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风湿性关节炎,初期表现只是简单的关节疼痛,很多人不以为然,到了严重的程度,就会关节变形,极度痛苦,所以这个病也被称作为不死的癌症。
硬皮病的死亡率相对高一些,因为容易累及脏腑。
在现代医学看来,这二者都是因为人的免疫系统所造成的。但在中医看来,这是因为人身体的脾肾本气先虚,给了寒湿外邪可乘之机。
寒湿外邪趁虚而入,盘踞在人身体内,人体正气先虚,又无力鼓邪外出,导致外邪逐渐破坏到这般地步。
所以还是那句话,脾胃是后天之本,肾为先天之本。脾肾二气不虚,本气自旺,满堂皆君子,哪有小人立锥之地?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顾好脾肾二本。
听了两个病名,许阳心中有些数了,他道:“你把病情跟我说一下,我研究一下看看怎么治。”
“啊……”电话那头杨辰稍稍愣了一下,以前中医界最擅长治这类疾病的专家是南朱北焦二位前辈,只是二人都过世了,他问:“你也会这个啊?”
许阳道:“嗯,都会一点。”
“啊……好,好。”杨辰也没过多怀疑,人家毕业了就跟开了挂似的,那足以亮瞎所有人的战绩摆在这里呢,他敢有什么质疑?现在许阳说他会修火箭,他都会相信。
杨辰马上说:“是这样啊,我姑姑今年53岁,患类风湿性关节炎28年,是由产后过早接触冷水引起的。”
作为中医学生的杨辰,自然不会张嘴就是免疫系统,真要那样的话,他也不会找许阳来治。
杨辰说:“我姑姑患病十年之后,每天早上起床,都需要在床上先运动一个小时左右,才能从床上坐起来。再缓一段时间,等僵硬的下肢能动了,才能下床行走。而且不论冬天还是夏天,棉衣从不离身。”
听到这里,许阳的眉头不禁稍稍皱了皱,患病十年就已经痹阻到这般严重地步。现在都快三十年了,怕是严重到极端了吧。
杨辰接着说:“现在,我姑姑两只手的肿胀变形非常严重,右手已经不能屈伸,双下肢踝关节肿胀,足趾僵硬,已经无法迈步了。两年前,我姑姑又换上了硬皮病。”
“这两年一直在求医问药,但还是越来越严重。她的四肢,从手到肘,从脚至膝,皮肤就跟贴在骨头上一样的,非常僵硬,紧绷,光亮,前额的皮肤也变得很硬。”
“曾经脸上的皱纹也彻底消失了,而且连眼睑也变得很僵硬,所以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无法闭上眼睛,只能睁着眼睛,盖上一块毛巾才能入睡。”
许阳在本子上记录,心中有些沉重,皮肤改变也到萎缩期了。无论是类风湿性关节炎,还是硬皮病都非常严重。
“唉……”杨辰轻轻叹了一声:“我姑姑现在已经彻底起不来床了,也没办法过来求诊。所以许阳你看看能不能远程开个方子,我先给她用上。等到了夏天,她的身体稍微能动了,我再带她来问县看看。”
“好。”许阳答应一声,说:“这样吧,你把她之前的诊疗资料发到我的邮箱里面,我研究斟酌一下,再给你回复。”
“好的,我马上就发。辛苦你了,许阳。”
许阳沉默了一下,他从杨辰的话语里面,感受到了从最初的兴高采烈,到现在的明显生分。顿了一顿,许阳才说:“不用客气。”
然后挂断了电话。
许阳望了望窗外,一次次穿越跟师,看似很美好,可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现实生活,还有他的心态。
许阳用力闭了闭眼,又伸手揉了揉。
他去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甩了甩脑袋,把这些纷杂的思绪都压下来。
杨辰的邮件也发过来了,他开始斟酌这個三十年的顽症痼疾。
若是没有这次的跟师经验,面对这样的重症顽疾,许阳心中还是没多少底气的。
尽管他积攒了相关的诊疗经验,但严重到这般程度的痹症,他也是极少见到的。
正准备开方子的时候,许阳却又有些犹豫,他现在正处在两条截然相反的道路岔口上。
到底是用势大力猛的路子,去破冰解痹呢。还是用轻灵的办法,去因势利导呢?
其实朱老的风格是在这二者中间的,他既不像李老那样猛地一塌糊涂,也不像蒲老那样轻灵非常。他也擅用乌附和虫类药,因为针对痹症,少不了这些药。
但他在应用上属于中等偏多的地步,的确比药典超出一些,只不过不像李老那样十几倍的超。
所以这段时间的跟师,许阳也从他的身上汲取了不少营养,这让他对于融合这两条路,有了一些新的眉目。
思索了一阵,寒湿痹症已经盘踞体内三十年之久了,沉寒痼冷非乌附等药不能解冻。
这是最首先的,也是最基础的解法。
其次,这些痹症已经使得她的关节肿胀变形非常严重了,所以必须要充分发挥虫类药的入络搜剔的功效。
治这样的病,药贵专精,所以才能虽量小,其力反而效宏!
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许阳又想起了当初治疗派出所副所长高兴亮的双下肢血栓闭塞性脉管炎,他已经严重到要被截肢了,而且还伴有真心痛。
他也是寒邪客居体内三十余年,以至于邪入血分,才到了这般生死垂危的地步。
许阳当时也是大胆启用了大剂量的乌头汤,才救了他的性命,保住了他的双腿。
现在这个女病人同样如此,所以破其三十年寒冰痹阻,非通行十二经脉之乌附不能为也。
许阳斟酌了一下,又结合了一下自己治疗这些疾病的经验。
他仿照了乌头汤意,拟了方子。在其中加了附子,去了麻黄。又配上了桂枝汤养血和营,用了活络效灵丹行气活血止痛,再加上必不可少的虫类药入络搜剔。
虫类药他选用了乌蛇30g,全虫15g,蜈蚣30g,这三者主要是除痹用的。后又加入了15g豹骨,以强病人筋骨。避免病人中乌头毒,许阳加入了解毒的防风、黑小豆,蜂蜜还有甘草。
最后许阳把生黄芪的剂量起用到了100g,运转全身大气,周流全身气血。
在使用方法上,他选用泡酒方,把这些药材全磨成粗粉,用3斤白酒泡七昼夜,早晚各热服一杯。
从一酒盅开始,后逐日增加,以口舌稍感麻木为度。以这个为限度,把这些药酒服用完。
未免病人心急多服,导致中毒,许阳又把解毒的方子也一并加在医嘱里了。
许阳另外又给了一个外敷的方子,在朱老的经验上稍稍做了一些改动。除了草药之外,也加入了乌蛇肉50g,用酒精浸泡后,再用陈醋浸泡。
本来这个外敷方子,是用电离子透入的,朱老以前外敷的方子都是这么用的,效果很好。但病人现在在家里,根本起不来床,也办法用这些设备。
所以许阳变通了一下,在医嘱上写明了让她用纱布蘸取药液,敷在病患处,然后用热熨斗在外面熨烫,用热力把药液之力渗入体内。熨干之后,再蘸再熨,持续半个小时。后,揉搓按摩半小时,谨避风寒。
许阳看着自己的大方子,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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