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江海十分疑惑,但他仍继续拍打着亡蝶葬仪的门窗,手法也越来越暴力。
‘蝶哥为什么不理我?’
江海突然有些委屈。随后他拿出了火铳对准了亡蝶葬仪收容间的大门,企图用物理方式开门,但思来想去又觉得这样对蝶哥不尊重,又放弃了。
“蝶哥!!!”江海借用小红帽沙哑的烟嗓大声喊道。
可爱优雅的葬仪先生仍然把玩着他心爱的蝴蝶,没有理会江海,江海正想再度开口呼叫对方,但是突然他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迅速枯竭。
这种压迫感,比他在收容间时所感受到的还要强大,他瞬间明白这是逆卡巴拉抑制器功效催动到最大,此刻小红帽雇佣兵的血条正在迅速消失,随后江海无力地倒了下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透过窗户看向蝶哥。
亡蝶葬仪站了起来,把棺木摆在身前,做出想要安葬江海的样子,随后江海的意识就消散了。
···
当江海的意识再度缓慢苏醒,他却并没有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存在,面前也是一片漆黑,但仍听到了熟悉且冷冰冰的机械提示音。
【异想体系统激活。】
【目前已解锁异想体……小红帽雇佣兵,进度100%】
【今日死亡次数,2次,造成伤亡,7,累计造成伤亡数目,31,请再接再厉。】
【获得奖励,340lob点。】
【剩余可用367lob点。】
【是否结束这一天?】
这一天,江海主管委托猎杀w级异想体获得了40lob点、盛怒之下击杀一名文职1、猎杀稻草人30、猎杀风云法师80、摧毁了闪金套装一共150、摧毁了杰尼斯的圣宣又获得30,路上他还清理了几个裸巢感染者,加起来一共是340lob点。
今天收获颇丰,最重要的是他解锁了小红帽雇佣兵还顺带升为了H级异想体。
此刻的江海仍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有意识还在活跃,他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
‘是。’
随后,他感受到自己再次有拥有了能够活动的手脚,视觉也从一片漆黑之中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温馨小窝——他的休息室。
但出乎江海的意料的是,他竟然在自己的休息室看到了某个原本不该属于这里的“人”,江海的面色古怪起来。
——
主管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能源,下令结束了这一天,顷刻,逆卡巴拉抑制器的功效发挥到了最大,此刻所有出逃的异想体一下子全部失去了生机。
控制部、中央本部的众人看着突然失去生机的感染者和异想体,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主管,您做得很棒。”安吉拉面无表情地夸奖主管,虽然这话她对X说了很多,但X从未对她说过这句话。
主管并没有回复安吉拉的客套话,转身离去,他要去找Yesod,整个房间只留下安吉拉一人默默地站在原地,空余漆黑与寂寞作伴。
走廊的墙壁上还未清理干净的尸骸,新投入的文职和员工以及幸存的人们刚开始打扫场地。
这还是主管第一次亲临结一天后的公司,之前他一直都是在一天开始之初来这里和部长沟通的。
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面前的惨状冲击着他的眼睛,但是往返来回的员工却对此无动于衷,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他们大部分都已经习惯并且对此已经麻木了。
甚至有些人还能有说有笑得清理这些尸骸。
尽管这样,主管X仍能猜出知道,无论是谁,每个人的内心都在滴血,所有人都在强颜欢笑,在公司之中挣扎度日。
他第一次对A选择的那条道路产生了怀疑,这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吗?
“···”
路过的员工都把路过的主管X当作了一名普通的员工,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不知为什么,这让主管的内心好受了一些。
毕竟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过去的他亲手开创的L公司。
只有在最绝望痛苦的土壤里面,才能长出希望的果实。
必须有人去做这一切,这个人只能是艾因。
X也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质疑,此刻的主管X并非艾因,但却继承了艾因的部分记忆,他对此感到五味杂陈。
终于,主管来到了情报部的部长休息处,见到了Yesod。
“你还好吗?”
他开口问道。
Yesod的视线从梅罗的档案移到主管的身上。
“不要再问我有没有事了。”
Yesod一如既往严肃地说道,随后又慢慢开口。
“这是我头一回迷失自我。”
“那感觉并不好,但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我所感觉到的大多是释然。”
“可这并不代表我对你和这份工作的厌恶已经全部消失了。”
“我还会看到幻觉,有时我也会感到恶心。面对你的时候,我依然会感受到无法遏制的怒火。”
“但是,如果我们往好的方面去想。”
“我终于可以如我所愿的直面绝望了。”
说着,Yesod的视线再次移到了梅罗的档案上,最后把它归到了即将销毁的资料里面。
Yesod此刻已经完全记起了他的前一生,想起了卡门未竟的事业,想起了面前继承了卡门遗志的男人恶劣的所作所为。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能真正继承卡门遗志的人,非艾因莫属。在所有人都偏离原来的方向时候,只有他一直沿着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前进,与此同时,此前的加百列,现在的Yesod也明白了,他成为Sephirah、情报部部长,所作的一切,并非没有意义。
他需要更加的理性。
【卓尔不凡的理智】
【光之种萌发10%】
解开心结后,Yesod语气放缓。
“总有一天,希望会从腐烂的伤口中痛苦地生长出来。”
“是你为我们播下希望的种子。”
“我想你也在用你自己的方式接受你的过去。”
“开始总是很艰难的。”
“而且你现在的着装依然使我无法忍受,”Yesod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想是时候认真考虑一下对主管的惩罚措施了。”
“不管怎样,谢谢你,这条未竟的道路,也许这一次真的会有尽头。”
Yesod话音刚落,主管的视野里他的样貌由冷峻的紫发男子变为了紫色的铁皮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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