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比试,终于结束了。
许阳本子上的名字也写了不少,他满意地点点头,情况比他预想的好很多。
许阳把本子心收好,对众壤:“就别臊眉耷眼的了,愿赌服输啊,都提起点精神,有单位的记得回去赶紧处理了。”
好些人忍不住嘴角抽抽,这倒霉浪催的。
许阳又看向灵通,他问:“那个周啊。”
灵通顿时浑身一激灵,别是许阳也看上他了吧?他一下子不知道是该紧张还是害怕了。真要去那么老远的地方,那肯定是紧张和害怕的。
但这也是一种光荣,你也不看看人家那边都是什么阵容。就连高铭城的孙子高克现在还美着呢。
灵通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已经在yy等下许阳要挑战他,他应该怎么应付了。
灵通都要摆出来视死如归的表情了。
哪知许阳却来了一句:“这边的消息你都传出去了吗?”
“啊?”灵通一愣,合着问这专业呢,他苦笑一声,回道:“传了,都实时转播呢。”
许阳点点头:“也就是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了?”
灵通老实地点点头,也不知许阳何意。
许阳接着道:“那就好,继续多,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
“嗯?”大家都迷惑地看着许阳。
许阳看着他们,温和地:“这样,要脸的人也就不好意思跑了。”
众人顿时脸绿,合着你打着这主意呢?
……
这边散了,已经完全黑了。
许阳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外走。
“许医生。”背后响起叫声。
许阳回头看,是刘何君和孙子易,这两人关系倒是不错,经常一起出现。
“你们好。”许阳对他们点点头。
刘何君上前道:“许医生这是准备回去了?”
许阳道:“对。”
刘何君又问:“许医生没吃饭吧,要不要咱们一起吃点?”
许阳稍稍迟疑一会儿之后,道:“也好。”
刘何君和孙子易也是一喜,然后便赶紧带着许阳去吃饭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就一个普通饭馆,经济实惠,味道不错。
几人吃了一阵,刘何君又问了他们学术中心的情况,他只是听他老爸过,真正情况他还是不了解的。
许阳又跟他们了,这两人也是听得热血澎湃,两眼放光。
许阳吃了几口菜,看了看刘何君,他问:“你父亲到舍得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刘何君摇摇头:“嗨,我家老爷子最舍得了,我从到大,他都对我这么严苛,我都快怀疑我是他捡来的。”
许阳:“这个倒不会……只是,你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严肃了?”
刘何君奇怪地看了许阳一眼,他:“我上哪儿知道去啊,打我记事以来,我父亲就这样,所有人都怕他,现在也还是。”
“反正他永远板着一张脸,做什么事情都这样,然后动不动批评人,非常严苛,我面对他的时候都害怕呢。我爸这人,嘿,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么一个表情。”
许阳却道:“那也未必。”
“嗯?”刘何君疑惑地看向许阳。
许阳顿了一顿,对刘何君道:“这样吧,你当着你爸的面,别直接对你爸,但是一定要让他听见这么一句话。”
刘何君问:“什么话?”
许阳在他耳旁悄悄耳语一番。
刘何君一脸迷惑:“这不是网上无聊土味情话吗?这个干嘛?”
许阳神秘兮兮道:“嗨,你了就知道了,你应该能看见你爸不一样的表情了。”
刘何君还是很困惑。
孙子易扭头看看他们,好奇地问:“哎,许阳跟你啥了?”
刘何君一挥手:“别瞎打听,要打听就打听你师爷的去。”
孙子易撇了撇嘴:“我师爷能有什么事儿啊?”
许阳却道:“也不是没樱”
“嗯?”孙子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刘何君八卦地问:“什么呀?”
许阳对孙子易道:“你就问他还记不记得是谁往专家组会议上倒了满桌子的鸡蛋?”
孙子易一脸迷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刘何君还一脸纳闷,前面的他还没弄懂呢,后面这个就更不懂了,只是许阳也不跟他们解释了。
孙子易也就不多问了,反而问许阳另外一事儿,他道:“许医生,我师爷跟你的那个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许阳闻言,不禁苦笑。
刘何君也追问:“哎,什么事儿啊?”
孙子易道:“就我师爷想牵线,让许阳医生拜我大师伯刘宣伯为师。”
“嚯!”刘何君吓一跳:“刘老不是不收徒了吗?”
孙子易道:“那得看是谁了。”
刘何君顿时酸的厉害。
许阳微叹一声,他道:“我接下来应该都在问县,怕是没机会听刘老指点,这个徒弟当的就不太合适了。还是……算了吧。”
孙子易和刘何君都意外地看着许阳,还都给拒绝了啊?
两人苦笑,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就这样放弃了。
……
培训要结束了,大家也都要回去了,好些人心里头都有些沉甸甸的。
北京的这几个青年医生都在收拾行李了。
刘何君去了他父亲家里,晚饭吃完,气氛有些闷。
刘何君的老婆和老妈都有些不开心。
刘何君时不时看他们一眼,也不知道该什么好,然后他又看自己父亲那亘古不变的表情。
刘明达在喝茶,饭后半时是他留给自己的休息时间,半个时一过,刘明达准时起身,往书房走。
刘何君不禁气结,自己真是捡来的还是怎么着,自己明都要走了,他老爸还那么准时不变地去看书,半点不改变自己的习惯。
刘何君心头一恼,胆子也就上来了,他突然转头对自己老婆道:“你今累不累啊?”
刘何君老婆不明所以地回道:“还好啊,没干嘛,不累啊。”
刘何君却又道:“你都在我心上跑一了,怎么会不累呢?”
刘何君老婆脸上顿时露出了嫌弃之色,多恶心的土味情话啊。
刘何君却赶紧扭头看他老爸,卧槽,他老爸果然停下脚步了,还真有反应啊。
刘何君兴奋了!
刘何君见有效,又来许阳教他的第二句:“我觉得吧,你嫁给我之后,已经是这世上第二幸福的人了,因为最幸福的人是我呀。”
刘何君老婆搓着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咦,真恶心,想吐!”
刘何君又看他老爸,他老爸已经转过身子来了。
刘何君眼睛一亮,嘿,他老爸的表情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刘明达脸上充斥着尴尬的赭红色,然后气息也一点都不稳定了,两只眼睛直冒火,整张脸就差写上四个大字“恼羞成怒”!
刘何君兴奋了,有效,嘿!
再然后,刘明达阴沉着脸,一步步朝着刘何君走来。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高家书房。
“师爷,这就是许阳的原话,甭管他怎么想的吧,但他好像真的没这个意思。”孙子易在一旁老老实实站好。
高老也微微摇头,有些接不上气地道:“强求不得,缘分没到吧……就是他以后要更辛苦了,弄出这么大动静,逞威风是要得罪饶。”
孙子易也不禁苦笑,他也闹不懂许阳的想法。
高老掀开自己身子盖着的毯子,想站起来,却很吃力。
孙子易赶紧过去扶他。
高老这才站起来,可是气息已经很不稳了。
孙子易又赶忙把高老的外套和拐杖拿来,他给高老披好外套,然后把拐杖给高老。
高老拄着拐,又忍不住回头看那张合影。
孙子易见自己师爷又在看那张照片,他问道:“师爷,你近来老看这照片,是想起什么了?”
高老微微皱着眉,慢慢地:“我在想站在我师父后面的那个人是谁,我想不起来了,只是隐隐觉得他对我很重要。本来倒没觉得,就是许阳上次问了我一下,我心里就老有这个了。”
孙子易也疑惑地看去。
旋即,高老也摇摇头,微微笑了笑:“老咯,不中用了,没记性了。”
孙子易想了想,他又问:“师爷,许阳倒是托我问您一个事儿?”
高老问:“什么?”
孙子易道:“他问您还记不记得是谁在专家组会议上倒了满桌子鸡蛋。”
高老站在原地,愣住了。
孙子易则是在看高老,助理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过了稍顷,高老才摇头笑道:“想起来了,这是谁跟他的呀!是郝平川吗?嗨,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正是抗击乙脑的时候,我师父去开会了,没吃早饭。”
“我后头才去的,然后就去食堂里拿了一篮子鸡蛋,另外一个背包放着我们整理出来的资料。等到了会议室,我师父让我拿资料,我背着两个包呢,一下子拎错了,结果把那兜鸡蛋全倒出来了。嗨,那时候可尴尬了。郝平川还拿这事儿笑话我好几年,呵呵……”
高老追忆地笑了。
“哦。”孙子易这才明白,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啊。
高老摇摇头:“都是年轻莽撞,背两个包也能弄错,不值提。走吧,回屋睡吧。”
“好。”孙子易过来搀扶高老。
助理也赶紧过去开门。
高老慢慢往外走,房门一开,冷风一灌,高老左脚刚迈出门槛,却突然“咦”了一声,他立刻回头看向照片。
“不对啊。”高老面色顿时凝了起来,抬腿又要往回走,可终究是年纪太大了,脚步跟不上,脚尖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往前一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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