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说过,医院、学校、监狱和祠堂,这四个地方是最多冤魂聚集的地方,现在我才发现,那种说法并不是空穴来】
其实有很多地方,虽然白天人来人往,大家都没感觉也没有注意到,正是这些普通而又平凡的地方,一到了晚变成了别一个世界,一个又黑暗、又阴冷的恐怖角落,医院是、学校是、监狱也是。
只有祠堂例外,人类对摆放尸体的地方与生俱来有着一种敬畏。所以祠堂,在人类的恐惧眼神不论白天还是夜晚,都笼罩着一层神秘,一层诡异
“附近有没有人看守”我扫视了一下四周问。
“没有,最近几年施行火葬,祠堂里很少再放尸体,所以以前当看守的老大爷前些日子回去了。”小三子摇摇头。
“很好,这样我放心了”我掏出随身携带的铁丝,三两下将那把又笨重又老式的铜锁弄开,用力推门,“吱嘎”一声,紧闭的大门缓缓向左右移开,露出个可以容两人并排通过的缝隙。寒气顺着门开出的缝隙不断往外涌,似乎户外冰冷的冻气还要冰冷。
“脚步轻点,顺手把门合。”我紧紧裹了裹外套,率先走了进去。
“石木的尸体在最里边那一进。根据传统,应该是并排放在老爷子尸体右边的棺材里。”走在我身旁,小三子不断打着冷颤,我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老爷子和石木的棺材果然和小三子说的一样,摆放在最里边的那个房间。我没有理会老爷子的尸体,毕竟他已经死掉了好几天,虽然现在的气候虽然寒冷,但尸体依然在不断腐烂,我这个菜鸟绝对在它身发现不了什么。这些自知之明本人还是有的,径直撬开石木的馆盖,我开始检查起他的尸体。
“他的肺和胃里没有水,看来是被杀死后才扔进水里的。”我在他的小腹用力按了按,然后用手顺着尸体脖子的刀伤划了一下,脸色开始凝重起来。“怪了”我喃喃道。
“我知道了”小三子也在注意刀伤,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凶手一定是个左撇子”他指着刀伤得意的向我解释道“他的伤出在脖子,说明凶手是从他身后袭击他,而且刀伤是从右至左,左边的刀口还右边的高出一点,充分说明凶手是用左手拿刀。看来我们以后要多留意左撇子”
“不对凶手不是左撇子。”我指着尸体的勒痕,“石木的死因是从身后被人用绳索勒住脖子,最后窒息而死。仔细看看勒痕,是不是会发现右边左边略微高一些这说明他惯用右手,人类惯用哪只手,在脑下意识会认为惯用的手别一只手力气更大,不管做任何需要双手配合的事,主出力方都往往会是惯用的那只手。”
小三子不服气的说“但是尸体的刀伤明明是左撇子造成的,难道凶手不只一个人”
“不对。是同一个人,只是那个家伙颇为狡猾罢了,至少他懂得怎么混淆视听。”我用手划道“虽然刀口是从右到左,右边左边高一点,不过看看最右边的割入点,它是整个刀伤里最深的。
“也是说,凶手根本不是在石木的背后用左手抹开他的脖子。相反,他勒死石木后,将尸体放倒在地在尸体的正面,用右手反握着刀将他的脖子割开,凶手那么处心积虑,目的或许是想要混淆他人的视线。”
“原来如此。”小三子恍然大悟,突然又惊的问道“你这怪物真的和我差不多大年龄吗怎么你什么都知道,而且连验尸都很有经验老实说,你是不是从小受到过间谍训练”
我叹了口气“没办法,我有个表哥在分局工作,每天目染耳濡下,许多不愿学到的东西自然会了。”随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细长的尖刀,我用手量起石木的肚子。
“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脸还没露出崇拜的笑,小三子看到我的举动,顿时吓的口齿不清起来。
“一把很普通的切肉刀,还算锋利,是从旅馆的厨房里找到的。”我看了看手的刀。
“你该不会是想解剖他吧”小三子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聪明”我认真的点点头,“我想检查他的胃、十二指肠、小肠和大肠,再用剪刀剪开胃壁,或许可以发现什么东西。这可是验尸的关键步骤”
“你疯了那可是犯法的”小三子大叫道。
我淡然笑着“法律明规定,一个人要死了二十四个小时后才允许解剖。现在他已经死了三十一个小时了,哪里会有犯法一说”我自然没有提及即使一具尸体摆一百年,法律也不会允许一个不相干的十七岁男孩随便解剖尸体的。
顿了顿,我又道“何况我们来这里的事情根本没人知道,算下葬了,也不会有人打开石木的棺木检查。算真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怀疑我们,家在当地称王称霸,有人向他的尸体泄愤是很正常的。”
“我才不管”小三子隔在我和棺材之间,“我不想良心过不去,我可是冒着断子绝孙的危险带你来的,如果还让你解剖了他的尸体,是大逆不道了我以后还睡的着吗”
“你真的不让开”我瞪了他一眼。
“不让”他死命的摇头。
“好吧总之解剖他的尸体也不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情。”我爽快的将刀塞回背包里,对他说道“今晚已经够了,我们打道回府”
的确,我已经找出了大量的线索。
张雪韵的自杀,在守灵的那夜她的尸体和张雯怡一起失踪;其后老爷子被杀害,然后昨天石木也惨死了,虽然这些看似有着乱麻般联系的几个事件,其实也像乱麻一样,让人在脑子里难以理顺,千丝万缕的联系,随之带来的是庞大的疑问群。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将自己得到的讯息代入疑问群里。
唉,在逻辑思维的迷宫,并不像数学方程式那样只有一个答案。
顶着寒冷的风,我一边苦恼的思考,一边往回走。
对了,自己似乎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第一次到黑山镇时,张雪韵尸体的白玉手炼明明是戴在右手腕的,但是守灵时,我却发现她的手炼戴到了左手,究竟是谁给它换了位置
一道灵光闪入脑海,我猛的拉住小三子问“老爷子和石木死了,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
“当然是家的二公子韦。”小三子想了想后回答“家的族规只保护长子,次子在家族里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如果长子要求分家,次子也不会分到任何东西。不过如果一家之长和长子都死掉了,那例外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归次子所有。”
“果然如此”我兴奋的大叫起来,“一切谜题都解开了。小三子,明天下午三点前,我希望你能集镇里的人和家的人到旅馆去,人越多越好。我有事情要宣布,还有旅馆里的电话可以打出去吗估计我要将那个讨人厌的表哥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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