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下人,汗牛自然是要紧跟着自家主子的步伐,急主人之所急,想主人之所想!
故而,对于盛长权,他也就自然是多了几分小心与敬意。
长卿!
等到汗牛离开之后,盛长权当即就是回转过身,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都交到了他的手上,而后吩咐道:长卿,这申家所赠之物,你就带回我的院子里,让紫苑她们给收一下吧!
因为礼数的缘故,一般而言,若是后辈们携礼登门拜访,作为长辈的一方是要给出回礼的,或多或少,或廉价或珍贵,这都需要视二者亲近与否所回赠的。
而眼下,盛长权说的这些东西,赫然就是申家给出的回礼。
只是,看着那不远处一大堆的礼物,就能知道申家是有多亲近盛长权了。
不过!
盛长权安排道:那些吃食、点心什么的,你就让她们自己分一分吧。
因为申家的回礼很是丰厚,所以盛长权干脆就想着让紫苑她们将其收拾一下,正好,也省得他再回头处理了。
对了!
说着说着,盛长权忽然又顿住了,他将其中的一个红色盒子给指了指,郑重地开口道:长卿,你记着!
这里面的东西,却是不要让她们碰了!
这盒子,你把它放到我的书房里,亲自守着,一切等我回来后再做处理。
徐长卿低头一瞧,顿时就是看到了那个不过成人双掌大小的红盒子。
这盒子虽然不大,但徐长卿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必然是极其重要的,要不然,自家少爷也不会这般郑重其事。
徐长卿不知道,这红色盒子里装的,实则就是申大人写给余阁老的那封信。
这信,往小了说,只是涉及到两家的将来,或者,还要牵扯个盛家,但是,往大了说,那根本就是涉及到了朝堂,乃至是整个天下的将来。
故此,盛长权如此郑重,那也是应有之理。
是,少爷!
对于盛长权的吩咐,徐长卿自然是想都没想地认真地点头,而后一口应下。
嗯!
见到徐长卿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盛长权也不由微微的颔首。
因为泽与堂与瀚海堂并不顺路,所以,当徐长卿勉强抱着所有的东西渐渐走远之后,盛长权方才悠悠地转过身,向着自家父亲的书房走去。
他一边走,还一边琢磨着,猜测着自家父亲和老哥叫他去书房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们是因为我今日的申府一行?
盛长权疾行在去瀚海堂的路上,心里却是急速地转悠开了。
没办法,毕竟,这几年该交代的事儿,他都已经交代过了,没理由会再要他过去。
当然,盛长权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他能说的,同理,那些不能说的,他自然也是一点儿也没提。
所以,盛长权这六年里的某些故事,盛家人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飒!
盛长权快步走过,忽的引来了一阵秋风横扫,一片落叶猛地一震,直接就从树上飘落。
这片叶子宛若是位武林高手般,打着旋儿地从天而降。
速度虽然不快,但其降落的轨迹却是出其不意,叫人难以把握。
不过。
唰!
气机牵引,盛长权的右手却是因为感受到这一点空气的波动,继而无意识地接住了这枚从树上飘下的落叶。
哗啦啦~
虽然没有声音,但却仿佛是有真的有水流淌过一般,那枚落叶掉在盛长权的右手里,就像是落入了河流之中,顺畅且平滑地绕着他的手心不断打旋儿游走。
既像是随波逐流,又似是灵蛇探洞,竟是异常地富有灵性。
若是有人仔细观看的话,却是能发现,这枚叶子的游走其实根本就没有与盛长权的右手彻底接触!
它们之间的游动,赫然是隔着一层虚空。
而这,却是盛长权的异能所致。
他的念力,此时正无意识地操纵着叶子不断地游动,看其模样,却是极其地简单,堪称是随心所欲。
因为心神紧凝的缘故,所以盛长权的周身此时正都是处于一种无意识的放空状态,甚至,他可以说是只余留了一点点的本能在外界而已。
但就是这一点本能,却偏偏是让他维持在了这种奇异的状态之下。
而这种状态,赫然就是无数武者们梦寐以求的一种武学境界!
此状态,号为天人空灵之境,是无数习武之人极其渴求的一种状态,或者,换句话说,这也属于顿悟的一种。
而且,还是效率最好的一种。
若是有人能处于这种状态而参悟武学的话,那等到事后,其人必然是能大有收获的。
同样的,若是盛长权能在此时专心练武,那他同样也是可以事半功倍,于武学之道上一日千里的。
别的不说,就说他的技法,如拳法、剑法等技艺,其上的境界程度,那自然是能加深很多,甚至是有着质的飞跃!
只不过,盛长权此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眼下,他只是沉凝着脸色,在心中暗暗地思索着之前的问题。
莫非?
他们这是想要和申家搭上关系?
想着自家父亲盛大人的秉性,盛长权的心里头有些奇怪:难道,他现在就不怕被卷入朝堂上的那些纷争了吗?
唉,算了!
想了许久,盛长权也是没能想出点头绪来,到最后,他也只得是张口一叹,无奈地想道:我还是别瞎想了!
就自家老爹这性子,怕是不会如此行事的!
想着盛紘那宛若土拨鼠一般谨慎的性子,盛长权摇了摇头,苦笑着想着:得!
我还是赶紧过去吧,我倒要瞧瞧,他们究竟是要说什么?
砰!
盛长权才回过神来,却是猛地一震!
他神色有些迷惘,却是一下子就被打破了方才的天人空灵之境。
腾!
他的右手一顿,两指一错,竟是直接将那枚落叶给震得稀碎!
注意,是碎,而不是,裂!
那枚落叶,竟是直接就化作粉末,俨然是遭受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唔?
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此时,盛长权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刚刚!
刚刚我这是怎么了?
盛家毕竟是没有那般深厚的底蕴,所以,盛长权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的状态究竟是有多珍贵,眼下的他只觉得自己周身舒坦,浑身的筋肉骨骼,无一不是在莫名地律动,仿佛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般。
而且,也不仅是这些,就连盛长权体内那一直若隐若现,无法掌控的异能本源,亦是有些律动,仿佛是被人触及了一样,有了种说不出来的活性。
活泼泼的,仿若是一团即将燃起来的火星。
真是奇怪?
盛长权面上惊异,但他脚下的步伐却是没停,依旧保持着速度,继续向前。
我怎么感觉自己的实力好像强大了一大截?
盛长权心里惊疑不定,甚至是怀疑这是不是什么错觉。
这
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提升了?
盛长权当即就准备凝神运劲,用自己的灵觉来内视,想要看看自己此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在这时候,他又忽的记起了瀚海堂的事儿,而一想到这里,盛长权顿时就是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没办法,若是现在就查探的话,怕是会耽搁时间,故此,他也只能是暂时地将其抛之脑后,准备先去瀚海堂见一见自家的父兄,看看他们究竟是有什么事儿。
旁的事儿,后面再说。
另一边,申府的后院之中。
娘!
申礼急匆匆地从外推门而进,快步地走向了里间,而后,直接就朝着自家母亲的床榻跑去。
您这是怎么了?
是哪里不舒服呀?
申礼一边焦急地唤着,一边仔细地朝着申大娘子看了过去,企图看看自家母亲的脸色。
而申大娘子也确实是因为一些不便说的缘故,直接导致她此时的状态不怎么好,仿佛是生了病一般。
当然,申大娘子的这般模样也是因为思虑过重,继而导致的病人姿态,不过,只要解开了心结,再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就是能够缓得回来了。
是礼儿呀!
听到申礼的声音,再看着自家儿子的身影,申大娘子也是不由地打起了精神,挣扎地坐了起来。
娘,您小心一些!
见到申大娘子的动作,申珺赶忙上前搀扶,小心地帮着申大娘子坐好,同时,她的嘴里也是细心地叮嘱着。
其实,在听见消息后,申珺就是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此时,她正坐在申大娘子的身边,伺候着她。
娘!
申礼走上前来,小心地坐到了申大娘子的对面,一脸的焦急。
娘,您快说呀,您究竟是哪里感到不舒服?
还有大夫是怎么说的?
因为没有听到申大娘子的回复,所以申礼建议道:要不,让父亲去宫里请来御医?
唉,不用了!
申大娘子摇了摇头,直接就拒绝了申礼的建议。
娘!你
礼儿,娘的身子,娘自己知道!
申大娘子开口打断了申礼的话,清醒地道。
此时,申大娘子面色苍白,没有什么血色,同时,她的头上也是绑着根额带,以此来舒缓压力,她斜斜地依靠在身后的床背上,语气里却是有着淡淡的落寞之意。
娘
见到申大娘子拒绝,申礼顿时就是变得焦急,他担心申大娘子会因为这时候的大意而导致将来遭罪,心里很是急迫!
不过,因为这事儿太过于突然,所以,申礼又再度恢复以前的口舌笨拙,一时间,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急的直瞪眼!
好了,阿弟!
一旁的申珺看到场面如此,却是忽的开口,安抚住了申礼。
阿弟,娘没事的!
申礼没有注意到什么,但申珺却是发现了其中的些许隐秘。
阿姐,娘她这是
申礼转头回望申珺,满上满是不解。
阿弟!
申珺再度对着申礼摇了摇头,示意了一下,道:阿弟,你放心!
娘这,只是累了而已,并无什么大碍。.
在申珺来之前,申大人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件事的影响,故此便派人给申珺传了话,虽未说详细,但也是点出了李言诚一事,因此,她也是知道申大娘子此时的状态究竟是为何。
啊?这?
看着自家姐姐和母亲全都是默认的模样,申礼终于也是看出点什么了,他想了想,回转过头,再度看向申大娘子,道:娘,既然如此,那我出去给您端碗热粥。
想必,您还没有用饭,怕是也有些饿了吧!
既然知道自家母亲没事,申礼也就是放心了,不过,他看着申大娘子苍白的脸色,心中终是不忍落,于是便如此说道。
嗯。
申大娘子也是配合地点了点头:听礼儿这么一说,娘倒还真是有些饿了。
礼儿,你就去厨房里,为娘取些清淡的罢!
好,娘!
我这就给你取去!
听到申大娘子这话,申礼顿时就是高兴地点了点头,而后直接起身往外跑去。
看他的模样,好像是真的相信了申大娘子的话,觉得她是饿了。
不过,申礼并不知道,申大娘子此时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呀,她呀,现在满脑子都是对自家姑娘,以及对娘家的担忧。
前者,是因为她的终身大事,而后者,则是担忧其百年未来。
这两件事儿,可真是叫申大娘子愁白了头!
珺儿!
申大娘子倚在床榻之上,看着旁边的申珺,内疚地唤了一声。
娘!
申珺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自家母亲语气里的感情,于是默默地坐近了一些,伸手为其捻了捻被角,免得申大娘子受凉。
珺儿!
申大娘子拉住申珺伸过来的双手,用一种充满愧疚的语气道:是娘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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