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虽然皇帝都走了,也下朝了,可太子爷还跪在哪里,他们哪里敢动,只好跟着陪跪。
朱标保持跪姿也没有回头直接吩咐道:“下朝了,诸位卿家都去忙吧,六部一下缺了这么多人中书省要及时填补,国朝政务绝不可懈怠,只能请汪相和胡相多辛劳一些了。”
汪广洋立刻回到道:“这是臣等的本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有辛劳之说,请殿下放心臣与胡相昨夜就商讨过了,绝不会耽误政务。”
胡惟庸则是劝说道:“殿下若是不放心不妨亲自去看看,有您在臣等也有个主心骨,至于替那些孩子求情之事,圣上只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臣等一会儿在一起给上奏请求就是了,您跪坏了身子可不行。”
那些已经摘下了乌纱的官员们红着眼睛朝着朱标的背影磕了个头:“罪臣等无颜再面见殿下了,天恩厚德不敢忘却,若有来生定效命君前,绝不敢再贪赃枉法!”
朱标叹了口气轻生说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这钱财不过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们走到今日这个局面纵有金山又能如何,其余卿家也都看看吧,莫要在步同僚的后路了。”
奉天殿内顿时有了抽泣之声,哪怕是御史中丞韩琦都忍不住叹息了,或许他们有矛盾,可毕竟是同殿为臣多年了。
朱标是真的替他们可惜,六部衙门极少有庸才,毕竟是分理天下绝大多数事物的衙门,能跪在奉天殿的更是六部衙门中的精英,而今一朝断送,说不心疼是假的,这些人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
不过为了扭转百年的贪腐之风,这些人断然是不能留的,朱标也从未想过宽恕他们,官场风气扭转不易,伤筋动骨也是难免的,幸好大明现在还年轻,养好了就会更加坚韧。
胡惟庸等人还想劝说朱标不要跪了,毕竟这也不是皇帝罚跪的,朱标则是说道:“纵是为稚童求情那也顶撞了君父本宫身为太子岂能不顾纲常孝道,否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你们不必再劝了。”
“阎卿家把他们带下去吧本宫答应你们的事情一定会做到,那些孩子也会妥善安置所以有什么就交代什么,走的时候本宫也不送了来世莫要再犯了。”
他们定然是要被处以极刑朱标也懒得去看那血腥的场面,阎东来起身应诺,哪些犯官再一次狠狠的磕了个头后就被带走了,胡惟庸和汪广洋也领着人站了起来朝着朱标的背影行了一礼。
汪广洋说道:“那臣等就去办公了可还有一言不得不说如今殿下为忠孝自罚,此乃孝道所在,臣等本不该多劝,只是殿下乃我大明国本,绝不可有半分损失还望殿下以身体为重啊。”
胡惟庸诚恳的劝道:“汪相所言极是,殿下乃是臣等之依靠国家之根基圣上刚才虽有不满但也不过是一时之气,圣上与殿下父子情深殿下在这儿跪在着圣上心里又焉能好受?”
其余人也想劝说,尤其是勋贵那边可最后张张嘴发现实在憋不出什么好词只好闷头陪着跪心里念叨着,狗日的什么好话都让你们这群鳖孙说了,彼其娘之!
御史中丞韩琦劝道:“殿下孝道忠顺当为天下表率,只是还要珍惜身体,国之根本不容有损。”
朱标点头说道:“众卿所言本宫都明白,只是君父为天岂能轻慢,你们都先去忙吧,国事为重,何况小棰则侍,大棰则走的道理本宫都懂,自不会损伤身体。”
见朱标坚持众人也就不好再多说了,都行礼退了出去,勋贵们则还是愣愣的杵在那里,朱标自然也感觉到了,无奈的说道:“你们也都下去吧,徐帅的公务也有不少,北方那边还是要多看顾一些。”
徐达也不再多磨蹭,站起身大声应诺时候就领着几个人出去了,态度有了就行,他也清楚太子更希望他去做实务,而不是在这浪费时间。
剩下的人也不等朱标在劝就直接说道:“嘿嘿,我们这些人也没什么公务,与其出去喝花酒还不如在这陪殿下。”
朱标也懒得跟他们说了,索性跪着闭目养神,昨夜处理奏章到了深夜,今早又是凌晨就起来上朝,自然是休息不够的,说到这不得不佩服自己父皇,明明一起睡的,怎么他精力恢复的那么快。
跪了半个时辰后,朱标的膝盖就有些痛了,不得不说地板是真的硬,哪怕他膝盖上垫了刘瑾亲手做的膝垫,那也是很难受,下面的勋贵们就更不必多说了,他们可没有准备,而且因为昨日才挨了板子,屁股也痛的很。
南雄候赵庸左扭右晃的对一旁的巩昌侯郭兴呲牙道:“你小子怎么还留在这,你跟上将军有什么关系?”
延安侯唐胜宗也是点头道:“就是,你早该跟徐帅走了,左右殿下也不回头看,你这不是白费功夫,行了,你趁现在赶紧爬出去还来得及,哥儿几个帮你看着。”
一旁的其他勋贵纷纷附和,郭兴是直咬牙,要是就对任何一个他都不惧,只是这么多人他可没办法,只能陪着笑脸:“咱们兄弟都是一起杀出来的,纵然我当年运气不好没跟殿下去北伐,也不用这么排斥我吧,咱们可都是老弟兄了,等一会儿散了我请大家去喝酒!”
现在还留在大殿陪跪的基本都是常遇春李文忠一系的勋贵,其中有不少是跟朱标北伐过的,他们回京后自然报成了一团,是嫡系太子党,朱元璋也有意的给他们安了东宫属官的虚职。
而郭兴原本算是汤和的人,只不过汤和倒了,纵然现在又要起势,可大家都清楚,他已经回不到军中巨头那个级别了,自然没有资格让一个侯爷依附。
赵庸其实倒也不反感郭兴,直言道:“你不是最近跟胡惟庸走的挺近么,怎么又想靠到这边了,李相退了,胡惟庸可就要起了,到底是李相的门生,汪广洋那家伙可压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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