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陋的宾馆中,脏差乱是其特色,泛黄的床单,布满污垢的洗漱间,只能装饰不能使用的笨重老旧彩电,这容易让人想起八十年代的宾馆。
很难有人能相信繁华的羊城会有如此落后的宾馆。
但是无论其有多落伍破旧,依旧会有人选择居住,不为别的,只因为便宜,
没错,就是便宜,只有50块钱就能住一天,而且宾馆管理松懈,不用身份证也可以入住,这也成了很多社会底层人士的首选之处。
这不,在凌晨天快亮的时候,宾馆一个狭小的房间内坐满了人,七八个年轻男女把两张床拼在一起,啤酒凉菜摆满其中,头发花花绿绿的新潮年轻男女正在肆意的谈笑碰杯,丝毫不管会不会影响到周围的人。
其中一个绿毛胖子嗓门最大,肥厚的嘴唇上下翻飞,口若悬河地大声喧哗道,“你们当时不在没看到,那吊毛站都差点站不稳,竟然还想唬我们,说他是什么龙哥的朋友,要我们赶紧走,别逼他喊人,哈哈哈哈!”说到这里,绿毛胖子自己就首先忍不住了,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断断续续地继续说道,“我,我的小暴脾气当时就忍不住了,上前一脚就踹在他肚子上,把他喘得差点飞起来,哈哈哈,你们是没看到当时的情形,否则笑死你们。”
一个十五六岁,衣着暴露的小太妹脸上描绘着浓妆,眼露崇拜的目光,爹声爹气地靠在绿毛胖子身上娇声道,“胖哥你太英勇了,人家好崇拜你~”
一看吹嘘得到了妹子的崇拜,绿毛胖子更是得意洋洋,胖手搂住小太妹的腰,手指在她光滑的腰际游走,肥嘴直接在小太妹脸上香了一口,也不顾厚唇上沾满了小太妹的粉底,拿起啤酒瓶就灌,努力做出一个豪气干云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就这样的软脚虾,胖哥我一个能打十个,这都是些没用哒,哈哈哈。”
小太妹一听更是心神向往,一直在绿毛胖子怀里撒娇,惹得绿毛胖子一阵激动,直接抱着小太妹啃了起来,其他的年轻人对这对狗男女豪放的举动也是见怪不怪,继续饮酒作乐。
一个红毛小青年搂住一个蓝色头发的小太妹,意气风发地大声招呼着,“大伙放心吃放心喝,今天爷高兴,都管饱!谁不喝醉就是不给我红毛的面子,哈哈哈,感谢两个凯子的无私奉献,走一个!”
所有年轻人乱哄哄地举杯相碰,闹成一团。
却不想,他们的狂欢正被窗外一双恐怖的长形眼睛尽收眼底,如果此时有人在外面抬头往上看,恐怕会直接吓晕倒下。
一团黑乎乎不停蠕动的不明物体紧紧贴在脏兮兮的墙壁之上,一颗恐怖的黑色头颅正在探头往房间里看去,狰狞的脸孔咧开血盆大口,鲜红的长舌头猛的一舔嘴唇,沙哑诡异地笑道,“吃吧,喝吧,最后一顿一定要吃饱点,从今往后没人敢再欺负我们,你们的鲜血将会是我们崛起的见证,所以安心地去死吧,呵呵呵···”
红毛青年喝得太猛,不禁感到内急,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跑进了厕所,掏出家伙打了个冷颤,然后愉快地放水。
随着体内积压的水分排出,他的神志也恢复不少,不再是刚才醉醺醺的状态,上完厕所后用冷水洗了把脸。
就在他弯腰在洗手盆里洗脸时,打开的窗户外滑入一大团黏糊糊,不停蠕动的黑色不明物,顺着窗户往厕所里流淌而入,然后快速形成一个两米多高的强壮人型生物。
强壮的身躯,漆黑的身体上布满不规则的白色斑纹,恐怖狰狞的血盆大口和鲜红的长舌头,赫然是获得孵化幻想之卵后的陈光俞,此时也可以把他称之为毒液。
陈光俞并没趁机偷袭红毛青年,反而是露出猫戏老鼠般的戏谑,静静地站在红毛青年身后。
红毛青年洗漱完毕,双手撑住洗手盆,正打算从镜子里欣赏一下自己英俊的容貌,却不想刚抬头,就从镜子中发现自己身后站在一个恐怖的怪物,吓得他脚下打滑跌坐在地上。
巨大的恐惧冲刷着他柔弱的心灵,他这样的小混混平日里只会仗着人多势众抢劫一下醉汉和小孩,突然窜出一个怪物来,足以吓得他话都说不出来,手脚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陈光俞缓缓地蹲下身子,用粗壮的手指挑起红毛青年的下巴,巨大的血盆大口猛地往后面一翻,肌肉迅速分离,露出他本来的面目来,狰狞地笑道,“嗨,还记得我吗?用我的钱买来的酒菜还算满意吗?不满意你直说,我可以再给,千万不要客气,呵呵呵。”
红毛青年一看陈光俞鼻青脸肿的模样,一颗心就直接沉入深渊,心里拼命想要呼救,但是到了嘴边就只会哈哈地大口喘气,就像一个漏风的风箱,心脏砰砰乱跳,仿佛要跳出胸腔,下身一阵温热,随后一股骚味的黄色液体渗出裤子外,赫然是已经吓得失禁了。
“噢,尿裤子不是好孩子的行为,特别是在大人面前尿裤子,男子汉长大了是不能尿裤子的,我就看看你的心脏是否大人的心,如果是的话我向你道歉哈。”陈光俞冷笑着把手伸到红毛青年胸前,轻轻一探,如钩子般锋利的五指就直刺入他的胸膛,往外一剜,抽出手来时,手掌中赫然握住一颗跳动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会往外泵血。
红毛青年双目圆睁,几乎睁裂眼眶,在巨大的恐惧和疼痛之下,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动弹,被破开的胸膛这时候才疯狂往外喷血,把陈光俞淋成一个血人,然后他眼睛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不甘心地歪下头颅。
陈光俞弄死了红毛青年后,缓缓地站起来,头部一阵蠕动,重新恢复成毒液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把手中的新鲜心脏往嘴里一扔,干巴脆地咀嚼起来,两只上勾到脑门的长形眼睛惬意地眯起,呢喃着道,“没想到新鲜的人心如此美味,没想到复仇的滋味更是痛快,感觉之前的三十几年白活了,从今往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说罢,直接推开厕所腐朽的木门,在一群目瞪口呆的年轻男女当中,开启了血腥的狂欢。
一个小时后,满是血污的陈光俞从十八楼的阳台翻入周旭源的家中,只见原本布置整齐的温馨家庭,此时变成了一个血腥的屠宰场,刺鼻的血迹布满了整个屋内,周旭源正蹲在地上,不停地挥舞着菜刀,一刀接一刀往下跺着什么,暗红色的血迹流淌满整个客厅。
“回来了,玩得开心吗?”周旭源头也不回地问道,丢下菜刀,仿佛在用力撕扯着什么,很快一颗鲜血淋漓的中年男人惊恐万状的头颅被他提在手上,随意地往后丢去。
陈光俞单手接住中年男人的头颅,嬉笑着打量说道,“还行,也就那么回事,就是他给你戴了原谅帽子吗?”
周旭源站起来,喜笑颜开地说道,“是的,大老板来的,刚才我卸他四肢的时候还在拼命求我,说愿意把所有的财产都给我,呵呵,我差点就信了。那个贱人在房间里,你要去看看我的杰作吗?”
陈光俞把头颅一脚踢出阳台,笑着说道,“不了,我回去睡一觉先,还在考虑要不要弄死我那对狗男女,今晚再联系吧。”
说罢直接飞身跳出阳台,此时天未大亮,外面行人不多,否则真的要吓死人,那可是十八楼。
周旭源站在原地掏出根香烟点燃,想了想,决定回屋睡一下,毕竟里面铺满整张床的肉糜状物体可是他的妻子,他想真正抱住妻子睡一觉,从内到外,从头到心。
早上八点,包租婆例行公事般地在门外咆哮,把沉睡中的袁克柔惊醒,他赶紧拿出耳机,把音乐放到最大声,这才勉强保住耳膜不被包租婆的狮子吼直接整破,等包租婆骂累收工后,袁克柔打着哈欠去洗漱,然后抽根烟提一下神。
抽完烟后,他开启电脑,打开邮箱,发现里面只有澳区赌场发来的热情邀请和附近的人激情交友邮件外,再无其他信息,他不死心地再次刷新几次,最后才叹气点开码字软件,准备开始一日枯燥且迷惘的码字工作。
一面构思剧情,一面苦思对白,袁克柔抓耳挠腮地蹲在椅子上码字,当他全副心神都投入自己幻想中的世界时,电脑右下方突然传来滴滴的提升音。
袁克柔一怔,用鼠标点开,发现是一封新邮件,发现是他上一本投稿的书《山海行》的回复邮件,不由得苦笑一下,心想估计又是拒稿的邮件吧,距离上次投稿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这时候肯定不会是好消息。
苦笑着点开邮件,却愕然发现邮件内容和他想象中的竟然完全相反,赫然写着,“书不错,是很好的稀有类型,可以S级分成,有意请联系我QQ。”
看到这里,袁克柔当即陷入了当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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