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起脸皮,继续谢谢兄弟姐妹们:)
两名黑衣汉子唯唯诺诺却不谈实情,看意思是要守口如瓶打死都不说;酒醉的人不讲理,白栋今天是真的有些醉了,不过君子醉酒不同小人,起码的理智还是有的,没必要难为人家.
得不到答案就算了,白栋点点头转身就走,两个黑衣汉子对望一眼,不觉都松了口气,他们真怕白栋会冲进来,这位白公可是景公的好兄弟,哪里敢拦可若是真的放白栋进来,定会被景公狠狠惩罚.
"有古怪啊这座宅院竟然与二哥的公子府相邻,却偏偏没有宅名,还有景监的手下看守门户做兄弟这么久,也不曾听他说过这件事,莫非院子里关了某个重要的人物难道是他国质子不对不对,就算是他国质子,也只是羁于老秦,不会这般软禁起来,天下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酒醉的人就是如此,若是换了平日,心里就算再好奇,白栋也定会回转公子府,不该知道的秘密就不要知道,这是明哲保身拒绝麻烦的无上法门.
可偏偏白栋醉了,心里好奇,就自然走进了这座宅院旁的一条小胡同中,打量着院墙,发现居然是用秦砖建成的.这个时代多用夯土墙,虽然有砖,却多是君主贵族家才会用;毕竟烧砖的成本太高,而且这个时代又无石灰,用砖起墙就要用黄土,稻壳加糯米汁做粘合物.老秦不缺黄土.糯米可是少见的东西.价格昂贵.
白栋细细观察,发现这种砖是青灰色,体积也比后世的红砖大了足足两倍,而且砖体外侧还刻有篆文,都是些隐喻福吉的文字,最多的是吉字,也有阳字,天字,山水风云什么的,若不论成砖时的火温.只论精细程度,后世两毛钱一块的红咨是万万比不上.
因为砖大,嘴也就比较宽大,加上砖上还有凸起的文字,若是后世的攀岩高手估计什么都不用也能翻过墙去,白栋酒意上涌,居然也有些意动.
"你是不是想要爬上去啊我起初也这样想过,结果却摔下来几次,疼啊,骨头都险些摔断了.所以千万不要这样做.要进去其实很简单的,你看那边"
突然冒出的声音把白栋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却是一个笑嘻嘻的大姑娘.说大是跟草儿比,其实跟苦酒差不多的年龄,笄插步摇,身着锦罗,皮肤白皙,笑容十分甜美.
看她的穿着就算不是贵族出身,多半也是大富之家,白栋不觉松了口气,像这种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不会有任何威胁,只是她就不怕自己有威胁麽大姑娘出门连个家人都不带,没事还往大男人身旁凑,老秦的治安就有这么好
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在墙角处有一丛茅草,刚好掩住了个洞口,似乎是个狗洞,白栋微微皱眉:"你是说"
"嘘"
大姑娘竖起根白生生的手指头在唇边,压低了声音道:"这府中有个可怜姑娘,被大坏人囚禁在里面了.所以千万不要大声说话,不然被坏人发现,我都救不得你."
"是麽"白栋瞪大了眼睛:"你就不怕"
"本姑娘是来救人的,怎么可能会怕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这样没用呢"大姑娘意似鄙夷地瞪了白栋一眼:"怕就让开,我一个人去救."
"呃我是醉了,可不是傻瓜.隔壁就是公子府,哪里来的坏人我看更没有什么可怜姑娘,古怪精灵的倒是有一个;这也不是狗洞吧洞边的土色还是新的,显然是你掏出来的.不容易啊,掏这个洞一定很费力气吧,居然没有被景监的人发现你究竟是谁,居然会在这里是我二哥养得外宅麽"
白栋岂会被一个女孩子欺骗,更何况守门的就是景监手下,哪里会有什么囚禁女子的大坏人这妮子精灵古怪,样貌也是一流的,不过景监应该不喜欢女人,这里距离公子府只有一墙之隔,说不准真是二哥的外宅什么的;二哥可是个风流种子,当初藏个卜戎异都能瞒过了赢连夫妻,可见是此中老手.
越想越是有理,白栋心中不觉感叹,‘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啊二哥你可真行.不过养外宅就养吧,何苦还要软禁了人家实在是有失公子身份.
这就是醉酒的聪明人,跟傻瓜有本质区别,还会逻辑推理,只是脑洞太大,推理出的结果经常会有很大的漏洞
"你可真是个聪明人"
大姑娘眉开眼笑,就差为白栋鼓掌了:"被你猜中了,你二哥就住在隔壁.他对我可好了,经常把人家抱在怀里哎,渠梁哥哥,你怎么来了"
"二哥"
白栋下意识回头看去,耳边忽听到砰一声巨响,眼前金星乱冒,就此失去了知觉.
"嘿嘿,真是个好笨的聪明人呢,好好玩.可惜这家伙好像认识二哥,不能真的打死了"
大姑娘笑嘻嘻地望着倒地的白栋,将手中木棍又藏回墙脚的枫藤丛中,拍拍小手,满面都是得意洋洋的神色.
一个梳了双丫髻的小脑袋从墙洞内伸出来,看看这位大姑娘:"公主,你怎么又打人了若是被公子知道,人家又要被.[,!]罚,呜呜"
"谁是公主"
大姑娘面色一变,方才还是笑嘻嘻颜如春花,此刻却是冷如霜雪一般.
"不是,公主不是公主呸呸呸,春儿又说错了.姐姐不是公主.是春儿的好姐姐."
"这就对了啊.好妹妹,快帮姐姐将这个臭男人抬进院子里去.要小心一些,不要被那械人听到."
"嗯,可是他好沉啊,春儿抬不动."
"臭男人都是这样的,让姐姐来帮你吧."
墨线现在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重视,刚至蓝田.连卢医先生和狗剩子都还没个着落呢,就为他搭起了营帐,这可是能够摆放条案筵席,容纳十几人聚会的大帐!这也就罢了,居然还为他准备了一名女仆,说是可以帮忙缝缝补补,洗洗衣服啥的,要不是妻子大怒之下将这名女仆赶了出去,他就算过上贵族般的生活了,这可是那些公输家嫡系子弟也要羡慕的.
据说这还是暂时的,杜挚正在为他起建真正的宅院.说是白公交代了,狗剩子的住院都可以稍后建设.他和卢医先生的却要排在前面;秦越人是奉了君命来的,在搞‘大女试点’期间,等于是与白栋共掌蓝田县的一县治权,按道理本该去县府入住,白栋却知道他的性子,让他住在‘政府宿舍’里还不如杀了他呢.
这次来蓝田的人中,除了白栋和杜挚不会久留此地,狗剩子和墨线他们都要住上一段时间,秦越人更是负责推广‘大女试点’的主力,估计也要在这里住上个一年半载,光靠营帐不成,必须要盖起真正的宅院来.
木卓贝包了饺子.这种新食物还是在白家庄才见到的,需要用上好的麦面为皮,新鲜的秋菘和羊肉为馅儿,捏成手指长的小饺子,汤釜内滚熟了,配上秦国老醋,那叫一个香.
因为麦面难得,这东西如今成了白家集市上的风味食品,一个圆钱才能买到两个,平日哪里舍得吃今天是搬迁到了蓝田,按白先生的说法,一定要吃饺子才吉利,这才咬着牙弄了一些,不想饺子刚出锅,就见到狗剩子和卢医先生来了,还有那位杜司空,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如今闻到了饺子的香味,却跑得比谁都快!
木卓贝想哭,数数釜内的饺子,若是喂饱了这几个吃货,自己夫妻就得喝西北风了,这叫什么啊狗剩子也就罢了,精神白俊的后生,看着就喜欢,那两个一个是当官的,一个是赚钱没数儿的神医,居然也来蹭吃蹭喝
墨线是个好客的性子,笑嘻嘻地忙着把人往帐篷里让;他感觉特别光彩,狗剩子不说,已经是熟悉的朋友,他都可以亲切地叫狗子,卢医先生和杜司空可不同,在他眼里那都是可以与公输家主平起平坐的人物,若不是沾了白公的福气,莫说与这样的大人物同案而食,怕是连被人家看上一眼的机会也没有呢.
兴奋下大声招呼木卓贝,饺子出锅了没有倒上老醋,再洗几根青葱上来,快着些,莫让客人等待!
木卓贝白了他一眼,笑着将饺子和醋端了上来,帐篷里没有太多条案,分案而食就算了,碗却是要分的,四个大老碗往案上一摆,众人顿时微笑起来;除了墨线面前那个碗是装满了饺子的,他们三个每人只得八个,剩下的就是汤水了.这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啊,除了自家男人,她谁都不疼.
"杜司空,卢先生,快趁热吃吧.白先生说过的,八是最吉祥的数字,一人八个饺子,就是木卓贝送上的美好祝福"墨线听得直了眼,家里的,白先生真这么说过那是当然了!木卓贝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蓝田在闹灾麽人家弄到这点羊肉可是不容易,一人八个可就不少了.
"好,好啊,既然是白兄弟说了,那就只吃八个,求个吉祥"杜挚哈哈大笑:"不过木姑娘啊,杜某有一事不解,既然八字吉祥,为何墨线却是满碗饺子,远远超过了八个呢"
众人相视大笑,墨线顿时臊得满面通红,木卓贝却是毫不在意:"听人说杜司空是算学名家,果然眼里只盯着数字呢,小女子佩服佩服."她曾做过卜戎异的使女,老獂王帐下的能臣悍将也见过不少,倒是洒脱的很.杜挚倒是微微一愣.这个女人不简单啊不过今日来是找墨线.虽说只是一个贱工.却是白兄弟最看重的人,倒是不可无礼探听人家妻子的来历.
"杜司空不知有何事,墨线可能效劳麽"
虽然与杜挚一路同伴,墨线却感觉看不透这位司空大人.说他为人阴冷吧,他会与狗剩子言笑欢谈;说他为人热情吧,一路走来自己都没能与他说上几句话,还是日前开建‘瓷窑’的时候,不得不与其交谈.才算略为熟悉了,今天突然跑来吃饺子,墨线还真是有些意外.
"这个麽"
杜挚脸一红,看看狗剩子,发现这小子一心吃饺子,就没打算搭理自己,只得又望向了秦越人,秦越人点点头,笑道:"墨线"
"卢医先生有事情请吩咐,墨线无不遵从."
当日他与木卓贝重伤垂危.幸亏有秦越人妙手诊治,才能保全性命.在.[,!]墨线眼中白栋和秦越人都是他的大恩人.
"吩咐也说不上,其实还是杜司空和狗子想要求你,瓷窑已经建成两座,却都被你否定了,说是要重建才成.杜司空他们认为如此只会徒费人力财力,所以想请你略做通融,老夫不知这瓷窑的用处,却也见到了那建成的瓷窑,都是上等的空心砖啊,拆毁岂不可惜这些砖都是从雍都,郿郡远途运来,不说本身价值,光是运输一项就已十分惊人,这些钱若是用来购买粮食,能救多少灾民太可惜了!"(考古发现,西周时已有空心砖)
"卢医先生说得是.白兄弟是说过要你同意瓷窑才可应用,可这也只是说说而已,你也太过认真了序者你告诉我,这瓷窑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杜某听说过砖窑,陶窑,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过瓷窑的,是要烧陶这东西哪里不能烧,一定要巴巴地跑来蓝田弄而且就是烧制楚地晶陶的火窑杜某也曾见过,未必就及得上你要拆毁的这两座!"
杜挚越说越心疼,这小子赚钱的本事没有,花起钱来倒是大手大脚,这不是败家麽!自己和狗剩子容易麽又要分发粮食,与军方打交道,又要选地建设这见鬼的‘瓷窑’.一个公输家的旁支弃子而已,白兄弟给他些脸面,他还当真了建了拆拆了建的,这可是第二次了!这些钱虽说是白家出,自己可是在白家占着份利呢,这就等于在糟蹋自己的钱,如何能忍
"是啊墨大哥杜公说得有理,这次蓝田旱灾,白家又要抗灾捐粮,又要建这瓷窑,偏偏你还不肯说出这瓷窑的用处,这样折腾下去,小弟也要有怨言了."狗剩子终于从大老碗上抬起头,话头儿向着已被他看成恩师一般的杜挚.
"原来是为了此事."
墨线面色一冷站起身来:"卢医先生,杜司空,狗子,墨线怕是要对不住了.那两座瓷窑不成,必须要拆掉重建,白公说过,这事由我做主,不用去问他."
"白兄弟真的这样说岂有此理!"杜挚霍然起身:"本公会亲自飞书白兄弟,问明是否真如你所说."
"杜公请便,我还要吃饺子,就不送您了."
墨线吃了两口饺子,又抬起头看看杜挚:"杜公还请不要忘记了,半月之内两座窑一定要重新建成,我会去察视,若是不符规格,还得拆."
"你!"
"规格是白公定下的,墨线只知道白公如何说,我就如何做,才是对得起白公,对得起白家,杜公要怪便怪吧."
"墨线,你这是忠人之托,丈夫所为,杜公自然不会怪你的.不过你是否可以透露一些这两座瓷窑就有如此重要需要耗费无数人力物力麽"
秦越人仔细端详了墨线几眼,他开始有些欣赏这个年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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