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宁慢慢走出了焦兰殿。
他站在殿前广场上回望四周,发现除了中间耸立的大殿,周围空无一物,只有偶尔几个宫女提着美酒美食、拿着拂尘的宦官,迈着谨慎的步子朝焦兰殿内走去。
人们在这里都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犯天威丢了性命。
他抬起头,看见密布的云层在天空风起云涌,暗流涌动。
低下头,朱友宁又看了看脚下,心中不禁感慨了一句。
这焦兰殿,终究还是要迎来腥风血雨了啊。
......
今天夜里,朱友宁并没有让妙成天与玄净天侍寝,而是打算去找两个人借点东西。
这要借的东西,就是颠龙倒凤诀!
至于这颠龙倒凤诀具体是什么东西嘛......顾名思义,只能说懂得都懂!
这是一种双修的功法,为黑白无常二人特有,虽说不是什么绝世武功,但用途却十分广泛。
由于朱友文现在还在汴州,因此他的徒弟黑白无常也在汴州,他们的踪迹并不是很难找。
这一夜,朱友宁穿上一套寻常梁兵盔甲,脸上戴着带着铁面具,在一道巷子里见到了两个奇怪的身影。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面色却惨白无比,脸上还画着诡异的暗红眼影。
另一人是个女人,浑身上下一身白衣,身材妙曼,脸色虽说惨白并无血色,却也涂上了暗红的眼影以及暗红的花朵润色。
他们的头上都带着诡异的高高的帽子。
白的戴的帽子上写的是一见生财,黑的戴的帽子上写的则是天下太平。
他们两个人,就是黑白无常。
常昊灵、以及常宣灵!
此时,白无常常宣灵似乎有一肚子火气等着发泄,听语气似乎是对某个人颇为不满却怒不敢言,只能小声地埋怨怒骂。
“这朱友文就知道把我们当苦力使唤!”
“嘘!”常昊灵连忙朝着常宣灵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声道:“宣灵,小点声,咱们可惹不起师父。”
常宣灵仍旧怒气未消,“屁的师父,武功没教我们多少,净拿我们当奴才使了!我们名义上说是他的徒弟,但实际上呢?还不是奴才一个!他要真拿我们当徒弟,为什么不教我们九幽玄天神功?”
“小妹,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九幽玄天神功他宝贝着呢!怎么可能教给我们?”
常昊灵其实也对朱友文颇多微词,只不过为人谨慎,说的话仍旧小声。
“你们这些话,如果被朱友文听到了,不知如何?”
然而这时,就在黑白无常二人说朱友文坏话的时候,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人?出来!敢偷听无常的墙根,活得不耐烦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常宣灵心中一惊,她可不是个好脾气,登时大骂起来。
“小妹,别出声。”
常昊灵倒是警觉,已经警惕起来。他对着常宣灵一个眼神暗示,两人便背靠背警觉地打量着四周,十指之间更是悄悄露出了自己的独门暗器—灵锋刺。
这灵锋刺,便是黑白无常二人的独门暗器。
别看这灵锋刺的名字好听,但它上面可是淬满了尸毒,莫说是舔上一口,常人只要是被这灵锋刺划破一点皮肤,便会立刻殒命。
虽说黑白无常二人只是中星位,但即使是内功境界达到了小天位的武功高手,若是一着不慎中此暗器染了尸毒,没有黑白无常的独门解药也难逃一死。
但朱友宁却丝毫不怕。黑白无常的尸毒,最多能威胁小天位的武者,碰到小天位以上的武者时,这尸毒就再也发挥不出作用了。
刚才的声音自然是他特意发出,为的就是吓一吓这黑白无常。
而黑白无常,也确实被朱友宁给吓到了。
因为发出声音的人来无影去无踪,很明显武功远远高于他们。
巷子里一时间静悄悄的,唯有提心吊胆的黑白无常二人缓缓渡步,背靠背绕着圈子,妄图将朱友宁找出来。
“不用找了,你们找不到我的。”
这条巷子里住的无疑是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要防外面的盗贼去偷他们的财物,因此围墙通常做得很高,这就导致巷子很深,很暗。
在这很深很暗很高的巷子里,一但稍有声音,便有回响。
听到声音再度响过一圈,常昊灵眉头紧锁,左手指缝紧紧夹着灵锋刺,右手却悄无声息地握住短剑剑柄,一股无形凝重的氛围逐渐弥漫开来。
黑白无常二人的精神已经高度紧张。
而在这时,常昊灵的瞳孔猛然缩紧。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原本空荡荡的巷子深处,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人。由于巷子过于阴暗,他只能够看清一个大致的轮廓。
森寒的气息,不停地从这个人身上发出来,这个人的本身,就似乎已经比寒冰还要冷。
这时,巷子逐渐升起了雾。
雾渐浓,甚至快遮掩住了月亮。
这个人就站在朦胧冰冷的浓雾里,手中似乎握着一把冰冷的剑。
“你是谁?”
常昊灵一出声,常宣灵也把目光转过来。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终于看到了一身梁兵盔甲打扮的朱友宁,大惊道:“你到底是谁?竟敢在无常面前装神弄鬼!活得不耐烦了?!”
“小妹,小心!”常昊灵小声提醒了一句。
朱友宁并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他手中握着一把材质很普通的铁剑,但这剑看上去却不普通。
这剑剑身萦绕着一股寒气(阴柔北冥真气),剑锋斜指地面,虽说是在朦胧的雾中,却也青光似水,投下一线寒冷的刃影。
常昊灵与常宣灵看着这个一身梁兵打扮神秘身影,突然有种一场异常冰冷的感觉。
冷于寒冰数倍!
而这种寒冷感觉的来源,便是眼前穿着梁兵盔甲的神秘面具人。
他仅仅是摆着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的人就与他的剑化为了一个整体,无法分割,无从捉摸,好像从任何一个角度,他都能用最直接的方法,轻易的发出致命一击。
过了一会,朱友宁终于说话了。
“掩取蔽日,阴盛昼暗,你们可以叫我,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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