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的阳光已进入初夏的温热,广袤平原林野抽出的新枝摇曳,偶尔起伏的丘陵间,鸣笛的火车呼啸而过。
位于拉脱维亚的一个小镇站点,呼啸而来的火车暂时停留,下站的旅客稀稀拉拉只有几人拖着行李步入站台,随后转入候车厅出口,仿佛回到家乡,梅琳达脱去外罩的风衣,呼吸了一口空气,乘上一辆出租车驶去镇子中心。
离开家时,还是初冬时节,回来已到了初夏,镇上街道来往的行人、旅客多了许多,看着熟悉的一幕,女人与司机随意聊了几句,在一栋洋楼小院前停下。
付了车钱,拖着行李箱回到家门前,丈夫正推着除草机打理着院里的草坪,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男人抬起视线,露出了笑容,连忙朝屋里喊了一声,迎去妻子将她搂到怀里。
敞开的门扇,小男孩看着门外与爸爸相拥的女人,小脸愣了一下,随后,哇的尖叫起来,兴奋跑出房门,扑去梅琳达怀里。
“妈妈,你到米国出差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都在箱子里。”梅琳达溺爱的摸了摸儿子的脸蛋,眼神示意手里的行李箱,小男孩高兴的将箱子拖杆接过来,勤快的拉去客厅,“妈妈,还有客人呢,快进来。”
“客人?”
梅琳达捋过一缕发丝,起身看去身旁的丈夫,男人点点头,“一个东方人,看起来很瘦弱,说你的同事,你回来前的半个小时,他就来了。”
瘦弱?那就不是虎。
关于洛杉矶发生的事,她多少听闻了一些,要不是之前被对方识破自己的伪装,只得令行其他办法,去了芝加哥重新调查,说不定,已经死在洛杉矶的灾难里。
那......这个人会是谁?
想着,梅琳达被丈夫握着手走去房门,高跟迈进房门的刹那,一股冰凉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视野自丈夫先一步走进客厅,错开的目光一瞬,露出客厅沙发正坐着看电视的身形。
是一身白色的西装、西裤的东方男人,架着一只腿,惬意的靠坐沙发,长长的白发垂在双肩,似乎知道梅琳达进屋,缓缓侧过脸来,英俊的脸庞透着一股阴柔冰冷,仿佛就像一条毒蛇盘在那里。
“你是谁?”
女人问出这句话,那边她的丈夫也愣了一下,“梅琳达,他不是你同事?”
顷刻,男人放下红酒杯过去询问对方,还没开口,壮硕的身形陡然撞到了看不到的东西上,身子顿了顿,下一秒,嘭的撞去墙壁。
那边翻着行李箱的小男孩呆呆的看着父亲反弹地上,痛苦的呻吟,余光之中,坐在沙发的男人放下腿站起身来,整了整西装,眸子冰冷的划去眼角,盯着跑去丈夫身边的女人。
“我啊......我叫白宁,你听得懂中文对吧,第九女士。”
被念到这个称谓,梅琳达目光显出了凝重,她的丈夫、孩子都不曾知晓,就连之前想要刺杀的王如虎,都不知道,眼前的东方男人,从未见过,对方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般,将她看的明明白白。
“梅琳达......什么第九女士?”女人的丈夫忍着疼痛起身靠着墙壁,对于刚刚东方男人的话,他听到了的,眼下见到妻子的表情,自然明白对方说的话语都是真的。
然而,梅琳达并没有回答丈夫,只是盯着沙发前令她忌惮的亚洲人。
“不管你从哪里打听到的,希望你立刻滚出我家,否则......”
“否则如何,是这样吗?”
白宁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抬手的刹那,打了一个响指,有着无形的波动,将茶几上酒杯呯的震碎。
碎片滑落茶几,摔在了地上,那边的女人脸上表情僵硬。
梅琳达目光有着惊骇,刚才对方打出响指,再到玻璃杯碎裂,她根本感觉不到对方有任何的能量波动。
“还是让我来给你提一个醒,那枚芯片在哪儿?还有圣祈组织总部......希望你能告诉我,当然,做为报酬,我放过你丈夫和孩子。”
白宁垂下手,那一丝笑意也收敛起来。
女人看了眼不远的丈夫,和呆滞的儿子,摇了摇头:“没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勒斯教授是你杀的吧?他跟王如虎的关系很好,东西都在他那里,还有安克雷顿的能量转换装置......现在,都被你拿去。”
这番话说出来,几乎已经证实了女人所做的一切,至于证据,根本不需要的。
这边,梅琳达闭上眼睛,看去丈夫和孩子,那一头黑发,在三人视线里,渐渐变了颜色,化作金灿灿的长发。
“是我做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接下来,只有.......”
话语还未说完,后面‘与你战斗’的话,随着女人身子一僵戛然而止,沙发前的身影消失不见,站在了梅琳达身后,一把抓住了她金发,拉扯着头皮,猛地砸去墙壁、窗棂。
轰啪!
墙面震出裂纹,女人的脑袋直接穿过墙砖撞到里面的房间,随后又被拉扯出来,素净的脸庞多了红红的五指印,金发飞洒,身形翻转飞出,落到沙发,翻滚落地。
“梅琳达!!”
“妈妈!”
一大一小从地上起来,朝女人冲过去,那边,白宁抬手向外一挥,轻描淡写的将两人隔空推飞出去。
梅琳达反应过来,刚刚坐正身子,一旁的沙发沉了沉,白宁坐了下来,竖起一根手指。
“最后一次机会。”
“摩尔多瓦......”梅琳达不怕死,可面前这个男人,绝对会杀了她的丈夫和孩子,是的,梅琳达能感觉的出对方,肯定会做到,对方看人的眼神,在他面前就像毫不起眼的蚂蚁。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腔起伏间,女人说出了关于圣祈的地址,以及其他圣徒。
“虎是第五圣徒候补者,其余圣徒俱在,每一个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第一圣徒,或许就是圣祈的首领,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真容,有时候是孩子,有时候是老人.......”
“无相?”
白宁笑着点了点头,忆着女人说的地方,也不再逗留,至于这一家三口,他白宁也是说话算话放了便是。
待女人说完回头,起身的亚洲男人,身形已经在了门窗外的草坪,眨眼间,变得模糊,然后,消失不见。
只剩院里的树,还在哗哗摇曳。
.......
与此同时。
远洋的货轮抵达的法兰西,高大的身影走去机场,看着航班的路线和时间,当天下午三点,飞往摩尔多瓦的航班驶入跑道。
起飞的刹那,奔涌的身影,以常人难以看清的速度一跃而起,攀着起落架飞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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