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楼内,此时已是群雄聚集,天南道江湖各方势力皆有到来
白阳派、傲梅阁等等门派,就连刚死了家主没多久的范家都来人了。
天南道的江湖势力虽然凋零,就几只小鱼小虾,还被漕帮压得死死的,但真要将人叫过来,看起来还挺多。
不过也就是人多了,真要论起来没几个能打的。
“诸位,”
秦旸大袖一挥,接过于大勇递上的檀木盒,放在面前的桌上,“今日诸位来此,是给我丐帮面子。在此,秦旸先谢过诸位了。”
说着,秦旸便是抱拳行礼。
“不敢不敢,能见秦大侠一面,是我等荣幸。”
“秦大侠为我天南道除去班飞龙这一大害,我等感激涕零,岂敢不来赴宴?”
······
众人齐齐抱拳,一顿彩虹屁拍来,言辞恳切地诉说着自己的荣幸。
距离漕帮大败才过去一天,击杀班飞龙的秦旸处于威势正隆之时,个别消息灵通的甚至打听到秦旸寸伤未受地杀了班飞龙,这等强悍的实力,可没人敢在此时捋秦旸的虎须。
对于众人的识相,秦旸也是比较满意的,这样也能让他省不少心力。不过该有的威慑还是得有的,所以秦旸打开了木盒,露出内中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半个多月前,秦某受范家家主之邀,来这松鹤楼见了漕帮的副舵主余淮山。那时的余淮山请秦某喝酒,秦某知道,他是想问秦某是喝敬酒还是罚酒。”
“当时秦某未曾给出答复,自顾自地走了。现在想来,却是有些失礼了。”
“所以在今日,秦某补上一杯敬酒。”
秦旸伸手接过一杯汾酒,在木盒之前的地面撒下,“一杯汾酒,敬漕帮。”
汾酒为白酒,用于白事正好。
接着,秦旸又倒一杯杜康酒,举杯道:“一杯杜康,敬诸位!”
众人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身前的桌面,赫然看到各自身前的两杯颜色不同的酒水。
杜康酒,汾酒,不同的酒,象征着不同的选择。
而一旦做出了选择,就相当于放弃了另一边的选择。现在天南道是丐帮占优势,但漕帮依然未灭,被灭的只是漕帮一个分舵罢了。
丐帮是猛龙过江,一举歼灭漕帮分舵,漕帮也不是吃素的,那汉江支流之上,漕帮分舵为数不少,完全可以从汉江水路直入天南道,一举反攻。
所以,现在就让众人做出选择。是站在丐帮这边,还是站在漕帮那边。
众人皆是不由自主地看向秦旸,看着这个和丐帮风格不怎么相符的年轻人。
丐帮以“侠义”为先,固然势大,但很多时候行事都是比较温和的。然而这位年轻人不同,他行事有着其他丐帮中人难以拥有的霸道,充满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今日给众人的这两个选择,便是将其霸道强势显露无遗。
“时候尚早,诸位可慢慢思量。”
秦旸抬手掀开酒桌中央的酒坛,一股浓浓香气扑鼻而来,“真香!”
“这海景佛跳墙,上次余副舵主请秦某吃,秦某拒绝了他的好意,没想到这一次还能吃到。在这天南道,这等海珍可是难吃到啊。”
浓浓水雾从佛跳墙上腾起,一股香气窜入众人之鼻,叫其口齿生津,有种大快朵颐的冲动。
“冬夜寒冷,诸位还是早早做好决定,免得菜凉了,不好吃了。”
众人闻言,心知这就是秦旸给他们的时间了。菜凉之前,做好决定,这在冬季,可不算太多时间啊。
“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
余善朋从阳台上走进室内,走到桌前,举起杜康酒杯,“一杯杜康,敬丐帮。”
杜康酒被一饮而尽。
然后,他拿起另一酒杯,撒在地上,“一杯汾酒,敬漕帮。”
朱仙郡靖武司的掌使就这般表明了态度,站了立场。
众人见状,也不再迟疑,齐齐举杯。
“一杯杜康,敬丐帮。”
“一杯汾酒,敬漕帮。”
一杯杜康敬活人,一杯汾酒敬死人,众人就此决定了立场。
没办法,连余善朋这靖武司的郡掌使都站在丐帮这边,众人要是还想向着漕帮,那未免就有点太过不顾惜自家性命了。
选择漕帮,信不信马上就让你的头和班飞龙的并列啊。
“很好!”
秦旸大笑道:“三日之后,丐帮大德分舵开辟,届时,还望诸位不吝赏光。”
“现在,便让我等享受这满桌美食吧。”
秦旸随手将木盒合上,交给旁边的丐帮弟子手收好。这个木盒的离桌,也算是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不用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头颅了。
然后,众人就开始吃吃喝喝起来,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只是各自心中到底有何想法,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是埋怨也好,是庆幸也罢,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在敬完那两杯酒后,都算是上了丐帮的贼船,下不来了。
那两杯酒就像是歃血为盟的仪式,将他们和漕帮割裂开来。日后就算他们想投漕帮,也得想想漕帮那边会不会计较今日的这两杯酒。
他们今日可是将漕帮的的人都当成死人来敬的,你说漕帮中人知道后会不会心怀芥蒂。
‘这贼船,是下不去了。’
这一刻,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闪过这个念头。
这秦羽,是真的够狠啊,使了这么个绝户计。今后他们这些人基本算是绑在丐帮上了。
和他们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余善朋。他也是没想到,秦旸今晚邀人来是想着将人绑上贼船的。
余善朋同样觉得秦旸够狠,但和其他人不同,他欣赏这样的狠辣。在余善朋眼中,有心计又够狠辣,这样才能成事。
所以之前在阳台听到里面的对话之时,余善朋决定进入室内,为秦旸站场,帮着他将众人绑上贼船。
‘这样一来,我算是把宝压在秦旸身上了。未来,是成是败,也许就因今日之事而注定了。’
余善朋满饮一杯酒,心中想道。
他同样上了贼船,不过不是丐帮的,而是秦旸的。这一上去,想下来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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