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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胡泰生是他们盛家孩子的话,那盛维他们还真不介意让自家孩子等下去,毕竟,明兰这丫头确实不错!
不仅她自己人美性子好,她的弟弟也是前途远大,将来也必是了得。
只可惜,胡泰生姓胡不姓盛。
不过,若他当真是姓盛的话,那他与明兰之间也就是没有可能了。不得不说,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呵呵!”
见到盛维母子为难,盛老太太不仅没有宽慰,反而又补充道:“你们啊,也不要一心将泰生压在明兰的身上!”
“毕竟,就算是泰生真的要等着明兰,但到最后,他们之间也不一定能成的啊!”
“明兰的亲事,我已经打定主意了,最后还是要让她自己选择!”
“我呀,不过是给她敲敲边鼓,为她提提建议罢了!”
盛老太太表现得很洒脱,一点儿也没有盛紘的那种大家长作风。
由此,亦是可以感受盛老太太对明兰的宠爱之情!
不过,明兰祖孙这边美好,而另一边的盛维母子就是难受了,被盛老太太这么一番话给一逼,他们两个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他们不能做胡泰生的主,这种事儿还是要盛纭自己过来不可!
“贺家哥哥安好!”
“贺家哥哥安好!”
见到贺弘文,明兰和品兰顿时就是收敛了之前较为狂放的动作,向着他屈身福了一福。
“啊?明……两位妹妹妆安!”
在与盛长权一番客套过之后,贺弘文便是迎着明兰她们走去,可是,遇上明兰她们二人的问好之时,他却是有些傻愣愣的。
贺弘文在见到明兰之时,本是想要率先与她打个招呼的,不过恍然间,却又注意到了明兰身边还有一个品兰,于是赶紧忙不迭地改口,将品兰给涵盖了进去。
他那着急忙慌的狼狈模样,却是逗得品兰忍俊不禁,差点儿笑出声来。
“嘻嘻……咕哼!”
而就在品兰刚想笑出声来的时候,却被明兰一把掐住了手心!
剧痛侵袭之下,品兰原本的偷笑声就猛地变成了一声怪叫!
“咦?”
听到这声古里古怪的叫声之时,盛长权顿时就是转头望了过去,十分地讶异!
“这是什么声儿?”
“呀!”
被盛长权等人诧异的目光给瞧过来的时候,品兰悲愤欲绝,只觉得自己女儿家的脸面全都丢光了!
见此,明兰心中也是内疚,觉得不该让品兰如此尴尬,不过,还未等她说些什么的时候,贺弘文却是先开口了。
“这……这都是我的过错!”
“若不是我疏忽的话,品兰姑娘也……也就不会这样了!”
贺弘文吞吞吐吐地将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想要以之缓解品兰的尴尬。
可是,他却浑然不知,他的这一番话实际上却是让品兰更为尴尬了。
毕竟,要想帮助品兰摆脱这种局面的唯一办法就是装作没有听见,忽视这场小意外才是。
不过,这也难免是看出了他的为人,知晓他的个性如何。
就以盛长权这个旁观者的角度而言,贺弘文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心地善良,温柔待人的暖男形象,而且,纯粹以外貌来看,这个家伙也着实不差。
虽然及不上盛长权这般“变态生长”的绝世美男形象,但也不俗,丰神俊逸,温润如玉,再加上他温柔的嗓音,以及柔和的外表下,淡然眼神,这实实在在就是此世姑娘们所喜欢的郎君形象。
“咳咳……”
眼见场面逐渐变得有些尴尬,尤其是见到旁边被“安慰”的品兰更是面上红润得跟要充血似的社死场景,盛长权不禁轻咳几声,吸引了贺弘文的注意力。
毕竟,若不是场中有着他这么一个不熟悉的“外人”,品兰也不会如此尴尬!
“世兄,听说你在汉江上钓到了一尾白鲤,可是真的?”
盛长权看着贺弘文手里边提着个那只食盒,有些好奇地道:“是那少见的白条寒身鲤吗?”
听到盛长权这般问话,品兰、明兰二人也逐渐地是从旁边缓过来了。
“哼!死丫头!”
品兰狠狠地瞪了一眼明兰,恨不得给她来上这么一遭!
“哎呀!”
“品兰姐姐,我错了!”
“你就饶了我吧!”
因为有“外人”在,所以明兰也没有直接开口,反而是以眼神向着品兰请罪。
“哼!你做梦!”
品兰同样也是以眼神回复:“除非,你将那副《白兰倚墙图》送我才行!”
“行!”
明兰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就答应了品兰的要求。
《白兰倚墙图》是明兰最近新绣的一副绣画,不过,这原本就是要送给品兰作为她们即将离别时的赠礼。
也幸亏是她们二人感情深厚,可以以眼神交流,要不然的话,待到事后的时候,明兰怕是得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了。
不过,品兰眼神虽然凶狠,但明兰却是能感觉到她并没有生气,甚至,对方的心里也并没有太多的介意之情。
看样子,品兰也不过是当时觉得有些尴尬,但事后恐怕就不会将之记在心上。
换句话来说,就是品兰心大,不记仇。
“自然!”
说到这个,贺弘文的眼睛也是忽的变得闪亮了起来。
“我曾答应过六妹妹,说要送她一尾汉江白鲤的,此时这白条寒身鲤却是恰逢其时!”
相比较盛长权的“世兄世弟”的称呼,贺弘文与明兰之间的称呼倒是显得更为亲近些。
他右手一提,直接就将自己手里的那方棕色食盒给端到了胸前的高度,打开盖子,将里面的那条既细且长,但体态颇大的白条寒身鲤给显露在众人面前。
毕竟,这个位置方案明兰她们看到清楚。
“六妹妹,你看!”
“这就是我今日找人钓上来的白条寒身鲤!”
贺弘文的脸上露出一丝希冀之色,向着明兰说道:“六妹妹,这汉江白鲤最是适合你的了!”
“白条寒身鲤滋颜补身,最善调养妇孺底子,而六妹妹你身子骨弱,往年一到秋冬之际就会觉得浑身发寒发冷,而这正是阴虚的表现。”
“所以,六妹妹你最好是先将之……”
“……”
对于明兰身子发寒的情况,这家伙倒是记得蛮清楚的。
身边盛长权那鹰隼般犀利的眼神,贺弘文这家伙硬是一点儿也没察觉到,他依旧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向着明兰详细地唠叨着,想要与她说清楚究竟该如何去做。
贺弘文的这番“盛情”,也着实是不好让明兰拒绝,因而,她也只能是无奈地站在原地,仔细地听着他的吩咐。
而对此,品兰和盛长权两个却是各有心思地看着这一幕。
前者觉得好笑,而后者则是提高了警惕,开始以一种挑剔的眼光琢磨起贺弘文这个家伙了。
那一天里,盛老太太究竟与大老太太跟盛维他们说了什么,并无人清楚。
众人只记得,在贺老太太为东府的几人看过身子后,她们离去时候的表情俱都是笑逐颜开的,好似是放下了什么心结。
而盛维母子却是相反,神情郑重,似有什么东西考量一般。
自那日起,贺家祖孙也就顺势住进了西府,等待出发。
他们两家,却是准备一同沿着汉江水路返京。
贺家祖孙这次进京的目的,实则就是为了要照顾他们家在汴京城里的生意。
贺家本是诗书传家的底子,但那是他们家族的根子,将来是要传给嫡长子,也就是贺弘文大伯的。
毕竟,贺弘文的大伯才是他们贺家的支柱,是承担起他们家门楣的重要之人。
因此,对于贺弘文这一脉而言,这京城里的生意,才是归属于他的。
不过,因为贺弘文的年纪尚小,所以到目前为止这生意也都是由贺老太太代他掌管的,而他们所要做的其实也不多,不过是将他们在别处收来的药材送至京城,交由那里的掌柜代售出去罢了。
说实话,贺家,或者说贺弘文这一房的主要收入,实则就是靠着这在京城里的生意。
而在京城里,贺家的生意其实主要就是在于药材之间的倒买倒卖,借由贺家与张家几十年来的人脉关系,收拢各地药材再将之贩卖于各大药铺之间,以之收拢资金,谋取钱银。
不过,贺家毕竟是读书人出身,所以他们家的药材不仅品质好,价格也不贵,故而极受城中众多大夫的喜爱,因此,他们家的这个药材生意倒也做的不错。
当然,最重要的则是,他们家本身也是有着坐堂大夫开着药铺的,有这一步打底,无论如何,那也不会亏本的。
另外再说一句,虽说白石潭贺家的家底不小,但大部分的家产也都是要留给继承门户的嫡长子,也就是贺弘文大伯父的,故而,身为幼子一脉的贺弘文就算是再怎么得贺老太太老两口的疼爱,却也就只能是拿到这在京城里的生意。
而这生意包括贺、张两家多年来固定的收药草路线,相熟的药农等,除此之外,还有京中郊区的一处宅邸,一间药铺。
不过,这铺子虽然只有一个,但却也堪称是日进斗金,足以养活他们那一房的人,因此,倒也能让贺弘文母子两感到满足。
贺弘文的母亲曹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常年卧病在床的缘故,所以她的性子显得极为的软弱,颇有点逆来顺受的意味。
故而,贺家这样的分配,她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话要说的。
在这里说一句,因为贺老爷子跟贺老太太两个疼惜贺弘文从小就没了父亲,故而他们老两口早在三年之前就已经是讲府里的产业给分隔开了。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贺家早就已经分家了。
贺老太太他们老两口将家产分成了三份,其中大头,约有十分之六的家产归于贺家大伯父,交由他自行处理,小部分,大约有十分之三的则是归于贺弘文,现在暂时在贺老太太的手里握着。
而其余剩下的,包括白石潭书院,则还是在贺老太太他们老两口的手里,用于他们养老。
当然,待到他们老两口百年之后,这些东西则还是要交予大房的,与贺弘文这一脉无关。
而对此,贺家大伯父也没意见。
虽然说,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而言,嫡长子应当占据九成家产的,因此,贺家大伯父其实是吃亏了的,但他也不计较。
毕竟,他作为长辈也是颇为可怜自家这个侄子的,更何况,这件事儿是有贺老爷子跟贺老太太做下的决定,他一个做儿子的,想反对却也反对不了的。
更不用说,他还是个当官的了,当官,又岂能不在乎名声?
若是因为分家一事儿而闹得沸沸扬扬,那不仅是让他们贺家被外人看了笑话,就连他自己的官途也是绝对会受到影响的。
虽然他占理儿,但说出去不好听,容易让人觉得他过于孤寒,视金钱重于亲人,不可深交!
所以,于情于理,于人于己,这贺家大伯父他都会接受这个结果。
话又说了回来,贺家这一老一少此次来至宥阳,除了是应邀做客盛家之外,同时也是想着与盛老太太她们家一起走水路到京。
而这其中,却是又涉及到当今的现况。
因为官家年纪愈发大了,所以朝堂上的夺嫡之争也是愈发严重了。
不过,那些朝堂之事暂且不提,但这夺嫡之争却是渐渐影响到百姓的生活,就如这汉江,那也是兵戈四起,水匪不断。
而这通往京城的路段上就更是不太平了,其上时常会有匪患出没,故而,贺家一行人才会有对安全的担忧。
说起来,这盛老太太乃是勇毅候之女,虽然她已经与勇毅候府闹翻了,但她的身边终究还是有些得力的侯府侍卫,故而,在安全性上而言,盛家其实是要比贺家强的。
毕竟,相比较于贺家而言,盛家的队伍却是更好,也更安全些。
几日后,盛老太太终于是坐上了乘往汴京城的一轮大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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