之极。”
贾琏的狐朋狗友也纷纷附和着嘲笑起来。
那个之前说错话的学子气恼道:“我呸,陈颍和那徐云成不过是两个缩头乌龟罢了,连下场的胆量都没有,凭何与我们贺兄争会元?”
贾琏酒意尚未清醒,听到这人当着他的面辱骂陈颍,且他并不知陈颍未曾打算参加这次的会试,只当那人胡诌,便骂着冲上去揪打对方,一时间两方人就在酒楼门口厮打起来。
贾琏一行宿醉未醒,手脚无力,很快就落了下风,厮打过程中贾琏的头磕在了酒楼的门槛上,当即昏了过去。然后就是裘良带人赶到,将两方拿下,把贾琏送回了贾府。
当然裘良在叙述时隐去了不少细节,比如贾琏一方先动的手等。
陈颍听完一阵无语,这里面除了出现过我的名字外,和我半点儿关系关系都没有,贾母却把自己叫过来,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罢。
贾赦听完气得只拍桌子,站起身大叫着:“这起子还有没有王法了。裘良,看在你祖父景田侯与我贾家是世交的份上,此事我不追究你,但你必须严惩那些人,给我贾家一个交代。”
贾政劝道:“此事琏儿也有不对之处,小惩一番即可,切莫大动干戈。”
贾赦冷哼一声道:“敢情被打的不是宝玉,你说的真轻松。要是琏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必要那些人赔命!”
贾母喝道:“吵什么吵,都给我坐下。”
“琏儿这事,的确不能轻易饶了那些人,知道的说你君子风范,大度能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贾家软弱好欺呢。”贾母看着贾政道。
贾母又向贾赦道:“遇到事情就冲动这喊打喊杀,有能耐你现在就去把那些人杀了,窝里横算什么能为。”
贾赦便叫嚣着要去兵马司衙门取了那几人的命,贾母又叫人赶紧拦下,“琏儿还没醒你就喊打喊杀的,也不怕冲撞了他。”
贾赦这才气乎乎地坐下,倒是让陈颍看了好一处闹剧。
贾母又问陈颍道:“颍哥儿,此事因你而起,你也帮着出出主意,该怎么解决。”
陈颍心下吐槽:我奇了个天下大闻!你是怎么就觉得这事是因我而起的?脸呢!
陈颍笑了笑道:“老太太这话我就听不懂了,琏二哥受伤我也深表遗憾,但是这事如何就是因我而起的了?
纵然他们口角中提到了我,那也不是我让他们打起来的啊,怎地问罪问道了我头上?”
见陈颍根本不惧她,直接和她顶着质问,贾母气得不轻,但又念及不好得罪了陈家,便道:“颍哥儿你会错我的意思了,老婆子我的意思是,毕竟琏儿受伤和你有些关系,听闻你素来聪明,不如帮我们想个妥当的解决方式。”
陈颍奇道:“老太太这话说的,放着裘指挥这样的专业人士不问却来问我,我又没当过兵马司的差,如何知道该怎么解决。非要让我说,那就按着律法处置。”
贾母问裘良道:“按律该如何处置?”
裘良回道:“寻衅滋事,当街斗殴者,当杖责五十,酌情关押、罚处银钱。”
贾赦嚷道:“岂能这样便宜了他们,即时酌情,那就罚光他们的家产赔给我儿当医药费,再把他们关到死。”
贾母也道裘良所说的责罚太轻了些。
正在此时,一个丫头进来回道:“老太太,外面传话说有兵马司的人求见,要找他们指挥使大人。”
贾母道:“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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