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歌的母亲乐氏,是大儒世家乐家嫡女。但她在严清歌两岁那年去世,此后,乐家人跟严家人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
严松年吭哧半天,摸着胡须,对严清歌开口:“清歌,我听海姨娘说,你舅舅不日进京参加科举考试,他会来咱们家么?”
“当然会呀!舅舅他这么重礼节的人,怎么会过妹婿家门不入?”严清歌露出一副娇憨可爱的表情,对严松年撒娇。
看严松年脸上表情松懈,严清歌小脸一变,眉宇间全是愤愤不平,咬牙切齿道:“父亲大人,府里有谣传,说你要把海姨娘扶正。清歌虽小,也知道伦理纲常,咱们是严丘的子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等清歌找出这乱嚼舌根,败坏咱们严家名声的人,一定把他打上几百板子,赶出严府。”
严松年心中一跳,呵呵干笑几声,不敢跟严清歌对视,胡乱说了一句话掩饰自己的心慌:“哦,你舅舅会来啊!那为父要准备准备接待他了。我先走了,呵呵!”说完,讪讪离开严清歌屋子。
要不是今天海姨娘跟他哭诉,他还真忘了自己有这个小舅子呢。
乐毅人如其名,虽然读书读的比他好许多倍,可脾气一点不像读书人那般文雅,而是极为刚毅火爆,嫉恶如仇,有时候还会动手,想来就深觉可怕。
他将海姨娘扶正,被乐毅知道,照乐毅那个脾气,只怕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他这就回房告诉海姨娘,扶正的事儿,得推迟了。
看着严松年的背影,严清歌抚弄琴弦,弹出几个轻松的调子,嘴里快活的哼出歌曲。
室内的气氛,也因严清歌的歌声变得轻松不少。如意笑眯眯道:“大小姐,今天中午吃什么啊?你最近都叫的饭都这么清淡,每次只吃两口就喊着饱了,如意我看了都替你饿。”
严清歌也不是不饿,但是为了控制体重,她什么都愿意做。她起身捏捏如意的小脸,笑道:“我不爱吃荤腥,不过,可别饿瘦了我们小如意。你去交代厨房,做几道荤菜。这几天你护主有功,算我赏你的。”
如意拂开严清歌的手,咯咯笑道:“小姐就是爱作怪。”说完一路笑着跑出屋子,去厨房交代了。
没过多久,午饭时间到了,如意带着几个丫鬟,往桌上一道道摆放饭菜,这些菜有栗子排骨,鸽子蛋红烧肉,猪油桂花糕,梅干菜扣肉,扒烧整鸡……
严清歌看着那些菜,脸色越来越冷,“啪”的一声,把筷子扔在桌上,怒喝道:“我只吩咐加两道荤菜,怎么满桌子肥肉。是谁定的菜单,把人给我带上来。”
现在她年纪还小,身子骨非常纤瘦。但是为了保持身材,不落得像上辈子那样有四百多斤体重,这几天叫饭,严清歌都非常注意忌口,一口肉都不吃,只进一点清淡的素菜和粥类。
哪怕今天她叫多添两道肉菜,厨房里的人但凡有一点眼色,都能考虑到她的口味,不会做满桌子大鱼大肉。
送菜的丫鬟一惊,赶紧跪在地上,道:“是赵妈妈定的菜单。”
严清歌眼睛一眯,眼中闪过讽刺的光芒,原来是赵妈妈,她勾着嘴角,露出个慢吞吞的笑容:“如意,去把赵妈妈给我叫来。”
赵妈妈是严清歌奶娘,本该跟她血肉连心,在重生前,却狠狠的背叛了她。严清歌出嫁时,陪嫁的人中,不但带了如意,也带了赵妈妈。结果,赵妈妈却仗着能随便出入严清歌卧室的便利,将她亲生女儿和严清歌丈夫,在严清歌的婚床上送成一堆。
事后,严清歌把那张才用了三个月的婚床烧了,赵妈妈和她女儿也被发卖出府。但那种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她至今记忆犹新。
别的丫鬟婆子倒还好说,但赵妈妈这样一个定时炸弹,绝对不能留。
拉赵妈妈出来做标杆,一可以赶她出自己院子,二又能给别的丫鬟婆子杀鸡儆猴,可谓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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