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开战

  袁阀189开战建安二年三月,正在濮阳前线的曹操,收到许昌荀彧急报,袁绍遣使向天子报捷,并为三子及麾下文武向天子请封。许昌城内闻此消息,暗流涌动,有不稳的迹象。

  诸袁氏门生旧吏更是,密谋劫夺天子以归河北。荀彧在信中请求曹操迅速回师,以震慑宵小,安定人心。

  曹操留魏种为濮阳太守,迅速回师许昌。三月初五日,曹操留亲族大将曹仁统领大军徐徐回军。自己在典韦的保护下,轻骑星夜赶回许昌,他可以战略上轻视袁绍,但是战术上他不得不重视袁绍,因为他输不起。

  在得知曹操回京后,许昌大小官员闻风而动,纷纷跑到司空曹府请求曹操的接见,但曹操以连日赶路,身体疲乏拒绝了众人的求见,并告知大小官员明日将上朝拜见天子。

  原本局势有点混乱的许昌城,也随着曹操的回归迅速安定下来。司空曹府议事厅。虽然不接见那些大些大小官员,但此时厅中的的文武则不再此列。

  刚回到府中,曹操不顾身体疲乏,召集留守许昌的心腹过府议事。汉侍中,守尚书令荀彧,军师荀攸,谋士程昱,毛玠,吕虔,董昭,戏忠等。武将夏侯惇,夏侯渊,乐进,李典,典韦等等。皆是曹操的心腹之人。

  “文若,今日之事该当如何。袁绍如此无状,吾欲讨之,恨力不及,该当如何?”曹操看完书吏递上来的文书,像一名四十余岁,面白长髯的中年文士问道。

  此人就是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的荀彧。荀彧出列说道:“古之成败者,诚有其才,虽弱必强,苟非其人,虽强易弱,刘、项之存亡,足以观矣。今与公争天下者,唯袁绍尔。绍貌外宽而内忌,任人而疑其心,公明达不拘,唯才所宜,此度胜也。绍迟重少决,失在后机,公能断大事,应变无方,此谋胜也。绍御军宽缓,法令不立,土卒虽众,其实难用,公法令既明,赏罚必行,士卒虽寡,皆争致死,此武胜也。绍凭世资,从容饰智,以收名誉,故士之寡能好问者多归之,公以至仁待人,推诚心不为虚美,行己谨俭,而与有功者无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实之士咸愿为用,此德胜也。夫以四胜辅天子,扶义征伐,谁敢不从?绍之强其何能为!主公且放宽心,袁绍虽强又有何妨。”

  “文若先生所言甚是,志才亦有十胜十败论供主公参详。”荀彧刚说完,就有一个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正是司空军师祭酒戏忠,戏志才。

  只见他满脸风尘,原本有病态的脸色呈现一丝潮红,却掩盖不住他那双,散发着智慧光芒的眼睛。

  “志才,不是让你随大军徐徐而回麽?怎么这么着急就赶回来了,身体要紧。”

  看的出来曹操对戏忠很重视。

  “多谢主公挂怀,忠的身体自己知道,些许风尘还奈何不了我。袁贼势大,却也不是无懈可击,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忠有十胜十败之论献与在座诸公。还请诸公静听,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绍以逆动,公以顺率,此义胜也;桓、灵以来,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公以猛纠,此治胜也;绍外宽内忌,所任多亲戚,公外简内明,用人惟才,此度胜也;绍多谋少决,公得策辄行,此谋胜也;绍专收名誉,公以至诚待人,此德胜也;绍恤近忽远,公虑无不周,此仁胜也;绍听谗惑乱,公浸润不行,此明胜也;绍是非混淆,公法度严明,此文胜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此武胜也。公有此十胜,于以败绍无难矣。”

  “主公,志才所言字字珠玑。攸深以为然。还请主公早下决心。”曹操另一大谋主荀攸也进言道。

  “哈哈哈,天使文若,公达,志才助我,破袁指日可待。只是今日之事该当如何?”

  “主公可一面奏封绍为大将军、太尉,兼都督冀、青、幽、并四州,封其三子为州牧,以安其心;另一面可抓紧时间整顿军备,训练士卒,布置防务,以备大战。”东郡程昱出谋到。

  “主公,何不奏明天子以袁绍功大,请赐九锡。袁绍三子文韬武略,皆是不世出的英才,主公可奏明天子,以袁熙为左将军,青州牧,武平侯。以袁谭为后将军,幽州牧,蓟侯,以袁尚为冀州牧,前将军,渤海侯,忠曾听闻袁绍三子为争夺嗣子之位明争暗斗,不可开交。主公作为袁大将军至交,当然要为世侄们考虑下,增强下诸位世侄手中的实力啊,以免那位袁谭贤侄在争夺嗣子之时,因实力不济落败与袁熙,那就是主公这个世叔没照顾到位哦。”戏忠颇为玩味的说道。

  “哦.......”曹操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抚掌大笑。“主公,袁氏诸子年长者也尚未到而立之年,如此年轻就加以州牧要职,恐怕朝廷威仪而在,会令天下诸侯耻笑。”一面白无须的谋士言道,乃是新近就任的许都令满宠。

  “伯宁莫不是羡慕袁家子乎?主公能授予他们州牧之职,自然也能收回。”戏忠笑道,“伯宁岂是无知之人,难道不明白此中深意。”

  满宠略一思索,喜道:“伯宁,明白了。”

  第二日,天子上朝听政。司空,行车骑将军,总百官以己听曹操向天子上表,大将军太尉邺侯袁绍剿灭逆贼公孙瓒,伸太傅刘虞之冤于天下,劳苦功高。袁家五世四公,世为汉辅,对大汉忠心可昭日月,恳请天子赐邺侯袁绍九锡,昭告天下,并召赐邺侯三子显位。朝野哗然。

  天子虽然不明白曹操此举的用意,但也不敢违背曹司空的意思,当即下诏以少府孔融为使,持节宣诏。只是关于左将军的位子时,天子与曹司空不谐,因为事关妹夫袁熙,小皇帝还是争了争。

  曹司空当即向天子请罪,是自己考虑不周。然后向天子建议以自己曾经佩戴过的镇东将军印绶授予袁熙,由于镇东将军比左将军低了一级,为了弥补袁青州,以示天子公正,司空曹大人上还武平侯印绶,并恳请天子将武平侯授予镇东将军袁熙。

  天子拂许,司空固请之,如是者三。天子堪堪应允,收回武平侯印绶,授予青州刺史袁熙。

  为了弥补司空大人为天子做出的如此牺牲,天子下诏封曹操为谯侯,并赐曹司空长子曹昂为都乡侯,次子曹丕为平乡侯,三子曹彰西乡侯。并在尚书令荀彧的建议下,天子准许曹操录尚书事,总领朝政。

  孔融在领诏起行前对尚书令荀彧说:“绍地广兵强;田丰、许攸,智计之士也,为之谋;审配、逢纪,尽忠之臣也,任其事;颜良、文丑,勇冠三军,统其兵:殆难克乎!”

  荀彧微笑不答,也无需回答。

  建安二年的大汉天下正在酝酿一场惊天大战。

  汉建安二年夏,四月。

  邺侯、新任大将军袁绍大举征发冀、幽、并、青四州之兵,以诛除叛逆为由讨伐盘踞中原的曹cāo。

  袁绍主薄陈琳洋洋洒洒地写了篇指控曹cāo,写道,“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yù挠折栋梁,专为枭雄。又屠戮平民,残杀忠良”。用徐州跟许县之事大做文章。

  袁绍在邺城集结起冀州兵六万、幽州兵两万。留下辛评、审配两人镇守邺城。

  而随军文臣有沮授、郭图、逢纪、许攸、荀谌、崔琰、陈琳。武将有韩猛、蒋奇、鞠义、颜良、文丑、高览、蒋义渠、牵招、赵睿等将领。沿着顿丘南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魏郡,杀奔濮阳,中原震动。

  袁军除了从冀州出征的十万大军之外,尚有两路偏翼人马齐出,遥相呼应,一路是并州高干,出河东入河内以袭扰河南地区,一路青州田丰徐晃,陈登臧霸袭扰泰山琅琊等地。

  袁绍下令,以文丑为先锋,率两千骑兵三千步卒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黎阳渡河。攻占河水对面地白马。以为后续部队开路。

  几路大军,总计十七万人,号称百万,浩浩荡荡,旌旗遮天,尘土蔽曰,逶迤南下。

  百姓们望风而逃,扶老携幼南下,躲避这场空前惨烈的战事。黄河两岸,一时了无人烟,不见生灵。

  一队队冀州军步卒发足狂奔于官道上,几个牙门将不住呼喝咒骂:“你姥姥的。慢腾腾学王八吗!要是耽搁了时辰你爷爷我挨军棍,你们也不会好过!”

  “黄蛋,咱们至于那么急么”跟在后面的一个百人将忍不住问道。

  小名叫黄蛋地冀州军牙门将看看四周,咒骂道:“老子也不想啊,谁叫文将军是个急xìng子!他跟人打赌,说五rì内拿下南边地白马。要是他丢了面子,咱们底下的人能好过么”

  “妈地,他们倒好!四条腿当然跑得快,咱们两条腿咋跑!”那个冀州军百人将也跟着咒骂。

  黄蛋嘿嘿一笑:“跟着来。咱们去粮马车那去……”

  两千多冀州兵策马奔跑在管道上,扬起的烟尘虽然没有遮天蔽rì,却也极为浩大。他们将后步卒整整抛下一天地路程。

  文丑一身漂亮耀眼的明光甲,他一手将长枪抗在肩头。一手握住战马的缰绳。在文丑后面有个也穿明光甲的副将,他三十多岁黑脸黑须。正是护送曹嵩失职,进而北上投靠袁绍地应劭。

  “文将军!文将军!”应劭不住地呼喊道。

  文丑不耐烦地勒住缰绳,让战马降速,问道:“啥事!”

  应劭喘了一口气,说道:“袁公可没有下令让咱们何时拿下白马,将军不需如此急行军的嘛。后头的步卒跟不上,咱们也没法攻城啊!”

  文丑一双圆眼暴起:“你个捞子说啥。没有听沮授他们说过啥子“兵贵神速”么本将军说过要五rì内拿下白马,就能打兖州人一个措手不及。咱们赶着渡河,等夜里兖州人睡着时,将他们脑袋割开,再睡他们的女人,岂不是很好啊。哈哈!”

  应劭一皱眉,来到冀州后他也听过文丑的名号,但他想不到袁绍颇为依仗的大将,居然如此粗鄙。

  “文将军,出发前袁公说的兖州军可能渡河袭击河北,您忘了吗”应劭提醒道。

  文丑对应劭怒目而视:“你是副将。本将军才是主帅,这哪里轮到你说话!本将军跟随袁公大战小战不下百场,哪次不是如此急攻的先锋,先锋,不跑在前面咋叫先锋!”

  应劭心中气恼,但却不再辩驳,他不是袁绍嫡系而是外来将领,身为副将行军之事也轮不到他决定。

  “将军,前头就是黎阳了!”斥候禀报道。

  “刚好。到了那赶紧做饭填饱肚皮,本将军饿得慌!”文丑喊道。

  但文丑刚刚说完,左右边高地烟尘荡起,号角声、马蹄声大作。敌袭!敌袭!”“快示jǐng!”冀州骑兵地前部斥候一时手慌脚乱起来。

  左右两侧奔袭出来地也有两千多骑,兵士全部是身披鱼鳞jīng甲,手持强弓利刃,装备是极其的jīng良。

  文丑大喝一声,喊道:“莫要慌!给老子压住阵脚!”

  冀州骑兵也是经过训练的jīng兵,他们在各自小队头目指挥下,艰难地结起圆阵以自守。

  “嗖!嗖!”羽箭不断向冀州骑兵袭来。每一发都是那么jīng准。

  文丑额头冒汗。就那么两下功夫他就看出对手的不凡,其身手完全不下于公孙瓒的jīng骑和骁勇地胡骑。

  冀州骑兵配有小圆盾。骑兵们为了保持阵型纷纷举起圆盾防护,加上铠甲的保护,面对一**羽箭突然的袭击,他们伤亡倒不是很大。

  但几轮齐shè后,对方改为zìyóushè杀,而且箭术气极jīng准,羽箭的目标都是兵卒们胯下的战马。

  文丑知道不能被动挨打,他大喊一声,让兵卒们依次跑动开,向敌方冲杀过去。一会后,双方骑兵进行了小规模地白刃接触。

  但是敌军凭着jīng湛地骑术和老道的经验,不断改变队形,渐渐地地将文丑地中军暴露在最前面。

  文丑也不在乎,他一面指挥兵士们集结成阵,一面让他们随自己纵马冲刺。文丑不愧是河北猛将,一杆铁枪端的是迅猛无匹,他挥舞大枪的招数和力道,仿佛是在用叉等以力见长的兵器。挡在文丑前面的敌军骑兵即便身着鱼鳞jīng甲,也没有能抵挡文丑猛力一捅的。

  然而就在文丑兴奋地厮杀时,敌军中阵奔出一团火红的影子。马上地大将眉毛外张,一双眸子桀骜而嗜血。更让人心寒的是他手中那杆锋利而沉重的方天铁戟。

  “啊,吕布!”文丑惊呼道。他在虎牢关之战时,曾跟吕布有短暂的交手。饶是文丑勇猛自大,对于突然出现在此处的吕布,仍然是震撼不已。实在没料到,天下无双的绝世猛兽,竟然会心甘情愿的替曹艹冲锋陷阵!

  吕布一双野兽般嗜血的眸子充满冷酷,喊道:“你等就是冀州军先锋吗一群乌合之众!”

  “文丑匹夫,吕布在此,岂容尔等撒野?纳命来!”吕布继续嚣张喊道。

  说完吕布就纵马奔向前头的文丑、应劭两将。

  文丑虽然知道吕布武力非凡,但身为武人他不能后退。不断挑战强者,于生死间搏杀,这才能使武者的武艺,跟境界得到jīng进。

  文丑呼喝一声,长枪荡开吕布画戟的戟刀。即便是倾尽全力的一击,也仅使吕布的铁戟偏离一尺地距离,而文丑地长枪同样被弹开。

  和吕布交锋十几回合后,文丑心中已生怯意,勉强抖擞精神,挥舞着手中的镔铁大枪,招架格拦,与吕布厮杀在一起。

  两人策马边跑动边拼杀,来来回回将旁边的兵卒都排除在圈外。论技巧文丑不如吕布,论力道文丑也逊sè一筹,但论拼命吕布就稍差些。又过十几回合下来吕布拿不下文丑。

  吕布大声叫好,随后戟尖直刺文丑面门。文丑也是勇猛,他用枪杆搁在画戟月支顶部,挡住了吕布地猛刺。

  就在两人角力间,一旁的应劭看准时机,策马上前长刀直劈吕布后颈。

  吕布一声冷笑,堪堪避开刀锋。再一个侧身将应劭让到文丑那面去。他的铁戟挥出,戟刀径直砍向应劭脖子。

  “嗤!”一大团腥热的鲜血飞溅到文丑面门,就在这么一瞬间,吕布如影随形地跟上来,戟刀又向文丑胸前砍去。

  文丑堪堪架住画戟月支,但是月支尖已经划破他的铠甲,割出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生死关头,文丑大喝一声,奋力推开画戟。然后猛刺向前,避开吕布。他一拉缰绳,掉头就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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