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响。
叶大娘的手腕翻转拍在宋长老手掌里。
宋长老奇道:“又怎地?”
叶大娘收回手,摇摇头沉声道:“此功险之又险不可锦上添花!”
宋长老沉吟半晌缓缓走到一边。
原来,方才他们同时想到给卫央输送一股真气趁机壮大本身真气在督脉中的力量。
但是叶大娘瞬间想到,卫央早已逆转的督脉恐怕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万一一缕真气反而让卫央驾驭不了随着《葵花宝典》而生的真气种子?
那可就是画蛇添足反害其身!
叶大娘的判断不错。
卫央此时进入督脉的真气,竟在空荡荡的督脉中,又缓缓盘踞起来。
“这是?”卫央心中惊疑不定,但督脉中宛如云霞竟无法控制,他只能任凭那股真气……
不对劲!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了。
那缕真气竟下十二重楼,在督脉中绵如云霞若有若无地游走一圈,而后稳稳地在二十四桥之下,尾闾穴之上盘踞下来。
眉心正在汇聚的真气也开始断断续续一股一股地、直若即将断流却又怎么也不肯断流的溪水一般顺着头顶向二十四桥运送真气。
那股真气又如丹田之内的真气种子竟然正在形成。
这——
是福还是祸?
卫央此时不好张口询问,他正待缓缓催动真气在前后两处正在形成真气种子的地方扎根,忽觉丹田之中升腾起一缕热流,那热流,竟蒸发丹田内形成水滴的真气种子,片刻间,无尽的燥热自下丹田升起来,眨眼上十二重楼,熏染得他一颗心骤烈跳动起来,双肾竟也有恼人的跃动,阴庭也有不安的迹象。
《紫霞神功》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卫央心下起了疑,便要停下对《紫霞神功》后篇习练。
他还做不到心随意动,心中想着要停止,还需要切断调息,就在这眨眼间的工夫里,那热流过了十二重楼,毫无阻碍地流经任脉直奔眉心,一瞬间,卫央只一个感觉了。
上头!
彷佛喝醉了劣酒的上头感。
片刻间他竟有熏熏然陶陶然而不可停止调息的无力感。
“不会是走火入魔?”卫央舌尖抵住上颚,强行保持住脑海中一片空明。
呼——
蓦然,眉心彷佛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吸引着那股燥热的热流奔腾起来,竟直奔枕骨,而直下二十四桥,过大椎,霎时间燥热竟降低一半!
而后过灵台,至至阳,汇聚于命门,又生出两股,竟横向绕过腰间,直奔中极,一缕上关元,一缕下曲骨,在丹田之中盘旋一圈,又汇入丹田真气。
这下那股燥热的气感渐渐压制住了。
不是消失了,只是被压制。
卫央心中惊疑,稍稍一分神,便觉经脉刺痛,心知此乃走神缘故,遂先按捺不安,催动真气盘旋往复,一时热,一时凉,又有体外热气,携带一缕寒气融合,方给他一些安全之感。
真气一时也未曾停止,仿佛欢快的溪流,宛如贪玩的孩童。
但在卫央心中,却是初始便化身的一个女子,体态轻盈宛如飞天,彷佛在溪水中顺流而行的,那汩汩的溪水也似她在娇声欢笑的,别有一番当人心魄的魅惑地四处行走。
随便。
便是个美人,你待我小孩子又能如何啊?
卫央只关注比较晦涩地往下肢涌去,自丹田直到涌泉而又自涌泉绕后直奔命门的真气。
顿时,前身舒坦如沐春风,后身针扎似的疼,偏那真气却欢快地加速流转,彷佛形成了奇妙的场景。
卫央心中幻想出一幅画卷,那是地球在自转,赤道上两股自后面两分而后相对而行的气息,绕过腰间,来到丹田后,各自又从上下经络运转而出,这次却是逆行。而自眉心间冲到督脉的真气,却如地球磁场,沿着二十四桥直冲而下;脚下一股真气,自低处向头顶冲去。
正确么?
卫央心中无法笃定,但感觉真气越来越通畅,片刻间竟有壮大些许的感觉,遂不管,任凭那真气运行,睁眼却向书上看,又记住一段。
如此往复十余次,那真气运行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开始时燥热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但若循环三五次,燥热之息汇入督脉,宛如泥牛入海。
那股清凉温和的真气,却在任脉之中畅通运转。
“宋长老说的,我经脉俱通,需要的只有练出更多的真气,看来这法子应该是没错。”卫央心中想道。
他越练越通顺,熬过前期的燥热,往后便无所阻挡,不知过多久,叶大娘按照卫央目光所示意,越来越慢地翻动着那《葵花宝典》,她只见卫央脸上越来越凝重,偶尔眉目间竟有紫芒闪过,心中有喜有忧,竟不查,东方天色方白,雄鸡一声啼叫时,她一手翻了个空。
一部《葵花宝典》竟练到了最后。
再无可练处!
卫央眨眨眼睛,悠长而缓慢地舒出一口热气,闭目再不看秘籍,打定主意要运行那真气循环往复再练三十二遍。
宋长老站在一边早已看得呆了。
怎么没有他运动真气时候那种剧烈反应?
“我不信!”
于是宋长老又真气逆转,彷佛被重锤击打在胸口上,一口逆血吐出来,再不敢想半夜之前看过的那段口诀儿。
“换水!”叶大娘急声喝道。
一时换一桶清水,宋长老就灯近前看。
卫央连头发也根根竖起,一桶水中很快泛起不少沉渣。
“这是逼出了顺着毛发进入体内的药材残渣。”宋长老一时畅快之至。
但这人谨慎,又潜入木楼再点那两人沉睡大穴。
叶大娘心中一动,过去打开窗户,外头大军调拨时候的呐喊,早起经营人生的喧嚣,忽如潮水扑进来,人世间的喧嚣才刚开始,喧嚣如歌,天边有金光万道,一个清冷的春早开始。
卫央睁开双眼,正有紫芒点点自脸上一转而释,金光万里,紫霞漫天,映入他心中。
“怎样了?”叶大娘疾步跃来。
宋长老大步自门外进来低问道:“成了?”
卫央伸展开四肢,敛满眼金光紫霞,略带些不安,道:“前身彷佛双龙游,后身似乎猛虎卧,前者温润舒服,后者空荡荡如大海,却有万钧力道自腰间而生。”顿了顿,“我不知是好是坏。”他担忧至极。
叶大娘与宋长老面面相觑,异口同声惊呼道:“竟有两颗真气种子!?”
话未毕,忽有一行人,踩着杂乱脚步声,在门外高声喝道:“里头有人吗?开门,对照户籍簿,查人口!”
又有人叫道:“好重的药味,怕正是鞑子谍子——开门!”
宋长老转身要去,却被卫央一口叫了回来。
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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