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壏,你说对吧,一个庶出的贱种就应该低着脑袋安份守己做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痴心妄想呢?”朱奠培开口说道。
朱奠壏面色变了又变低头没有说话,一旁的门人们见此也赶忙上来想要拉开朱奠培。
“滚!”
朱奠培再一次推开了身边的所有人,拿起酒壶从朱奠壏头上浇了下去。
“哈哈哈!好喝吗?哈哈!”
朱奠壏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突然朱奠培伸手掐住了朱奠壏的喉咙,吓得一旁人赶忙想上前拉开,却被朱奠培一个眼神瞪得吓得不敢上前。
朱奠培慢慢靠近朱奠壏的耳旁小声开口道,“你别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韩雍就是你指使的吧,见一个庶出的家伙当了皇帝,你也想当王爷了?”
朱奠壏赶忙摇头否认道,“王兄何处此言,弟弟绝无此心,能留在王府内已经是幸事了,怎敢奢望其它!”
“哼哼,早晚我会查清一切的!”朱奠培冷笑了一声。
随后伸手用力一推将朱奠壏推到在地,看着那四脚朝天的朱奠壏,朱奠培仿佛被他逗笑了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现今这场酒宴被朱奠培这一搞已经没有了半点乐趣了,所以众人纷纷请辞了,朱奠培见此看着他们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转身在仆人的搀扶下慢慢的回屋去了,看着朱奠培的背影,听着一旁人小声安慰自己的话语。
朱奠壏赔笑了一下,替朱奠培向众人道歉,“今日王兄酒喝多了,所以一时情绪失控,还望诸位见谅。”
“理解,理解!”
众人赶忙回应道。
又交谈了一会后,所有人都走光了,朱奠壏拿起那杯朱奠培为自己倒满的酒,坐在无人的大厅中愣愣的看着它出神。
良久端起来一口饮尽,起身慢慢的走出了大厅,出了宁王府向西不远处便是他的宅邸了,如今他和自己的妻子母亲一起居住在这不大不小的院子里。
“回来啦,怎么一身的酒气?今天又喝酒了?”
面对母亲的询问,朱奠壏只是摇了摇头,走回了屋内,坐在木椅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自己的母亲,朱奠壏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当初在父亲一去世后,就主动要求带着母亲搬出来的决定。
因为自己的这个哥哥有些特殊的爱好,他在继位后就将自己祖父和父亲宠幸的妃子统统又临幸了一遍,若不是自己带着母亲跑的快。
只怕自己母亲也逃不了他的手,想到这朱奠壏只能再次长叹一口气。
接过母亲递来的醒酒茶,朱奠壏喝了下去。
“唉,以后若是不想去,那便不去了吧,我们搬出南昌,一家人过普通人的生活也不错。”
“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只要我在一日,他都不会放我离开南昌的,而且我们又是身为皇室宗亲,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离开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的。”
朱奠壏枕在自己母亲的腿上又一次长叹一口气,朱奠壏的母亲见此也只好跟着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无奈之处。
自己的一切都不是自己可以随便决定的,他们是多么的羡慕普通人的生活啊。
她伸出手轻轻揉着朱奠壏的头发,跟朱奠壏说着自己以前还是一个农家女没有入王府前的生活,那是朱奠壏向往的,也是她难以忘记的。
从小到大她不记得自己和朱奠壏说了多少遍了,但是她还是习惯去回想起那时美好的时光,而朱奠壏也十分向往,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听着。
朱奠壏有轻微的恋母情结,也就是未来的妈宝男,要是在妈宝男中竖一个排名的话,那他绝对是属于妈宝男中的王者了。
毕竟刚刚出生自己的父亲就去世了,自己的祖父对自己毫不关心,祖父去世后,自己孤儿寡母的生活更差了。
从小由自己母亲一手带大的朱奠壏,即使到了现在也依然对自己的母亲拥有极强的依赖性。
或许这就是庶出的悲哀吧,本就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庶出,在自己父亲去世了之后,待遇可想而知,朱奠壏的童年是何其阴暗的。
所以他有些羡慕朱祁钰,以一个庶出的身份成为了一国之君,他也想取代自己的兄长,但是他不敢,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及其的自卑。
他不敢去反对朱奠培,甚至他知道朱奠培每次都故意的羞辱自己,但是他也只能陪着笑脸去祈求他的原谅。
第二日,朱奠壏醒来后,穿好衣服如往常一般堆挤出一张笑脸,走出了府邸向宁王府走去。
他现在的身份说是宁王的弟弟,其实更像是宁王的仆人,随叫随到的仆人。
昨夜的事情就如书页一般被翻了过去,没有人再提,朱奠培看到朱奠壏进来后,也没有说些什么道歉的话,只是招呼着他过来一起吃早饭。
朱奠壏挤出笑脸走了过去,坐在了最下首的位置端起了碗筷喝着手中的白米粥,即使他在出门前已经吃过了,现在已经喝不下了。
但是他还是努力的表现出自己吃的很香很美味的样子,硬生生的将那一晚让他反胃的白米粥喝下肚,随后便起身走到了一旁站着。
这幅样子像极了仆人做派,如果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一下的话,那真的就是一名宁王府的仆人了。
“我听人说最近在江西附近见到了锦衣卫的身影,你传下去,这段时间让所有人都收敛一点,无论真假,我们都要防备一下,王文那家伙就在浙江,谁知道是不是那位有什么行动了。”朱奠培开口说道。
朱奠壏赶忙点头答应了下来,“好的,那我们之前写的那本书……”
“书?什么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书,全烧了,不烧了难道留着等人呈给那位看吗!”朱奠培冲着朱奠壏骂道。
如今酒醒后的他是不会做出昨晚的举动了,甚至与醉酒相比,现在的他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样子,一副诗书大家的做派。
但是又有谁知道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表象呢,真实的他腌臜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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