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行啦,瞧你这笨样子,别糟蹋了一条好鱼,还是让我来吧。”耿珀二话不说,上前抢过刀,哗哗的晃动几下,鱼鳞全部被刮落,只剩干干净净的鱼皮。
“接下来怎么弄?”耿珀有些得意的瞅了一眼发呆的薛畅,问道。
“切下整块的鱼肉……将鱼头、鱼骨、鱼尾分段……将鱼肉切成不大不小、不厚不薄的一片片鱼片……将葱切段,姜切片,蒜切块……”薛畅一边说,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耿珀表演。
刀就仿佛是耿珀的手一样,挥洒自如、迅捷有力,但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只看见刀光闪动,片刻之后活就干完了,就看那些大小、厚薄几乎一致的雪白鱼片整齐的列成两排,摆在菜板上,煞是美观。
这种让人叹为观止的切菜表演,薛畅只在玄幻夸张的港片《食神》中见过,但没想到居然在现实中看到真的了:这个大胖子果然不简单,是个高手!
耿珀自得的扫了一眼面露惊异的三人,用刀敲了敲菜板:“接下来做什么?”
薛畅拿了一个干净的盘子过来,小心的将鱼片放进去,码上盐,倒上料酒,再将鸡蛋打碎,把蛋清倒进去……
耿珀一眨不眨的默默看着。
“接下来烧水——”薛畅走到一个中号的灶台前,愣住了。
耿珀嘲讽的声音又响起:“你小子该不会不懂怎么烧火吧?!你真的会做菜吗?!你要是敢骗我,小心我打破你的头!”
“师父,我来烧水吧。”徐熙主动的接过这活。
看到徒弟非常麻溜的往澡堂里塞柴禾、并很快点燃了灶火,薛畅倒没有一点羞愧:他以前从来都是用天然气灶,不会使用这种古老的灶台很正常。
趁着烧水之际,他洗了豆芽,尝了一口茱萸果,是有些辛辣,还有点麻和苦涩,代替辣椒应该可行。接着又尝了一口豆豉,虽然没有辣味,但是咸香。
水烧开,将豆芽放进去断生捞起,放在一个大瓷盆里,然后将热水倒出,往擦干净的锅里倒些许菜油,同时放不少花椒和茱萸果慢慢爆香,等油煮沸,捞起大部分,往锅里再放姜蒜,爆炒几下之后,将切好的鱼头、鱼骨、鱼尾放进去爆炒,再将之前的热水倒进去一部分,等水煮沸之后将鱼片都下进去,等水再煮沸,立刻将整锅鱼汤都倒进了装豆芽的大瓷盆中。
一直在认真观看的耿珀开口说道:“菜做完了?”
“还没有。”薛畅摇头,将铁锅擦干净,往里又倒些许菜油,同时将之前捞起的花椒和茱萸果,集中放在了瓷盆的中央,等油煮沸,将其淋在上面。
就听“呲啦”的一声响,伴随着腾起的水雾,一股诱人的香气弥漫于整个厨房。
“做好了吗,我先尝尝!”女孩急不可待的拿筷子去夹盆里的鱼肉,被耿珀一把拉住:“长幼有序你懂不懂?我得先尝几片,看看这小子做的菜符不符合我的要求。”
“老头,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要尝就一起尝。”女孩不甘示弱。
结果两人都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夹个不停。
“咝……哇……好吃好吃!……咝……”女孩一边流着鼻涕眼泪,一边狂赞狂吃。
耿珀虽然不说话,脸上也是一副享受的神情。
徐熙和樊狗儿在旁边看得眼热,直咽唾沫,却只能站着,不敢妄动。
薛畅递给他俩一人一双筷子:“坐下吃吧。”说完,他自己率先做到了饭桌旁。
耿珀的眼睛瞪了过来,吓得徐熙二人立刻又缩了回去。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嘛。”薛畅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大刺刺的坐下。
“坐吧,坐吧,大家一块吃。”女孩一边大方的朝两人招手,一边给自己酸麻的舌头扇风:“咝……咝……反正这次吃完了,下次还让你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薛畅。”
“我叫胡秋荻,这是我干爷爷耿珀。你做的菜很好吃,我没有吃过,老头他肯定也没吃过,你做的菜符合店里定下的规矩,可以在店里免费吃喝一个月。”女孩用筷子指指点点的大声说着。
“瞎嚷嚷什么!这个店到底谁做主啊!”耿珀瞪园双眼,用力一拍桌子:“说什么这次吃完下次还做,你懂什么!就他这菜用的食材至少也要花一两多银子,多做几次,咱们的店就得关门啦!”
薛畅立刻加重语气说道:“我还会做不少便宜又好吃的菜。”
耿珀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薛畅一脸坦然。
耿珀低头,加了一片鱼肉:“你这菜叫什么名字?”
“麻辣水煮鱼。”
“名字太俗,不过倒还应景。”耿珀嗤笑一声:“还有,我提醒你,那个不叫独乐乐众乐乐,是独乐了众乐了,多读点书!”
“是,是。”薛畅连连点头。
耿珀用筷子在瓷盆上轻敲了一下:“行了,都坐下吃吧,吃完了把那个杂物间收拾干净,你们三个就住那,以后店里的杂活都由你们干。”
薛畅还未表示感谢,胡秋荻就先欢呼起来:“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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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薛畅三人一番忙活,终于将杂物间收拾出来,摆上了三张简易的床铺。到了黄昏,又帮助耿珀做晚饭,胡秋荻难得有了空闲,兴奋得带着坨坨在后院里玩耍。
到了异世的第三天,薛畅终于吃上一顿不错的饱饭。
吃完晚饭、打扫完饭铺,三人疲惫的回到杂物间,此时薛畅却说道:“小熙,你先出去一下。”
徐熙看了看坐在另一张床上的樊狗儿,会意的说了声:“哦。”起身出去时,还顺手把门掩上。
樊狗儿则一脸期待的看着薛畅走到自己身前。
薛畅轻咳了一声,说道:“忙了一个下午,我都快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樊狗儿立刻说道:“师父——”
“你先等会!师父这个词儿可不能乱叫,我可没有收你做徒弟。”薛畅一本正经的说道。
樊狗儿讪笑道:“师父,您之前都已经当着店主的面,说要收留我了——”
“我那是看你帮了我一把的份上,给你找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免得你年纪轻轻的没有钱还四处闲逛,万一有个大病小灾的,没人照应。”
“师父,您这还不就是收留照顾我吗。”樊狗儿涎着脸,说道。
这小子还真懂得打蛇随棍上啊!……薛畅气得笑了,他板起面孔,厉声喝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要是不能,现在就可以从这里滚出去了!”
“能!能!”樊狗儿赶紧点头。
“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为什么想学武?”
“我叫樊狗儿,今年16周岁——”
“你16岁?”薛畅打量着对方那健硕的身形、看起来20多岁的面孔,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敢骗您,真是16岁!不信,您可以到村子去问。”
比我小三岁多……薛畅思量着,心里的纠结又少了几分:“继续说。”
“我爷爷年轻时服过兵役,他长得高、力气也大,被选为先帝的亲兵,打过不少仗,结果在第二次出兵荆湖的时候,军队被困,我爷爷拼死防御蛮子的攻城……结果被砍断了一只手,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因为成了残废,不得不退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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