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幕后调教大佬正文卷第一百五十八章三分而立感谢潘达先森的两万赏天庭两个字让赵离恍惚的意识逐渐凝聚,在一瞬间的紧绷之后,道人也在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计划大抵是成功了的,否则的话,这会儿自己早已经在天地人神鬼三千世界因果之下魂飞魄散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还优哉游哉如同梦醒一般。
一瞬间松了口气,反倒更是疲惫。
如果一切如他出剑前所料,那么其实并没有爆发出真正意义上的大战。
至少,没有到不死不休的那种地步。
自己一方确实是手段尽出,几乎将底牌都翻尽了,再下一步就得要拼命,可是苍天和幕后却远远不到这个程度,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可皇帝自然不肯和你这样一个落魄游侠儿做那一命换一命的勾当,千金之躯坐不垂堂,事不可为自会选择退去。
不过,那两位也不想现在就彻彻底底撕破脸去上刀。
说到底也是自己这边已经有了足够让他们忌惮的力量。
赵离眯着眼睛,抬起手轻轻在身前虚劈一刀,轻声道:
“便是死也溅你们一身血啊……”
手掌复又翻落,搭在桌上。
酒楼已经空了,就算是以赵离的耳力也听不到有半点声音,倒是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落雪声,仿佛这酒楼里就只剩下了他和那背对着自己的人,而此刻赵某人放下心之后,终于是后知后觉地知道了那黑衣男子的身份。
能够出现在这里,制衡苍天幕后,自己还不认得的,也就那位了。
这位身穿黑衣,眼瞳淡漠的男子转身,看着那道人,平淡道:
“认得了?”
白发道人嘴角抽了抽,然后苦笑点头。
一时间颇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毕竟自己和苍天幕后是仇敌,可和这位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先是坏了祂降临计策,又耍过一处狐假虎威的手段,这位府君身上背着的黑锅,少说七八成得算到他赵某人身上;眼下这局势,赵离心里甚至于觉得这位府君就是当场一脚踹过来都不是没有可能,而最倒霉的是自己搞不好还得老老实实受着,当即也只得无奈道:
“我该称呼你死生之主,还是泰山府君。”
泰山府君眼眸淡漠,道:“随意。”
赵离稍微松了口气,想要起身,却觉得剧痛不止,浑身上下仿佛要被直接粉碎了一般,咧了咧嘴,泰山府君仍旧是站在窗前,嗓音平淡道:“你神魂本已经散去,此刻只是强行被封锁在肉身当中,非生非死,我擅生死,不通疗伤,你若愿意死上几次重新转生,以此疗伤,倒也无妨。”
“转世疗伤?那还是算了。”
赵离摇头,剧烈咳嗽数声,好不容易才勉强坐起来,长呼口气,算是从泰山府君口中知道,自己这一次背负的因果之重哪怕是转世重来都无法抹去,而且哪怕转世重生也不过只能够疗伤,而非是恢复全盛。
果然是好一次胡闹。
心中想着,怀中两物滑落赵离手中,出手冰冷。
是那一枚白玉簪,此刻已经裂成了两半,内部布满了裂纹。
赵离沉默了下,道:“元凰她……”
泰山府君嗓音平淡漠然:
“我来时候,玉簪护住了你的真灵,否则,你只能重新转世再来,而即便转世,那也只是具备你元神性质的旁人,而非是你,在那一剑因果之下护住你的真灵,付出代价应当不小。”
“若是元凰……”
府君声音顿了顿,道:
“至少还活着。”
赵离将玉簪小心翼翼地收好。
沉默了下,看向泰山府君,道:
“苍天暂且不论,那身穿白衣者究竟是什么根底,府君可知道?”
府君抬眸看着那白发道人,手中杯盏中酒还剩下一半,轻轻转了转,平淡道:
“外道,亦或者邪魔,皆可,根底的话,并非先天神。”
“先天之神是天道侧面,而天道是秩序,维持三千世界的稳定,水火,阴阳,生死,大道秩序囊括一切,但是大道仍旧有另外的一面,并非侧面,而是反面;先天神代表秩序,即便混沌也是某种秩序,外道不属于其中之列。”
“若不曾猜错,其应当是一切秩序的背面,天生为一切秩序以及造物之敌。”
道人咧了咧嘴,有点笑不出来:
“无?”
秩序的背面并非是混乱,混乱也是某种规则,天道这种秩序的背面,是虚无,一切都没有,就像是宇宙大爆炸之前的状态,无论是星辰,星系,生命,还是其他的造物,什么都没有,即便时间都毫无意义。
赵离终于知道了那白衣外道为何要灭世。
若其本质真是虚无,那其厌恶红尘,就和赵离自己喜欢人间一样,几乎是骨子里的本能。
泰山府君想了想。微微点头,淡淡道:“可以这样说。”
“至于祂身为虚无,为何还能笼络手下,我并不清楚,你可问苍天,苍天曾和祂有过一战,那一次苍天付出极大代价,将其拉入天地规则,让那外道有了实体,可以被针对,但是苍天道心不稳,越发偏执,以至于如今,再不可能回头。”
赵离沉默,想到了昊天,以及苍天曾经询问云中君的问题。
死生之主没有多说,结合这两件事,赵离大概明白意思。
如果说以莫大的代价,不知多少生灵的死亡去走到这一步,苍天确实没有办法回头,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说后悔就能够后悔的,祂的后悔和迟疑,就相当于在否定自己的过去,在证明一步步走到这里付出的代价毫无价值,相当于在说一路走来双手血腥尽数错误。
祂可以后悔,然后呢,有人原谅了祂,一切皆大欢喜么?
死者无法重生。
所以祂只能一步步走下去,直到最后彻底得胜。
赵离仿佛看到昊天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现在这幅模样的,叹息一声,抬手举杯,略带感慨复杂道:“倒也是可敬。”
顿了顿,自语道:“他日杀祂时候,可以少砍一刀,送酒一盏。”
然后自嘲笑道:“不过就眼下这局势,祂杀我的可能性要更大些。”
泰山府君淡淡道:“知其苦衷,还要下手?”
道人伸手虚劈,龇牙咧嘴道:
“苦衷是苦衷,可憎是可憎,真能下手绝不手软,也算是让他解脱。”
“最多一刀给祂痛快,当然,我还要得留着祂的权柄保住另外一个朋友的性命,我倒也不想杀了祂连累我那个朋友也一同烟消云散;不过这也就在这儿随口说说,人家家底子比我厚实太多,空口白牙地乱说大话,传出去也有点丢人。”
赵离摇摇头,然后举杯看向那府君,微笑道:
“还要多谢府君今日来援,贫道且敬府君一杯,往日恩怨,今日一笔勾销如何?”
泰山府君没有和他共饮,只是平淡将酒盏往下倒了倒,已然无酒。
没给这白发道人顺坡下驴的机会。
赵离面皮厚实此刻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笑道:“那我分你半杯也可以。”
重点是要免去恩仇。
泰山府君淡淡道:“恩仇免去,饮酒就不必了。”
“我如今是以泰山之躯降临,九洲山脉不可能永远处于泰山的状态,最多三日,我会重新离开人间,天庭看似大胜,大局来看其实惨胜,你且好自为之。”
将手中杯盏轻轻放下,已经离去。
赵离猜测应当去了地府。
远处可以看到云气升腾,雷霆相随,应当是云中君,赵离见到熟悉好友,总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准备抬手饮酒,云中君已到了眼前,双方还没有开口,突然间轰隆隆一阵响,这一座白衣外道所建造的酒楼就这么崩塌溃散。
云中君眼睁睁看着赵某人被直接给埋了进去,目瞪口呆。
事情转眼发生,那座俯瞰红尘的酒楼转眼就是一片死寂的废墟。
咔吧声中,那根宽大的横梁晃了晃,直接砸下来。
落在废墟上,哐的一声。
几缕灰尘烟气袅袅升起来。
然后又是哗的一声,废墟中伸出一只手来。
那白发道人好不容易把自己拔了出来,坐在那一摊废墟里,苦笑不止,猜到是泰山府君离去之时轻描淡写一脚直接把这白衣幕后几十万年,不知有什么后手的酒楼给震碎,顺便教训一下自己。
不,与其说是震碎酒楼,倒不如说是直接把酒楼和他赵某人一并都踩到地里去。
不是说好恩仇已面了吗?
赵离旋即反应过来。
恩仇以免,但是这和我想要踹你一脚没有关系。
道人嘴角抽了抽,有些失笑,只是笑得比哭都难看。
这才第一脚,按照赵离计算自己和泰山府君的恩怨,估摸着还得要有两脚。
云中君凑过来,古怪看着白发道人,随手把这家伙白毛上沾上的树叶儿拿了下去,道:
“你是不是和死生之主有仇?”
赵离懒得回答,看着被砸地翻到的酒桌,有些遗憾那好一桌菜都给打翻没法子吃了,只好将那不知为何没有被打翻没有沾染灰尘的酒一饮而尽。
云中君也不在意,随手将一物扔到道人怀里。
那是昼夜权柄所化,算是天地一半的阴阳权柄。
然后道:“差不多该回去了。”
伸出手,理所当然提着道人的后衣领,步步踏空,白发道人微怔,嘴角抽了抽:
“………你是不是故意的。”
云中君睁大眼睛,满脸诚挚,道:
“没有。”
赵离默默在脑海中还原了下自己目前的模样,抬了抬头,面无表情道:
“你藏着的那些书和零食都没了,我说的。”
“天蚀都保不住。”
云中君笑容不变,指了指下面,道:
“现在你应该用不了法力了,然后现在又死不掉,摔下去摔成一滩烂泥会不会还活着?要不要试一试那样去见元凰道友?”
道人皱起眉头,看着云中君,道:
“我记不大清,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云中君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道人道:“我也什么都没说。”
云中君满脸诚恳,笑意灿烂道:“那就对了啊,什么都没说,哈哈哈哈哈。”
道人笑容和煦回应:“是啊是啊,哈哈哈哈哈。”
………………
后面的神宵宗少年祖师沉默,看向自己老师,道:
“那是天蚀大君?”
雷神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位是天庭之主?”
雷神沉思,又不大有把握地点了点头。
神宵宗少年祖师陷入沉思。
PS:今日第一更……
感谢潘达先森的两万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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