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校园后,季乐第一时间与治安部联系,除了要通知特别专案组之外,他还通知了普通部门。
毕竟校园里摆着那么多尸体,除了特别专案组负责的箱景部分,还涉及到其他部门的调查和善后工作。
“我是季乐,我有事情要报告。城际电子科技大学还是出事了。”
“嗯,你们尽快派人来善后吧。”季乐向身后看了一眼,那边倒着很多已经变成白骨的尸体。“几个人肯定不行,最好派一个车队的人过来,事情有些复杂。”
“没错,死人了……不不,不仅仅是之前跳楼的女学生,死了很多人。不是几个,具体数字我也不清楚,你们还是派人来吧。”
季乐将现场的一些图片发给了总部,对方倒抽一口气。
通过治安部特殊的联络网,报告完之后,季乐长呼了一口气。
“死了这么多人,这件事可能瞒不住了,没想到当了治安官,第一个接手的案子就这么大。”
“你拿走了蕾西的副卡,治安部的人来了,发现找不到副卡,肯定要先怀疑你。”眼镜李比较担心这次的嫌疑更洗不清了。“但你不可能直接将副卡当成证物交上去吧?”
“当然不交,而且副卡的内容已经转移进虚拟重构系统中了,就算他们拿到也是个空壳。与其告诉他们我拿到了副卡,还不如直接跟他们说我什么都没拿到。”季乐回答。“这次的箱景是怨灵学院,但最终我拿到的却是服务器的箱景,所以很可能造成这所学校事故的人不止蕾西一个。”
“我可以将所有事情都转嫁到隐藏着的那个嫌疑犯的身上,包括失踪的副卡也是。”
“毕竟在他们眼里,我连朝颜的副卡都没办法运用,多拿一张卡留着也没什么用,而且理论上,一个人只能激发一张副卡。”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没有动机去隐瞒什么。
季乐在校门外守着现场,直到治安部的人再次前来,这次不但是金和艾克,时雨和克雷格也过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整个车队的治安官都被临时调配到这边。
“我记得你和我们一起回去了,后来你又来了吗?”艾克见面就问了这一句。
这倒是把季乐问懵了:“我压根没跟你们回去,还在调查跳楼女学生的时候,我就被卷入了事件中。”
“什么?”
而金则在旁边皱着眉头。
“看来这一点也很异常,但没有现在的事情紧急。”季乐指了指校园内。“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任何幸存者。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在半年前,校园内网的所有信息都停留在了半年前……”
金揉着自己的眼睛,死了这么多人,还死了半年都没人发现,这事要怎么跟大众交代?
更离谱的是,这所学校的人,在不久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但证据证明他们都死于半年前,这事要怎么解释?
时雨和克雷格走过来。
季乐向他们简单描述了一下情况。
“具体的事我会整理到报告中,到时候详细看那个就行了。”季乐不想一遍又一遍叙述发生过什么。
除了他拿走副卡的事之外,季乐将剩下的经过,包括他进入了另外一个校园,遇到了蕾西等事情都记录了下来,没有隐瞒。
“听描述来看,这个箱景更改现实的力量比以往遇到的案例更强,甚至可以干扰箱景范围以外的信号和网络。”克雷格说。“那个始作俑者的尸体就在校园中吧?”
“大概在钟楼下面。当时我被她的箱景所困,等到箱景消散后,我赶到钟楼时,就看到了她的尸体。”
“报告。”一位治安官突然走向他们。“死者已经清查完毕了,包括全校师生,还有来学校的宾客一起算上,死者的数量为1037人。”
听到这个数字的人,心中都咯噔一下。
死的人太多了。
善后不好处理。
绝大多数治安部并没有对这1000多名死者产生什么怜悯惋惜或者对凶手产生愤怒之情,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第一时间想到这事不好处理。
“除此之外,我们在学校食堂的食品仓库中找到了一位幸存者。”
两位治安官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骨瘦如柴的K.
比起季乐当初见到过得他,现在的K看上去更加虚弱,但却还清醒着。
当担架经过季乐时,K突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盯着季乐的方向。
“你认识他?”金走过来,问。
“嗯,他就是我……在另外一个学校中见到的人。”
克雷格走过来:“这其中涉及到的事情已经不是普通案件了,所以我们不方便透露更多,赶快考虑一下怎么善后吧,相信过不了多久,媒体就可能会报道这件事。”
金虽然不太满意,但也点了点头。
“我们考虑向乌托邦系统申请,将此事压制下来,没有乌托邦的允许,那些媒体都无权报道。”
“所有的事情都在报告中了,我今天遭遇了太多的事情,想申请回去休息。”季乐说。
“可以,你回去吧,我们会先整理这些案件的资料。”克雷格深知经历这类事件会对精神造成什么样的冲击,普通人可能立刻就需要去进行心理疏导,这个季乐在无法触发箱景的情况下,还站着,没有精神崩溃已经很强了。“你值得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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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季乐松懈下来,应付治安部的那些人并不轻松,但在家里他就没必要再思考治安部的事了。
他将虚拟眼镜摘下来,关闭,扔得远远的。
他迫不及待叫出新加入的蕾西出来。
蕾西一脸迷茫地看着季乐和整间屋子。
眼镜李,白波和朝颜也出来了。
“如你所见,我有办法让你在死去后,也依然‘活’着。”季乐说。“我不会将你交给治安部,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你毁了我的计划,如果不是你,大家依然会照常生活下去。”蕾西渐渐回过神来。她尝试触发箱景,却发现除了能说话思考外,她做不了任何事。
“但你觉得那样好吗?那时你也看到了,大家根本没法接受这种活着的方式,他们也不想让你去做什么。”季乐说。“这样做并不长久,你只是想减轻负罪感,做点自以为是的补偿。但这依然无法抵消你确实将他们害死的行为。”
蕾西低下头,沉默着。
“他们也都有家人,如果你真想为他们做点什么的话,还不如将他们的遗言传递给他们的亲友……那些人如果得知半年前自己重要的人就死了,很有可能会精神崩溃。”
“但是没有办法了吧,来不及了,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可以帮你,但你需要也帮我一下,咱们各取所需,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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