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席格,你要清楚,大明虽然最近数次败于建奴,不过大明地大物博,些许败绩不能坏了根基,而大明只要大胜一次,你以为建奴如何,”
朱慈烺的话让德席格的眼中终于了光亮,
“建奴受不得大败,丁口的折损没有十年无法恢复,大败就是灭国,”
德席格拱手道。
‘好,你是个头脑清楚的,给本宫好好练兵,恭顺侯吴惟英晓得吧,他祖上就是蒙人,你等日后立下殊功,大明以公侯赏赐,从此可一步登天,’
没有复国的前景,朱慈烺就用高官厚禄引诱。
恭顺侯等数个蒙人后裔的公爵就是最好的榜样。
“小的叩谢太子,小的父子定斩将夺旗,太子所指小的无不敢往,”
德席格重重叩首。
朱慈烺笑着让其退下。
他看着几人领着女真人和蒙人去了校场一角,这些人现在一阵纷乱。
显然,朱慈烺的话在他们间引起了骚动。
朱慈烺没有在意,如果这几个人不能节制女真人和蒙人,那他换人就是了。
朱慈烺这么做也是没法,精锐骑兵的养成需要数年时间,尤其是作为斥候的夜不收更是如此。
但是朱慈烺没有那个时间了,那就拿来就用,这些人可是大好的骑兵来源。
而且无论是流民和建奴战死,牺牲的都是外族的血肉,他没什么心疼的,炮灰而已。
朱纯臣看的脸上直抽,这么一会儿就收服了这些女真人和蒙人的心,这位太子手段高啊,心中越发的忌惮,想想这位就是未来他们的主子,心里惊惧。
接着数千乌合之众被引来。
一个个破衣烂衫,有的体格健壮,看起来状况还成,这是矿工出身的。
有的虽然身体尚可,但是面有菜色,这些或是辽民或是流民。
一众人等都敬畏的看着前方旌旗招展的太子仪仗。
朱慈烺站在校阅台上俯视众人,
“士卒们,我看到了你等经历的悲惨,或是矿山里辛苦劳作,随时可以丧命,或是被流贼、建奴侵吞了田亩,亲人尽皆丧于建奴手中,向北望泪满眶,”
朱慈烺说到这里,有些辽民已经泪水满面。
“不过那是过去,今日始你等是皇家亲军,此处粮饷充足,温饱不虞,此处你等可以磨砺战技,在这里无人敢克扣粮饷,只要有人克扣粮饷你等可以立即举报,证实后,犯事军将立即斩首抄家,抄家所得一半赠予举报者,”
朱慈烺的话惊呆了众人。
朱纯臣等人感觉身上颤栗,如同被虎狼盯住。
下面数千人目光炯炯的盯着朱慈烺。
他们以为到了这里也照旧得被克扣,也照旧被欺压,天下乌鸦一般黑。
但他们还是来了,因为这里克扣剩下的粮饷可以他们活下去。
结果太子的话让他们有了大惊喜。
“士卒们,想要封妻荫子吗,杀敌立功,”
“士卒们,想要北上杀奴夺回田亩,祭拜亲人吗,”
下面一片吵嚷声,很多辽人疯狂的喊着,
“想,”
他们丢弃了家中田亩,这些年颠簸流离,故乡一切越发的让他们魂牵梦绕。
‘我听不太清楚,想杀奴吗,’
‘杀奴,’
下面的很多辽人含泪吼着。
“好,那就杀奴立功吧,本宫发誓,必有一天统领你等北上杀尽建奴,还我辽东,”
“杀尽建奴,还我辽东,”
两千多人的辽人大声嘶吼着。
矿工和流民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
朱纯臣等人目瞪口呆,他们哪里看到过这般凶悍的气势。
辽人果然粗蛮啊。
他们再看向朱慈烺越发的敬畏,短短几十息几十句话就让这些流民疯了似的跟从,试问谁有这般能力,这位太子简直多智近妖啊。
“好,既然你等不怕流血牺牲,我大明当不吝赏赐勇士,今日就发下这个月的饷银,”
朱慈烺一示意。
几个锦衣卫力士立即掀翻了几口箱子。
接着白花花的银子立即翻倒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些流民立即鼓噪起来,他们没想到刚到这里就能领取饷银,大惊喜啊。
‘休要鼓噪,排队依次领受,’
一个锦衣卫校尉吼道。
还有几十个锦衣卫力士呵斥这些流民排起队伍。
这些流民立即听话的排队领取。
有零星拥挤的,立即被力士们鞭挞,立即秩序井然。
朱慈烺暗自点头,恩威并施的效果让他很满意。
校阅台下走来了百多名的军将和军卒。
他们都是被抽调出来的曾经参加南征北讨,杀伤过流贼和建奴的兵卒。
百多人立即跪拜朱慈烺。
朱慈烺居高临下看着众人,
“从今日起你等都是京营教头,负责操练京营的军卒,提点军卒战阵精妙,”
众人屏息听着。
‘告知你等,我这里有参将,游击将军,千总,百总的职位等着你等,只要你操练好士卒,那这些职位就是你的,如果不能,那么就会扫地出门,新军绝不养废物,’
朱慈烺环视众人。
众人又惊又喜的叩首,
“小的们遵命,”
‘你等记住,本宫不喜逢迎,我只看你等作出什么,操练好士卒战场杀敌,本宫当还以公爵之位,如偷奸耍滑临阵脱逃,定斩不赦,’
朱慈烺大棒胡萝卜并用。
“小的们敢不效死,”
“好,现在报上名来,”
朱慈烺注视众人。
第一个黑炭般的军将踏前一步单膝跪下,
“神机营百总刘景炎,见过殿下。”
第二个黄脸的汉子单膝跪下,
“神机营什长张吕芳,见过殿下,”
第三个瘦高个单膝跪下,
‘右哨营千总郭明海拜见殿下,’
。。。。。。
一百多人依次报上自己的名字,朱慈烺努力的记下他们的名字和面貌。
“好,你等可以去招收自己的部下了,每队五十人,去吧,”
朱慈烺挥挥手。
众人捉急的跑向了那些流民。
他们都被前景吸引,如果练兵入了太子法眼,你就可能是参将、游击,可能是千总,距离副将就是一步之遥了。
朱慈烺点了点头,不错。
他这般作为也是无奈之举,既然对这些人毫无所知,那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脱颖而出的就是他需要的人才,至于庸才那就退回左掖营右掖营去。
等到所有人领了那一两的饷银后,士气高涨。
此时所有的狐疑都消失不见。
这年头招兵时候说的很好,入营后克扣军饷的事儿多了。
现在这点疑虑消失无影踪。
朱慈烺则是看到所有一百多名他任命的练兵官招收了自己四十五十人后,下令解散。
让他们带着自己的麾下去沐浴更衣,更换大明官军的战袍。
再就是下令军需军将,这些天必须让这些军卒吃饱,还要吃好。
两天必有一个大荤腥。
否则锁拿军将是问。
三日后,朱慈烺将会再次来到军营主持练兵,这三天就是让这些流民将养身体的。
他可是知道接下来操练的辛苦,没有好身体甭想坚持下来。
做好这一切,朱慈烺要赶回皇城了。
朱慈烺还没有离开。
大营外有人求见,正是从宁远赶来的待罪总兵官刘肇基和李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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