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不坏大寨主
留马驿,西行七里,便是千里岗惊雁宫。
要寻惊雁宫并不难,因为惊雁宫占地极广,气象肃森,依山势而建,背靠千里岗主峰惊雁峰,殿阁亭台富丽堂皇,在阳光照射下,巍然耸立,亦呈行宫得名之来由。
世人都知道惊雁宫在哪里,却很少有人知道传闻中傳鹰大侠发现战神图录的战神殿便在惊雁宫内。
然而纵使有人知晓,也很难找到战神殿。
因为传闻中战神殿并不处于一个固定的空间,而是会随时移动,改变位置,直到有机缘的人出现。
世人可能在听到这种传闻时,只道那战神殿怕是建有某种机关,可因机关而动,但具体如何,除了真正进入过战神殿的傳鹰,只怕也无人知晓。
而实质上,单单只是惊雁宫,便很少有人能进入。
因为惊雁宫传闻自被大宋开国皇帝之弟赵北美建成后在国战时丢失,一直便被蒙古国封锁占有,被蒙古国诸位活过上百岁的隐世高人守护,故此世人想要进入飞鸟难渡的惊雁宫就是千难万难,更遑论进入其中寻找战神殿?
这一日却就有四人骑乘一头羽翼鲜亮的异鸟前来,盘旋于惊雁宫上空,彷如巡视观察下方宽广宫殿群以及地形特征。
萧峰立在高空俯瞰下方惊雁宫的宏伟景象,运足目力越看越是惊叹,旋即又摇头笑道,“传闻这惊雁宫乃是昔日的宋国开国皇帝弟弟赵北美所建,但我观这宫殿群气势雄浑,其中浮雕浮雕造型高古,细致精雅,以赵北美那碌碌凡夫,又如何能有此心胸魄力建造出这等宏伟宫殿?要说是宋祖赵匡胤还差不多。”
陆小凤“啧”了一声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这辈子见过不少人表面看起来平平常常,背地里却是另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可怕身份和面目,这赵北美也许也是其中之一。”
立在一旁身穿黑色斗篷,双手环胸的丁鹏淡淡道,“不论这惊雁宫是谁建的,只要战神殿可随意移动的传闻是真的,便与惊雁宫的构造建设关系不大。”
“并非如此。”
始终不发一言的谢晓峰突然摇摇头,盯着下方的惊雁宫道,“昔日傳鹰前辈便是于这惊雁宫地底发现的战神殿,如今我以天剑的境界去感应战神殿,也能隐约察觉到战神殿应当还在地底。
这证明这么多年来,此殿始终未曾挪动,纵然挪动,也当是在地底小范围异动,这蒙古国常年派遣大批兵力以及高手驻守坐镇于此,想必也是觊觎地底战神殿的秘密。
我们要找到战神殿,只怕还得通过惊雁宫,然而传闻惊雁宫内部布有迷宫阵法重重,想要破开迷宫阵法找到真正的战神殿所在,只怕并不轻松。”
“难道以谢前辈你天剑的境界对战神殿的感应联系指引,我们还会被区区一个迷宫阵法所迷惑,找不到战神殿具体所在?”丁鹏平平无奇的脸上浮现疑惑。
谢晓峰老迈却俊伟的面容上此时写满无奈,微微摇头道出一字,“难!”
见众人疑惑,谢晓峰才指点下方峰峦重叠的景象道,“你们且看,这是惊雁峰高插入云,秀出周遭身群山之上,惊雁宫依山势而建,便是雄视整个留马平原,这便是一处风水宝地。
惊雁峰的主殿雁翔殿坐落宫核心,左右是两个偏殿,各有一条约二十丈长的廊道相连,如两边飞出雁翼。此鬼斧神功,气势磅礴,更独具匠心的惊雁宫,当真是惊艳绝伦,已构成风水大势。
除非破坏此地身灵韵地理,否则即便是我以天剑境界去感应,受此地风水大势的影响干扰,依旧也只能模糊感应到战神殿大概就是在惊雁宫下方的某处方位当中。
但我们若破坏此地灵韵地理,有违天和不说,只怕也会惊动那战神殿,使得此殿移动远离,再难寻觅。”
听谢晓峰如此一说,陆小凤三人全都讶然愣住。
陆小凤眼珠一转,疑道,“谢前辈既然这么说,应当也是有了对策,不知前辈接下来要如何去寻战神殿?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说。”
谢晓峰目视下方的惊雁宫,又看向宫外的草原。
但见草原上疏落有致地布满了蒙古军营,间中传来阵阵马嘶之声以及号角的长号,上万蒙古精锐尽驻扎于此,有三道强悍的气息在他敏锐的灵觉感应中尤为瞩目。
他道,“虽然昔日傳鹰前辈在惊雁宫地底发现战神殿的传闻流传至今已不清楚具体,但惊雁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料想那战神殿应当就在主殿雁翔殿或是左右雁翼殿的位置下方,只不过这蒙古镇守于此的还有三位高手。
未免影响我们找到战神殿,还是先以刺探为主,主要沿着主殿以及左右两座偏殿搜索,可惜我们四人中都无人精擅机关阵法之术,否则倒是事半功倍。”
陆小凤一只手衬着另一只手,摩挲着嘴角胡须思索道,“我有一个朋友,刚好就精擅机关阵法,尤其擅长找宝贝,除此之外,其实我们还可以让老江出面,找宋国皇室索要一份惊雁宫当初的详细构建设计图,或许便能省去很多事情。”
谢晓峰和丁鹏对视一眼,这其实也是他们之前就已想过的问题,只是都清楚江大力和宋国皇室的关系,其实也没表面上那么友好,碍于交情,也不好交浅言深的开口。
“不错。”萧峰欣然抬手道,“若是恩公出面,不论这惊雁宫是否是昔日赵北美所建造,毕竟却乃是宋国昔日的地盘,宋国皇室定然是有相关设计图纸留存。”
说着,萧峰又眉梢挑起,对着下方正色道,“况且这惊雁宫本便是我宋国之地,便是恩公出面拿下这惊雁宫,也算是为我宋国再收复一失地,实乃一大快事。”
丁鹏微微颔首,“若是江寨主肯出面,此事的确是好办得多。”
说着,他又看向陆小凤,“不知你所言的那位朋友又是谁?”
陆小凤目光一闪,吐出四个字,“司空摘星!”
众人顿时恍然,俱对这个名字所有耳闻,此人虽实力并非顶尖,但的确在偷鸡摸狗寻宝之类的旁门左道极具声名。
“我再细细确定一番战神殿的方位。”
谢晓峰闭上双眼,手掌握向了腰间的长剑。
这把剑的剑鞘是乌黑的,虽然已陈旧,却仍保存得很完整,杏黄色的剑穗色彩已消褪了,形式古雅的剑锷却还在发光。
当谢晓峰仅有四根手指的右手握住剑柄之时,心灵登时摆脱一种桎梏,晋升到另一种一种返璞归真、由绚烂归于平淡的境界里。
一旁的丁鹏顿时目光大亮,紧紧盯着谢晓峰此时的状态。
只见眼睛还能看到谢晓峰,但在灵觉感应中对方似乎却已经消失了,若是闭上眼睛,仿佛眼前已再无此人。
在天剑的境界中,谢晓峰仿佛已与天地融为一体,剑即是剑,我即是我,剑非剑,我非我,他的剑已经登无形之境。
所造成的影响便是精气神三元短暂凝聚的同时,心灵感应到诸多这世间奇异的同样受天地眷顾的,甚至本就是天地本身的存在。
几乎在这一刹那。
他的心灵感应中,对于战神殿若隐若现的感应已经出现,但也在这同时,一股惊人的仿佛吞天巨蟒般的可怕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心灵感应中,不知处于多远的位置。
仿佛是一片平静的水面突然浮现一个凹陷下去的深不可测的漩涡。
那可怕黑影便在漩涡中翻腾,一声愤怒的吼声从那漩涡中传出,霸道无匹,凶猛绝伦。
他自然不知这是谁,但却感到一股大的元神力量,似乎在此时沿着那漩涡冲出,即将感应到他的存在,要对他的心灵造成伤害。
谢晓峰浑身一震,突然自这股元神力量爆发之时,察觉到了三股力量气息插入这股元神力量当中,其中一股力量居然隐隐与他的天剑气息颇为相近,但却更高绝、更冷,甚至有种驳于天剑力量的莫名悲哀。
另外两股力量,其中一股他更为熟悉,分明就是黑风寨主江大力的精神力量。
才感应到这里。
那漩涡已然在四股可怕力量冲撞下轰然爆炸,撕裂。
谢晓峰的心灵世界瞬间崩溃瓦解,他闷哼一声脚步踉跄,险些失足自神鸾背上跌落下去。
“谢前辈!”
丁鹏双手立即扶住谢晓峰,目露惊愕与一丝询问关切。
萧峰和陆小凤也是惊讶诧异。
谢晓峰睁开双目,灰褐色的一双眼睛中浮现出深深的疲惫,吐出一口浊气后,看向陆小凤和萧峰,奇道,“我刚刚感应到了江寨主的精神力量,他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与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交手,那人......那人非常可怕......”
“什么?”
“雄霸!?”
萧峰和陆小凤俱是浑身一震,目露惊骇与忧虑。
...
风吹在空中魔鹰的背上,掀动两个人的衣物沸沸作响,发丝尽在风中舞动。
还有一人,除了腰间几乎要成烂鸟窝的金丝裤衩,完全没有衣物,故而连风也不在他的身旁吹口哨。
此时阳光尽管明亮,江大力却置身在一个黑暗的世界当中。
因为他的眼睛闭着。
内视中的体内状况,也是完全黑暗的。
自一战过后远离战场,他已感心悸力竭,知是耗费过巨,精气神损耗太大,纵然早已服食了一颗千年黄参汁液的药珠,却也是大损元气,身体状况颇为糟糕。
这样的状况格外危险,乃是损耗了三元根基,于任何土著而言,都可能形成极其可怕的战斗暗伤,从此落下病根,从此成为无法再继续晋升更高境界的巨大缺陷。
就像江湖中两大高手一战之后,无论胜者还是败者,俱受伤极重,留下暗伤,从此无缘更高境界的例子一般无二。
表现在江大力身上,便是面板中早先以修为点提升的境界进度,开始出现滑落,致使气血上限下跌,各种负面状态纷至沓来,若是三元损伤过重,甚至还有跌落境界的危险。
但于他而言,这虽然严重,却也根本不算什么,只需在恢复一身伤势之后,继续消耗修为点,便可迅速提升起来,根本不会影响到日后的晋升。
唯一浪费的,也就是修为点,这就需要割更多的韭菜,方才能弥补。
此时他心情反而不错。
因为离去之时也已观察到雄霸的状态也很糟糕,只怕已是这些年来对方所受最重的伤势。
对方固然是身具天命命格,贵不可言。
但他却身具面板,不说贵不可言,至少也是毫不讲道理可言。
他跌落的境界进度,可以利用囤积的修为点一眨眼恢复。
雄霸可没有收割韭菜的绝活,若是留下严重暗伤,必然影响其实力的晋升,这就将会为日后他找回场子制造极大的时间缓冲和机会。
故此,江大力此刻是自己有多痛,心里就反而有多开心,感觉这一战老子江大力虽败犹荣,你可能不赚,老子绝对不亏!
他手捏内狮子印,开始不停运动体内的真气,养精蓄锐,很快进入物我两忘的境地,整个人的精神开始向下沉去,进入一种似睡非睡物我两忘的通泰状态,迅速恢复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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