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被一路带飞正文卷第161章永和巷接着又一个天青袄裙双环髻的姑娘下了马车。
这姑娘虽不及前头那位,却也是清秀佳人,不骄不躁气质如兰,只是那与前头那位一般无二的衣衫配饰,都表明了这两位虽瞧着都是锦衣玉食的出身却都不是正主,而是那正主身边的丫头。
嘶~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外如是吧!”
顺心耳尖的听到酸书生念酸诗,回头就是狠狠的一眼。
居然敢肖想主子的人,不要狗命了!
但回头之际,看着缓步下车的章佳主子,心中也是惊讶的。
哪怕她明明日日伺候在主子身边,哪怕她方才已然看着这般的主子一路。
静姝这会儿梳着堕马髻,只簪着一支碧玉做瓣珍珠做蕊的一丛三朵绿菊花簪,一朵含苞,一朵初绽,一朵盛开,随着莲步娉婷,瓣叶颤颤。
月白的交领夹袄,湖绿的百褶裙,瞧着清雅娇媚,本来九分的浓颜,也被这一身的雅静压下去三分艳色,只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少一分则五官寡淡,多一分则媚艳似妖。
大多数人一瞧这架势就知道是得罪不起的,默默低头退远了些,只几个书生也不知是痴傻了还是心有谋划,居然还高谈阔论起来。
“原以为方才已是神仙妃子般的人物,不想是我坐井观天了。”
“我早便说吕兄方才所言甚早,如今这位才不负那湘妃洛神之名才是···”
“章佳主子。”随行的侍卫见那几人越来越不像话,就想上前教育。
“不必。”静姝紧忙把人拦下,康熙祭拜明陵多少都有打着满汉一家亲的大旗拉拢江南文人的,不过几句说嘴,又没有沾些不干不净的字眼,没得为此闹出什么事儿来。
静姝朝空青伸手道:“面纱。”
空青不甚情愿地取出面纱给自家主子带上。
她不想主子带这东西,本来满族姑奶奶就不似汉家那般各种说法,当街打马什么的都很寻常,尤其是她从宅子里听说,每年御驾南巡这一路上,总会有不少小姐姑娘相随,还都是姿容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这些都是想着叫贵人瞅上一眼期望一路登天呢!
尤其是皇子阿哥,简直是她们眼中的香饽饽!
她就希望让那些女人好好瞧瞧什么叫云泥之别,莫要沾她们主子爷的身。
静姝倒是不晓得这些,只是觉得这街上的姑娘比她以为的多不少,还有书生也略多些。
仔细一瞧,穿着旗衣的女子居然在其中连一成都不到···不是,汉家姑娘不都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
一个侍卫跟小摊贩打听完,留下点打赏银钱就匆匆赶回,道:“禀主子,奴才打听到,论吃食,巷中有一家香格里拉火锅店最为出名,论钗环,巷尾一家百珍阁是家百年老店了,里头的师傅手艺极佳,便是江南不少富贵人家都去那儿定制珠宝首饰,论衣裳,不远处就有一家锦衣坊,只卖成衣,给定制,花样都是最好的。”
空青听得直乐:“这香格里拉火锅店不是九福晋的生意嘛~”她还记得这火锅店刚开的时候,九福晋还送来了一张紫檀木片片,说是什么会员卡,拿着不用排队有一等包间好像还给免单来着。
顺心跟着补了一句:“锦衣坊也是九爷府上的生意。”
“这算什么?我大老远跑江宁来逛京中也能逛得的铺子、吃京中也能吃得的吃食?”静姝说完自己都乐了。
空青见自家主子不是真生气,跟着笑道:“哪怕是您到了松江府,怕是最热闹的还是九爷府上的铺子呢~”
“怪不得说是有事儿不陪我出来逛呢!原来她这是都吃逛腻了呢!”静姝知道原因并非如此,如今的九福晋是九爷,他一个小叔子怎么好跟嫂子一块逛街?只不过因为前头九福晋特意提起过,她只能差人去问上一句,然后再找机会给找补全了罢了。
“主子还真想逛着些新奇或是好物什不成?什么新鲜东西九福晋府上没有呀!当然啦,九福晋得了的,自然不会少了主子这一份的,至于好物什,又有什么能比贡品内务府出来的还好呢?”
静姝想想也是,她出来逛逛又不是真为了买东西的。
只要能四处瞧瞧看看就已然是很好了。
“咱们随意逛逛吧!至于晚膳,就在那个香格里拉火锅店用吧!说起来它开张那么久,我还一回没吃过呢!”说着,静姝就抬步进了巷子。
十二个侍卫彼此对视一眼,只留一个看马看车,四个紧跟在静姝身边,剩下的四散开来不远不近的护卫着。
她也急呀!可是她就是怀不上又有什么办法!
京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传起了她善妒狠辣不容人的名声。
她求外公一查,居然隐隐与乌拉那拉氏与六格格有关!
一开始她还不相信,可是后来,一个接一个拿她与乌拉那拉氏做起了比较、
她才不得不相信,原来乌拉那拉氏当真是想着踩着她的名声成就自己。
也从那天起,她与乌拉那拉氏和六格格便结下了大仇。
当初和亲蒙古时,四爷差点就给六格格求下来了恩典,她可是费了不少人脉才送六格格继续成为大清与蒙古的纽带呢!
到此,她俩的那笔账算是结了。
而乌拉那拉氏···
“先前倒是不晓得八嫂与四嫂关系这般好,”六格格按住了章佳氏想要起身的身子,笑着道:“小四嫂快躺着好生养着便是,你为皇家开枝散叶,可是大功一件!八嫂是不会因着那点子见礼的小事儿就与你见怪的,否则旁人要说八嫂吃不着葡萄就要说葡萄酸了呢~哈哈哈。”
郭络罗氏一张粉面已然青黑,再不似方才踏着眼皮的慵懒傲居,这会儿瞪圆了一双眼睛,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六格格怕是早被穿成蜂窝煤了。
屋子里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少数几个缩着脖子就要往角落藏,生怕受了牵连。
“六格格这般言语刁钻,嫔娘娘居然也放任不管,也不知是疼格格呢还是会不疼格格呢!这若是因此失了额附的心,可怎么是好!”那一字一句,似从牙缝中生生挤了出来,几字一顿,像糅杂着深深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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