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有些震惊的时候,身边的两只小狗可顾不了这么多,见这黄皮子居然还不逃跑,立马就扑了上去。
黄皮子吓得一溜烟又跑回了墙头上,但依然舍不得离去,两只小豆眼望着陈凌手里的同伴,又蹲在墙头向他作起揖来,透露出一股哀求的情绪。
“好了,大半夜的你们俩不要乱跑乱叫了。”
两只小狗又要往墙根处追赶,陈凌忙把它们按住,然后对着墙头上的黄皮子道:“想救你的同伴对吧?你们吃了我家那么多鸡,大半夜还扰的我家不得安宁,现在作作揖、求求饶就想让我放了它,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听了陈凌的话,墙头上的黄皮子愣了一下,两颗小豆眼里居然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咔咔咔!”
过了几秒钟,这只黄皮子叫了几声,又对陈凌作揖几下,转身从墙的另一面溜走了。
跑了么?
陈凌望了两眼墙头,又看了看手上挣扎着的这只小东西。
“你的同伴是个聪明的,应该不会再管你了,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
他感受得到,刚才那只黄皮子的智慧很高,甚至看它诡异反常的表现,像是能听懂他说话一样。
结合它之前求饶时的种种,恐怕是吃了家里许多鸡后,阴差阳错的开了灵智。
估计和黑娃、小金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毕竟黄皮子这东西,灵性本就不低。
走到屋檐下,陈凌把手上的这只黄皮子放进兔笼里,准备明天杀了剥皮,这东西的皮毛还值些钱。
然而这时,墙头上又传来黄皮子的叫声,陈凌转身一看,就见之前的那只去而复返,嘴里还叼着一颗白色的东西。
想从墙头上下来,但是见黑娃和小金虎视眈眈的盯过来,就踟蹰着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在这里待着吧,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陈凌安抚一声,再次走过去。
黄皮子见陈凌身后没狗跟着,果然溜下墙头,冲着陈凌又作了作揖,把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到他跟前。
竟是颗鸟蛋!
陈凌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是干什么?想拿这个交换你的同伴?”
“吃了我家那么多只鸡,这一颗鸟蛋够干嘛的,一只鸡都抵不了。”
黄皮子这次似乎没听太明白,疑惑的看了看他。
过了会儿,见陈凌不去捡地上的鸟蛋,似乎才明白了什么,转身又一溜烟跑了。
没多久,又叼了一个吱吱乱叫的小老鼠放在他跟前,小老鼠粉嘟嘟的,毛都没长出来,闭着眼睛,显然刚出生不久。
陈凌无语了,长叹一声冲它摆摆手:“好了好了,别折腾了,我这就把你同伴放了,你们以后再别来祸害我家的鸡就行,不然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好心了。”
说罢,回到屋檐下,把笼子提过来,里面的黄皮子窜来窜去,陈凌一打开笼子门,便飞快的窜了出去。
“汪!”
一见猎物跑了,两只小狗就要去追。
“回来,让它们走吧。”
陈凌喊住黑娃和小金。
两只小狗显然不理解为什么偷鸡贼抓到还要放走,歪着脑袋看了看陈凌,哼唧了一声,只好放弃追捕。
被狗吓坏的两只黄皮子飞快逃窜而去,发觉没有危险以后,站在墙头对着陈凌作揖几次,带着同伴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陈凌在院子里站了会,把地上的鸟蛋收进了洞天里,又把小老鼠扔给两只小狗,就回屋睡觉去了。
……
一夜无话,很快过去。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屋门被“砰砰砰”的敲响。
敲门声很细微,伴随着低沉的叫声。
陈凌疑惑的睁开眼看了看,王素素依旧在睡梦中,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
于是轻手轻脚的披上衣服,走下了床。
刚打开门,门缝里就有东西“骨碌碌”的滚落在地。
捡起来一看,是颗鸽卵大小的乳白色珠子。
入手温润,摸着像是羊脂玉,却又不太敢肯定是。
陈凌走出门看了看,东边墙头上露着两只黄色的小脑袋,探头探脑的,见他出来后就轻轻叫了两声,然后转身走了。
陈凌暗道果然是这个小东西,不然别人不可能悄无声息进院子的。
摸了摸手里的白色珠子,笑叹一声:“这小东西开了灵智到底是不一样,饶它同伴一命,这就来报答了,也算是知恩图报。”
起码,比某些没良心、忘恩负义的人强多了。
随后又把白色珠子摩挲了两下,把表面的土蹭干净,心说看这形状,恐怕那黄皮子还以为这也是某些鸟的鸟蛋吧。
“也不知是不是玉,今天去县城卖药材,正好找个地方问一问。”
陈凌暗自想了想,把珠子收进了洞天里。
要真是玉,那价值绝对小不了。
起码不是被黄皮子吃得那几只土鸡能比的。
随后洗漱了下,把早饭做好。
等吃过饭后,帮王素素收拾了下院子,又把小鸡放出来。
陈凌这才骑上自行车,带了一筐子药材赶往县城。
县城收购药材的中药店铺在东街,跟当年的老医院离得很近,来的时候王素素告诉过他详细位置。
这是家百年老店,是凌云的老招牌,也不存在店大欺客的现象。
陈凌很顺利把药材卖掉了。
随后又去南郊的林木种子站订购了一批果树的树苗,梨树、枣树和柑橘三种一共是一千二百棵。
都是耐旱耐涝的树种。
按理说十亩地种五百棵果树是完全没问题的,不过陈凌还打算在树下种点蔬菜作物,果树的间距要大一些。
并且还要挖上两个大池塘,盖几间小屋。
这样粗略的算一下的话,一千两百棵树苗也就够用了。
陈凌痛快的交了定金,对方说明天先送过去五百棵,剩下的这个星期之内,会分批给他送过去。
就这样,约定好时间和地点,便出了林木种子站。
“陈富贵,还真是你啊?”
从林木种子站出来,没走多远,突然有人叫他。
陈凌扭头一看,是乡计生办的秦秋梅,正拿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站在路旁,仍是中性的公务装扮,乌黑长发扎在脑后,显得英姿飒爽,知性干练。
就急忙停下自行车。
然后走下来,打了个招呼:“是秦主任啊,来县里开会?”
“是啊,下午有个会,乡里让我代表计生办来参加,这还要多亏了你上次想的标语,让我们在乡里的计生宣传工作,拔了个头筹,县里都公开表扬了……”
秦秋梅笑吟吟的说道。
连带着看向他的一双俏眸都亮晶晶的、透着股喜色。
这态度比起以往可热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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