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个我先保密,以后再告诉你。”
陈凌刚才只是告诉王素素,‘黑旋风’帮着把小水牛的眼睛蒙住,才顺利牵回来的,其他就没多说。
王素素顿时就一副小受气包的模样,嘟了嘟嘴道:“不说算了。”
陈凌去忙捏了捏她的小手,轻轻对她笑了笑。
现在的小媳妇在他面前渐渐放开很多,不仅敢质疑他一些事,还下意识的对他撒娇,这让他非常开心和满足。
不过随后,陈凌突然就注意到院子中央的竹筐里面,有好些小鸡崽,叽叽的叫着。
“咦?这是哪来的小鸡啊?”
“这是俺娘让俺带过来的,给素素婶婶养。”
六妮儿一听这话,忙搭茬道。
王素素嗯了一声,说道:“玉芝嫂子在家里孵了好多小鸡,就让六妮儿送来了些。”
王立献的媳妇叫刘玉芝,是个哑巴,除了农忙时候下地干活之外,平时也不怎么出门。
以前还好,但是在有了孩子后怕人家笑话,孩子也不好受。
“哦,这样啊。”
陈凌心里有数了,就看向六妮儿这小子:“六妮儿啊,这几天咋没见你过来玩了?”
“嘿嘿,富贵叔你不知道吧,俺今年上小学了。”
六妮儿嘿嘿一笑,吸着鼻涕道。
陈凌一瞪眼:“你小子,上学了咋还整天挂着鼻涕,也不知道擦擦。”
“富贵叔,老师说六妮儿不讲卫生。”
这时,一个小鬼头站出来告状道。
“对,六妮儿还上课抠脚丫子,然后骗金门村的刘铁蛋说他的手是甜的,让刘铁蛋尝。刘铁蛋知道后气得跟他打了一架,老师罚他站了两节课哩。”
“……”
这一下子,小娃娃们都站出来告状。
把陈凌和王素素小两口逗得哈哈大笑。
陈凌更是忍不住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六妮儿你小子,可真行。”
六妮儿缩了缩脑袋,嘿嘿傻乐,看样子还挺得意。
玩闹了一会儿,小娃娃们要走,陈凌就把六妮儿喊住,让他带了些蔬菜和鸡蛋。
人家送来了小鸡崽子,还回去点东西是人之常情。
六妮儿这些日子经常往这边跑,也没跟他客气,挎上篮子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小伙伴们走了。
小娃娃们走后,院子一下清净了不少。
陈凌就拿了钥匙去后院,把小水牛拴在了后院的老槐树上,扔了一大捆菠菜给它,便锁上门走了出来。
然后回到前院,又把去年废旧的鸡窝打扫了一下。
村子里养鸡一般都是从春天开始养,养一些小鸡崽子。
快到冬天的时候不是拿到乡里的集市上去换钱,就是杀了做风鸡什么的,因为过冬养鸡要吃粮食的,对于村里人来说喂太多就不合算了。
就像陈凌家里现在除了小鸡崽,也就一只大公鸡,三只老母鸡而已,去年的好多鸡都卖了,就剩了这四只,喂点糠麸和剩饭就能打发。
这些旧的鸡窝,就是去年剩下的,正好腾出来,等以后这些小鸡崽长大了,也有地方下蛋。
……
次日一大早。
陈凌起床洗漱完,就从后院把小水牛牵出来,准备出门遛遛弯。
牛都买回来了,不过一下放牛的瘾,怎么说得过去。
正值阳春三月,日丽风清,天气自然是相当不错的。
微煦的春风里,家里的海棠花开了满院子。
嗅着花香,陈凌牵着小白牛,领着两条小狗出了家门,往山脚的田地里赶去。
“汪汪汪……”
出了村子,黑娃和小金这两个小家伙立马兴奋起来,撒着欢乱跑乱叫。
一会儿去追路旁花丛飞舞的蝴蝶,一会儿又跑回来对着小白牛大叫,嫌弃它走得太慢。
清晨露水比较重,很快就弄了两只狗崽子一身的泥,倒是让它们更兴奋,互相追着,绕着陈凌打转。
“去去去,一边玩去,我是出来放牛的,不是跟你们出来撒欢的。”
陈凌对着两个小东西分别踢了一脚,将它们轻轻踢开。
结果黑娃和小金还以为陈凌在跟它们闹着玩,就异常高兴的对着陈凌的两只脚一阵乱蹭。
这下子可好,蹭了他一腿的泥土。
陈凌顿时大怒:“你们两个再捣乱,就把你们关笼子里,不给吃,不给喝!”
还别说,这么一训,两个小东西当即老实了许多,呜呜两声,乖乖跟在后边。
黑娃和小金开启灵智之后,聪慧归聪慧,但到底才一个月左右大,还是孩子心性,玩心大得很。
见到道旁有野兔出没,立马竖起小耳朵,眼睛炯炯有神的小跑着追了过去。
才这么小的狗,当然是不会捕猎的。
只是好奇心太重,跟小孩子一样,见到什么都想追上去看个究竟。
陈凌也不管它们,任由它们乱跑,自己牵着牛慢悠悠的往田里走。
不一会儿,到了山脚。
只见田地里青草茂盛,一大片翠绿绿的,比上次来的时候,长高了许多。
在清晨的阳光下,草叶上晶莹的露珠泛着光,远远看过去,给人的视觉体验非常良好。
可惜的是,土壤还是没有彻底改善好,虽然洞天溪水带来了生机,但土质仍然有些干燥、发硬。
不过深耕了两遍,翻了翻土,倒是比以前看上去好多了。
起码土地更加平整,不像最初那么杂乱,稀稀疏疏,半死不活的小树,也比以往有了生气。
“要不就种点果树吧,有洞天溪水的神奇,种上果树后,树下种上蔬菜、种瓜果,也能长得很好……”
陈凌摩挲着下巴,在心里衡量着。
主要这两天王素素茶前饭后,也在问他,毕竟村里其他人家的地也都在这两天重新规划好了。
既然自家换来的这块地能长草了,证明也能种点东西了,就算长得不如别人家好,也不该让田地荒着啊。
这样想着,陈凌四下看了看,以前村里大队种的树,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不到五十棵。
要知道当初可是种了快两千棵的,因为这块地的缘故,十多年就活了不到五十棵。
还长得半死不活,叶子常年都是枯黄的,种的时候三指头粗细,现在十年过去也就长到五指粗细罢了。
虽然是当时不让村里有荒地,县林业局给免费发的树苗,但也着实太惨了点。
“不过今天,你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陈凌走到一棵银杏树跟前,从洞天的池塘淘出来一桶水,浇灌了下去。
池塘的水,虽然在鱼群和老鳖生存以后,淘出来的水不再发光,但对植物依然具有难以想象的好处。
一桶下去,这颗银杏树的树根处一阵咕嘟咕嘟的冒泡,跟沙漠里饥渴已久的人们遇到了甘甜的泉水一般,免不了一番痛饮。
少顷,沙沙的响动声从陈凌头上传来,是这棵银杏树重新散发出了生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枝散叶。
眨眼之间,就已经亭亭如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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