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卫城东门山顶,卫央揣着手往城里看了半晌。
这是穿越来“大明”的第二个月。
大明,早已改变的体无完肤。
“哈密卫作为‘西域襟喉,中华拱卫’之门户,又是大明西北国境所在地,朝廷重视是肯定的。太宗皇帝收服蒙元残部,曾经在边关设立蒙人为主的哨卡,这些我知道,然,合并西宁安定王,哈密忠顺王,二王归一,这恐怕是原来的历史上没有的,何况,如今的忠顺王,竟改姓为赵,多与中原通婚,甚至是前任忠顺王娶了先帝的姐姐,生现任忠顺王,这在原本的历史中肯定没发生,若不然,TLF诸部焉能吞并哈密卫,骚扰大明西北端。”卫央心中想。
这时,宋长老问道:“卫央,你看我们如何在哈密卫立足?”
卫央揣手往山下一指,山下一行逶迤数里的队伍正在往东去。
战乱似乎要来了,哈密卫的百姓有一部已经在忠顺王王府和哈密卫指挥使的指挥下,由哈密卫卫所土兵带领往JYG方向去。
“既有抛家舍业离开的,必有变卖家产的,买一个铺子,所谓大隐隐于市,以商人身份,看时局如何发展。”卫央建议说。
宋长老摇头,轻叹道:“哈密卫,乃国朝三大情报中心之一,其中多有神教弟子,不定有认得我们的弟子。”
这有何难呢?
“莫非他们能找出我的根脚?”卫央微笑道。
宋长老哈哈大笑:“你倒是老实占便宜。”
卫央心里道,这也是你们最好的伪装。
宋长老沉吟,片刻与叶大娘商议。
叶大娘笑道:“卫央这孩子少年老成,倒不必担忧会出什么岔子。况且哈密卫既是情报中心,我们以商贾身份打探一些讯息,那也再好不过啊。”
于是三人一路下山,晌午时,在路边拦住几人问城中境况。
那两人不敢多露面,便要卫央去问。
卫央问宋长老要些碎银,寻两三个军士,塞一点,打听几句,又寻队伍中的老者,自称山中人,打探些情况,“不若也和你们同去,还请于路多照应。”
不半日,卫央竟拿了卫所百户的手令回来。
宋长老一看,竟是一处店铺的转让契约,契约还是在年前签署的,收购自一个祖籍陇右的老翁,保人正是哈密卫卫所一个百户。
“银子的用处。”卫央一拍口袋表示碎银全花光了。
宋长老便要跟上去,只有灭口才能保证无人知晓。
卫央道:“十两碎银足以让百户守口如瓶,你若杀了他,反倒被卫所注意。那人以十余人随从,押着一辆大车,随身装着自己的印信,此必为一去不复返者。此人沿路盘剥百姓们,十两碎银也仔细入账,必为回到JYG,寻上司行贿以求调离哈密,因此极其周密之故。这等整日盘剥别人,只看家底积累多少之人,他哪里会记得今日动用了印信呢?”
宋长老惊道:“这你也注意了?”
“求生哪里有那么容易。”卫央摇一摇手中的地契,低声道,“且避开人群,否则,他们都往外跑,我们倒往里挤,有心人必然注意。”
宋长老默然。
天黑时,三人绕到西门,卫央又以碎银,并卫所百户签押地契展示给守卫兵,地契下碎银一空,三人顺利进了城。
城中竟并不狼藉。
百姓们十有七八竟并未动弹,尤其有田产者。
叶大娘悄悄问卫央说,如果邻居们质疑怎的好。
“无妨,买这地契时,我便打听过了,老翁的左邻右舍举家搬迁,他才跟着跑的。何况,这本就是城内最繁华的地方,昨日商铺易手,明日酒肆开张,只消打点差役,并无人查问。”卫央道。
眼见天要黑,三人根据地契上的指引一路寻找,在城中心果然找到地方。
那是个临街小铺面,原是开茶肆的,两层小土楼,与周围商铺融为一体了,丝毫不引人注目。
拿着钥匙开大门,进去竟见后头还有个小院,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三面有房子,东厢房打成厨房,里头收拾的干干净净。
宋长老喜道:“真是个好去处。”
卫央却皱眉道:“老翁只怕往后定还会来。”
哦?
“这样的一个院子,那么些钱怎么能购买。逃难时,他自然千肯万肯,左右是横财。但若哈密稳定,以此老翁逃难前也要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本性,势必会回来。穷家值万贯,到时我们若不想惊动旁人,怕又要多拿些钱。”卫央叹息道。
宋长老抬起手看了又看。
“打打杀杀是江湖,人情世故也是个江湖,缺一不可。”卫央不再说,各房看一遍,选定西头的,便出门去找柴火。
宋、叶两人互相看着都不知该如何处置。
不多时,外头传来卫央与人熟络的说话声,但听他问道:“大哥哪里去?吃什么?”
细碎的说话声,聊的都是家常,但只听片刻,那两人竟听出端倪,原来卫央在打探时局,言语中,竟有江湖情报。
“小郎君既然打算安定,那倒也不用太担忧的,前几日,外头传来了TLF诸部,连同鞑靼瓦剌的人意图侵犯哈密之讯息,胆小的自然先跑了,只不过,王爷回来了,又请来了什么五岳剑派的高手,昆仑派也派人来了,加上哈密的守军,王府的扈从,足以保一方平安。”邻居没逃走的胆大者笑道。
卫央也笑道:“多谢大哥了,大哥哪里值守啊?”
那人道:“正在忠顺王府帮养马。”
“过几日开张,或者是吃的,或者是喝的,大哥若有空,还请赏脸捧场,不敢收厚礼,小弟初来乍到,多个照应之人,心里也安宁三分,可好啊?”卫央笑道。
那人连声道:“老人言,‘远亲不如近邻’,自是要祝贺的。小郎君年纪还小,家里大人呢?”
卫央道:“举目无亲,只有两个在这里帮闲的亲戚,正在里头安顿家。”
不片刻,卫央又与人说话。
只片刻,邻居们便知道,茶肆换了人,如今是两个在哈密做了多年帮闲的老人,守着一个有些家产的少年在此经营,远远还有人与旁人打招呼,口耳相传竟将卫央的话传出去。
“年少老成,计谋深远,我们不能再等了。”宋长老当时急躁道,“等他坐稳了椅子,在这里交结江湖,只怕有的是法子挟制咱们!”
叶大娘叹道:“可怜他年纪又小,为难他想这么多了。只是,要冒险一搏?”
“必须冒险了,若三两年有成,”宋长老略一犹豫道,“咱们报答了教主,到时,废去他一身功夫,再从头教他紫霞功,那也是他的运气。今夜便一试,这厮聪明之至,说不准儿有妙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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