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个失魂落魄的中年人扛着麻袋走着,耳边城市的喧闹声仿佛完全无法进入到他的耳中。
这个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便是当今天子的叔父,有名的大贤者比干。
他捂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心口,漫无目的的向前游荡者,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卖无心菜嘞,三贝一把,十贝三把的新鲜无心菜嘞!”
终于,一个女子的叫喊声让比干下意识的止住了脚步。
“无心菜……”
比干脑中一凛,忽然激动地望着卖菜大娘道:“菜无心可活,那人若是无心,又该如何?”
那卖无心菜的正是马腾云的老娘,她一皱眉头,暗道哪来的神经病,刚想脱口而出“人无心当然会死”的时候。
她忽然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幕。
……
“妈妈,妈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卖菜是错的了!”
“为什么?”
“三三得九,三贝一把,那么三把就应该是九贝,不应该是十贝!”
“岂有此理,从你奶奶的奶奶开始,咱们就是这么卖菜,你个瓜娃子莫要胡言!”
“妈妈,妈妈,你根本不懂数学!”
“瓜娃子,你根本不懂生意!”
……
卖菜大娘脑海中想到了掌握乘法口诀这样神技的儿子,脸庞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虽然在卖菜这件事情上卖菜大娘没有听儿子的话,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儿子是对的,他确实会算数了。
实际上,她非但听懂了儿子的算数,在卖菜的空暇时间,好几次她还偷偷去专门旁听了张鸭校长的公开课,觉得自己受益良多。
果然这小砀山书院是有名堂的地方。
卖菜大娘觉得自己年近半百也就这样了,但儿子的前途可是刚刚起步。
有了这样一门技艺,想必以后一定比自己强,再也不会当个卖菜的小贩了。
起码也得是酒楼的掌柜!
……
比干看着眼前妇人面露不自然的微笑,并且微笑越来越放肆,终于忍不住再次提问道:“大婶,你还未回答我,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可不可活啊?”
“啊呀,你个糟老头子真讨厌!”
卖菜大娘白了比干一眼,明明自己都想到了儿子成为大酒楼的掌柜,迎娶隔壁老李的大闺女,走上人生巅峰,生个儿子是叫马芸好,还是叫马腾好的时候,就被这个该死的家伙打断了。
不过卖菜大娘还是明智的注意到比干身上衣服还是蛮光鲜的,绝对不是自己能随意得罪的贵人,只好耐心解释道:
“我和你讲啊,这个人无心死不死呢,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涉及到了量子力学的概念。
从鸭学的角度讲,在没有打开胸腔之前,这人啊,他既可以是死的,也可以是活的,他实际上呢,是处在一个既死又活的状态,这两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只有当我们开胸破肚的那一刹那,这两种可能性才会最终坍塌到其中一种可能上面,这人要么活着,要么就死了。
这啊,就叫做薛定鸭的心!”
……
比干扛着沉重的麻袋,缓缓走上城北的小山。
在今天以前,他根本不知道,朝歌城郊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一座书院。
比干此时没有兴趣去想为什么一个卖菜的妇女会拥有这么高深的知识,他只想尽快的找到那个张鸭教授,弄清楚究竟什么叫做薛定鸭的心。
“站住!你也是来我们大砀山书院求学的吗?”
这时候,一个身穿鸭式可爱校服的年轻姑娘拦住了比干的去路,正是殷家三兄妹的二妹,殷幽梦。
比干点头道:“听闻有大贤与此讲道,老夫是来听课的。”
“原来如此,那老头你便随我来吧!”
说着,殷幽梦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比干叫住了她,问道,“小姑娘,老夫没有心,你不怕吗?”
殷幽梦摇了摇头,骄傲的道:“没心怎么了,我还没有胸呢!”
……
比干跟着小姑娘来到一件教舍门口,里面果然传来了朗朗读书声。
殷幽梦指了指教舍,道:“你在这里等吧,未时的时候,张校长会来讲课的,我还要帮兄长采药,先走了。”
这时候比干才注意到,殷幽梦身上背着一个竹篓,里面隐约放着的都是一个滋补强壮的药物。
女孩转身离去,比干只好原地等待,顺便听一听学生们念书。
只不过读书的内容却有点让他难以理解。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这是什么玩意?”
就在比干站在窗外想要进一步偷窥一下情况的时候,忽然“(≧^.^≦)喵~”的一声,一个靓丽的倩影从窗户中一闪而逝。
紧接着,比干便被人踹飞在地。
“苏小己,你在发什么疯?”
正在组织大家复习的数学课代表马腾云连忙跑了出来。
此刻的苏小己已经变成了猫耳娘的状态,不但白色、毛茸茸的尾巴一摇一摇,嘴角也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她紧张的盯着比干道:“快去叫张校长,我闻到了丧尸的气味!”
……
张鸭正在和姜子牙一边喝茶一边下斗兽棋。
在书院里面打老K张鸭觉得不是很合适,容易带坏风气。
于是他便发明了一种益智棋类,大概的规则就是鸭子吃老虎,老虎吃豹子之类的。
两人听到马腾云的汇报后,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来到了教学楼。
姜子牙远远一望,便惊讶道:“此人明明生机断绝,却为何还没死去?”
下一瞬间,姜子牙脸色一白,捂着口鼻道:“好浓重的血腥味!”
张鸭挠了挠头,道:“人家胸口受伤了,当然会有些血腥味道,你用不着这样一副嫌弃的模样吧?”
“不是从那人身上发出来的!”
姜子牙强忍着反胃,跨过倒在地上的比干,上前将他的麻袋打开。
一瞬间,包括张鸭在内的全部师生都吐了。
只见那麻袋中露出密密麻麻装着残肢断臂,正是伯邑考被碾压后留下的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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