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黄姓青年是真被叶远当着自己面说出来的话给气到了。
他浑身发抖,看着叶远已经说不出话。
多少年,没人这么和自己说话了?
要不是忌惮身边的许航,他真想冲过去给这家伙一拳。
虽然之前叔叔就和自己说过,这年轻人很受许老的看重。
可这么不尊重自己,他还是接受不了。
“黄队长,你现在可以带领科考船离开,给你们2个钟头的时间。”
许航既然已经坐下决定,就不会再犹豫。
直接下达了他接手打捞船队后的第一个命令。
“你们欺人太甚,等三天后我看你们如何向许爷爷交代!”
黄姓青年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现在自己不走,留下来只会是一个小丑。
他只想等到三天后。
许航这边如果没有进展的话。
那他会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把这两个嘲讽过自己的小丑,从这里狠狠的踢走。
。。。。。。
船舱内,在等待船队撤离的这段时间。
许航找了个地方,要和叶远谈谈。
“真搞不懂你,咱们明明都是自己人,为什么不能直接点把意思传达给我?
你就不怕我没领会你的意思?
最讨厌你们这些人了。
说话总是说半截,还需要我自己去思考,你们累不累?”
叶远一坐下,就开始抱怨起来。
“哦?还有谁这样了?”
许航并没有因为叶远的抱怨所懊恼,而是反问道。
“还能有谁,章景宽被,是不是你们混tz的,都是这个样子?”
叶远好奇的问道。
许航笑了笑,然后很认真的看着叶远说道。
“如果你想要发展,就要适应这种说话方式。”
“算了,我就是一个渔民,我可适应不来你们这种和猜谜语一样的说话方式。
一个个故作高深,有这个必要吗?”
叶远一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因为这是门槛,除非你一辈子都只接触下底层的打工人。
不然你就要适应这样的说话方式。”
今天叶远的表现,让许航很满意。
所以再一些事情上,他不在意多说一些。
“门槛?”
叶远皱眉,他不认为许航会在这件事情上忽悠他。
“对,是一道门槛。”
叼着烟,许航微微点头。
“我也知道,这种点到为止的说话方式,让很多人唾弃。
甚至有时候还会招来一些批评。
但这的的确确就是一道门槛。
他考验的目的也只有一个。
就是看你是不是一个聪明人,当然我这里所谓的聪明是加了引号的。”
叶远若有所思,想着许航这句话里那蕴含的道理。
“和聪明人说话,大家心思通透,点到为止,懂得呢,自然就懂了。
而不懂的人,反倒没有深入交流的必要了。
因为那完全是浪费时间。”
许航深吸了一口烟,他也想通过这个机会,给叶远好好的上一课。
毕竟这家伙现在有时候还有些跳脱。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吃了一个暗亏还不知道。
叶远脑海中,反复循环着许航刚刚的那些话语。
品味着这话中蕴含的东西。
他似乎是抓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想说,所谓的‘官话’其实是一种考验的方式?
而这种方式对应着的,是一套很完整的体系?”
没等许航做出反馈,叶远自己却摇了摇头。
“不对!你这是歪理。
有话直说还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这样才最能把我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
你们那套,是为了你们做错事,说错话所找的借口。”
原本还以为叶远开窍了。
结果听到叶远这么一个观点扔了出来,许航就被刚吸进去的一口烟给呛到了。
忍耐着肺部的不适,许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叶远。
“你看我也没用,你们那套我不喜欢。”
许航知道,是时候教教这家伙说话的方式了。
于是他想了想后,这才开口:
“如果你是个公司的老板,我作为下属来找你。解决一些员工福利问题。
老板咱们员工反应,想在每间办公室安装上一个饮水机,这样能够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
叶远想都没有想,直接脱口而出:
“可以。”
“那好,这钱怎么出?我找财务批款?”
“好啊。”
叶远毫不犹豫的说道。
“可咱们公司财务那边说,下个月还有一个工程,现金流有些不够用。”
许航笑着开口问道。
“呃。。。。”
叶远皱眉,他很想说,这么大一个公司,还差这么点钱吗?
可又想了想,人家已经说了,这是财务说出来的。
就说名公司真的拿不出这个钱。
“你看,你难住了吧?
我是提议的一方,又是下属,结果呢?最后却变成了主导的一方。
你作为公司老板,被下属难住,觉得你还有退路吗?”
叶远不说话了。
“虽然你和我不一样,不需要考虑上面管着你的人,毕竟你自己就是老板。
“可是作为生意人,你也要和人去谈判,和人去沟通。
如果两个人都直来直去。
先不说你的生意能不能谈成,就说一方突然被逼到死角,这个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就算你在道理上赢了,可我作为被你逼到死角的一方,完全可以不和你做这次的生意。
原因很简单,我不爽!”
许航今天破天荒的说了很多话。
让叶远重新认识了这个,平时少言寡语的家伙。
他是真没想到。
看起来很不善言辞的许航,在说话上,竟然能说出这么多道理出来。
看到叶远坐在那里沉思,久久不语。
许航也知道今天自己的说教已经够了。
如果再说下去,说不定就要起到反效果。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直接把话题拉回到这次的打捞上来:
“三天时间,你有信心弄清楚下面的情况吗?”
“我要下去看看才能给你答复,下面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
叶远并没有把话说满。
毕竟那泥沙下的沉船是什么情况,他的感知是看不到的。
“尽力就好。”
许航拍了拍叶远的肩膀,没有给他太多的压力。
“对了,能和我说说那个姓黄的吗?我怎么感觉老爷子那么忌惮他呢?”
叶远把心中的好奇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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