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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笑了笑说道:“秦绍告诉我了。”
秦介闻言眉头皱了皱,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小子果然早就知道了,呵呵,我也想到过他可能知道了,这小子这些年变得过于桀骜不驯了,看起来,还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怎么说的”
“也没怎么说,就是告诉我,他可能不是你父亲的儿子,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不是你那个继母所生的。三岁三岁就知道了,是不是也意外了点儿。”
秦介摇着头,感慨着:“果然是天才级别的智商啊,三岁就知道了,居然可以瞒着我父亲十五年,我还是小看了我这个弟弟。”
“喂,就算不是你亲弟弟,好歹也是跟你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人吧。秦大哥你这口气,好像很不屑这个弟弟”张一松对秦介的态度有些不满。
石磊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一松你别打岔,老秦肯定有什么隐情要告诉我们。”
张一松闻言,瞪着秦介,似乎在等待秦介给一个答案。
秦介苦笑摇头:“我有时候也怀疑你智商是不是跟我那个弟弟很相近。”
石磊摇头:“我肯定比他差远了,不过练达而已。”
“得,你这金贴的比我说你智商高还要厚。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个”秦介又问。
这次石磊稍微想了想,道:“我们算是一家人,这件事压在你心头也十多年了,秦伯伯不同意,你也没办法把这事儿告诉北北。跟我说的话,秦伯伯肯定不好怪我什么,于是我就成了把事情告诉北北的最佳人选。”
“果然练达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弟弟,因为他父母是害死我母亲的直接凶手。”
秦介这句话,虽然谈不上石破天惊,因为石磊已经从秦介对秦绍的态度上有了些心理准备,可是却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故事。那么,秦绍的父母就该是秦家的仇人了,是秦建业不计前嫌,还是觉得上一辈的恩怨不该延续到下一代石磊无从知晓,不过,他倒是知道为什么秦介会想要让秦慕北知道这件事。在秦介的心里,既然他母亲的死是因为秦绍的父母,那么这仇人的称呼是没错了,哪怕秦绍当时只是个襁褓之中的孩子,哪怕他的父母的罪过不该由秦绍这个孩子来承担,但是秦介对此有着深深的介怀,却也是正常的人类情绪。是以,当秦介看到秦绍对秦慕北如此的崇仰,当他看到秦慕北也很疼爱这个弟弟,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自然,他便希望秦慕北能了解此间的真相。秦介未必是希望秦慕北和他一样对秦绍怀有一些恨意,他更多的只是希望秦慕北可以拥有选择权,而不是在被瞒着的情况下被动的接受。不管怎样,秦介总是希望秦慕北可以知道真相的。
露出了少许的吃惊情绪,石磊看了一眼张一松,那小子已经张口结舌了,完全一副傻愣愣的姿态,大概在为刚才自己对秦介的不满而后悔吧,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秦绍的父母竟然会是秦家的仇人。
“我操秦伯伯的胸襟太了不起了,自己的老婆被人害死了,他居然还帮那人养大他们的孩子,难道他就不怕这小子是条白眼狼,日后咬你们家人一口么”
石磊也叹了口气:“唉我猜想了无数的可能,却也猜不到这样的结果。老秦,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秦介缓缓开口,讲述了一段在他幼年时期发生的故事。
那还是在七十年代,秦介今年三十五岁,72年出生,刚好还处于那段动荡的历史当中。秦慕北比秦介小了三岁多,75年出生的,当时接近那段动荡的尾声,直到结束,她还没有记事。所以,在那几年里发生的事情,秦介虽然当时年纪小,可也是亲眼目睹了的,而秦慕北则是一无所知,根本没有那方面的记忆,只是知道自己的母亲在那场动荡之中受到了很大的委屈,甚至造成了残疾,落下了病根。
秦建业当时三十不到,在昌北省的省政府工作,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而秦介和秦慕北的母亲,则是省政府办公厅主任的千金,跟秦建业产生了感情,嫁给他之后,就生下了秦介。因为秦介的外公性情上的耿直,为了保护一些被冤枉被恶意批斗的干部,也受到了牵连,终于在那段动乱接近尾声的时候,也被打成了右派,头上戴上了高高的帝反修的帽子,囹圄入狱。秦建业当时被逼要跟他妻子划清界限,但是秦建业也是个性情耿直之人,又受到岳父的照顾,才能在刚到三十的年纪成为昌北省省会江城市的一个区长,正处级的干部。所以秦建业当然是绝不肯同意跟妻子家里划清界限的,可是他的岳父深明大义,主动让刚刚生下秦慕北的女儿跟秦建业离了婚,并且和他划清了界限,算是彻底的保住了秦建业的仕途。
这在当时的确是最恰当的举动,秦建业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也不想辜负了老岳父的一番好意,事已至此,不可能再走回头路,于是就只能忍痛和妻子暂时分开。
而秦绍的父母当时还只是红小兵,年纪尚小,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这种年纪懂得什么只知道跟着那些当权者打砸抢,这其中就包括秦建业岳父的家里。秦建业的岳父在监牢里身患恶疾得不到医治最后不治身亡,这倒是和秦绍的父母无关,但是这对后来的夫妻,在去秦建业岳父家里抄家的时候,却把秦介的母亲打成了重伤,并且因此留下残疾,而且还留下了隐患。这些残疾和隐患,直接导致了八十年代秦介和秦慕北母亲的死亡。
时间到了八十年代,秦建业的岳父得到了平反,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秦建业和妻子复了婚。当时他妻子的身体已经相当之差了,秦建业彻底负担起了对妻子的照顾的责任。而因为岳父死于那场动乱,平反之后多多少少也会得到一些补偿,这些补偿,就落在了秦建业的身上。是以在那段动乱结束之后几年之间,显然仕途上被耽误的秦建业,也迅速的被调整成了一个副厅级的干部,成为了昌北省省会江城市的常务副市长,之后成为市长又到辛贡省担任副省长就是他妻子死后的事情了。
而当时打伤秦建业妻子的那对红小兵,也结成了夫妻,并且也进入了江城市政府,担任职务。在和秦建业夫妻重遇之后,这对夫妻显然是心有余悸的,很担心秦建业夫妻俩的报复。而事实上,秦建业当时当然是想要报复,可是却遭到了他妻子的极力反对。
不得不说,秦建业真的娶了一个深明大义的妻子,她说这对小夫妻当年也只是年少不懂事,在大环境的影响下做出那样的决定,实为历史之过,而不应该将罪责加诸在他们的头上。就这样,秦建业并没有对那对夫妻做出任何不利的举动,可是那对夫妻依旧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就这样,时间很快来到八十年代末野孩子那章有错误,秦绍是89年出生,秦介的母亲也是89年去世的,秦建业和胡玫是90年结的婚,特此更正。章节那边也修改过了,那对夫妻也怀上了秦绍,而秦建业的妻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眼看着就要油尽灯枯,撒手人寰。
临死之前,秦建业的妻子只留下了一个遗愿,那就是希望秦建业不管在什么时候,也不管今后走到如何的高位,都永远不要向那对夫妻报仇。她说,这是她父亲去世时留下的遗愿,她这些年也并不是没有怨恨过那对夫妻,但是她却必须要记住她父亲的话,绝不会报复那两个人。秦建业当时含着眼泪,对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妻子说道:“放心吧,我答应你,从今后都不会对他们有任何不利的举动。”
将妻子下葬之后,秦建业很是萎靡了一段时间,而秦绍出生之后,却突然惊闻那对夫妻居然丧身于家中的煤气泄漏,这不得不说是上天的报应。秦绍之所以能够幸存下来,绝对是一个运气好到极点的故事。那天这对夫妻出门办事,秦绍自然是由家里的小保姆照顾。而偏偏那天小保姆家里有事,而这对夫妻却迟迟没能回家,小保姆就不得不带着秦绍回了自己家。晚上时间晚了点儿,小保姆就给秦绍的亲生父母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第二天早晨会带着秦绍回家。
就是这样的一连串的巧合,使得尚在襁褓之中的小秦绍逃过了一劫,家里的煤气管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出了问题,结果这对夫妻在睡梦中被泄漏的煤气夺走了生命,直到第二天邻居闻到很重的煤气味,报了警,警察破门而入才发现这对夫妻显然被煤气熏醒了,只是来不及爬出卧室,就已经死在了床边。
这对夫妻是死了,可是他们的孩子,也就是后来的秦绍就成为了孤儿,这成为当时市政府的一个难题。秦建业当时正好处于中组部给他新的任命的阶段,着手准备调去辛贡担任副省长一职。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秦建业虽然觉得这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可是还是去看了看那对夫妻留下的孩子。
就是因为临行之前看了这一眼,才有了秦建业收养秦绍的后续。
“秦大哥,秦伯伯也太宽宏大量了吧这种情况下不幸灾乐祸就不错了,居然还领养仇人的孩子而且,你母亲当时去世不久,秦伯伯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张一松听到这儿,觉得已经整个儿水落石出了,胡玫比秦建业小那么多,估计是秦建业在辛贡认识的,又知道这位副省长新晋亡妻,处于所谓中年男人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全活的阶段,倒追的秦建业,而秦建业之所以愿意娶胡玫,就是因为她答应终生不生自己的孩子,并且愿意自认秦绍的母亲的缘故。因此便开口插话。
可是石磊却听出秦介话里的某个不同寻常之处,疑惑的问到:“老秦,你这话里有话啊秦伯伯应该还是很恨那对夫妻的,可是为什么看了秦绍一眼之后,就决定要冒着被人指摘生活作风有问题的危险收养秦绍呢89年的时候,生活作风问题可是很容易导致一个官员下台的。”
秦介苦笑着摇头:“整个故事里,最狗血的地方就在这儿,我就是无意中说了一句,结果又被你给听了出来。”
张一松傻眼了:“啊这故事还没完呐居然还有后续”
石磊瞪了他一眼:“闭嘴让老秦说。”
两人一起用很八卦的目光看着秦介,等待秦介揭晓最后的谜底,只是,石磊心里隐约已经猜测到了一部分,这也恰好解释了,为什么秦绍居然会长的和秦介以及秦慕北都有几分相似。而秦介既然说了整个故事最狗血的地方就在这儿,恐怕是**不离十了。
秦介再度苦笑,望着石磊说道:“石石你已经猜出点儿了吧”
石磊没卖关子,径直点头:“你说狗血么,所以我能想到一点儿。不过还是得你自己说”
张一松一脸的莫名其妙:“喂,你俩到底说什么呢赶紧的,怎么就我一点儿不明白”
秦介找张一松要了根烟,点燃抽了一口之后,才缓缓说道:“我父亲当时去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其实市政府当时对这孩子已经有了安排,好像是有一对夫妻不能生育,想要抱养秦绍。但是我父亲看到秦绍之后,就觉得这小家伙和我以及慕北小时候很是相似,小鼻子小眼睛活脱脱就是我们兄妹俩小时候的模样。联想起我外公对这对夫妻的宽容以及后来我母亲的坚持,他就总觉得这里头有点儿什么事。于是就亲自查了查,查到这对夫妻是同一个乡出来的,而那个乡,正是当年我外公下放的地方。而秦绍亲生父母的出生年月,也刚好就是我外公在那个乡里的几年。当时我外公应该是三十岁出头,赶上干部下放的大潮,我外婆就带着我母亲在城市里继续生活。那样的年龄,那样的岁月,怕是就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石磊恍然大悟,心里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所谓天理循环,这种事还真是不知道该说谁是谁非。虽然秦介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但是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秦绍的亲生父母里,有一方是秦介母亲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妹妹。在那段特殊的岁月里,结下了一段孽缘,而这段孽缘结出的果实,最终随着历史的滚滚向前,而又将一枚苦果安放在了造孽者的身上。
“唉”石磊长长的叹了口气,颇有些无法评述秦介家里的这笔烂账。“你母亲知道不知道她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秦介摇摇头,也是长叹一声:“不知道我是说我和我父亲都不知道我母亲是否知道,或许,她只是遵从外公的遗愿,又或许,她也知道外公年轻时候在农村也有一段荒唐的历史。不管如何,她都没有告诉我父亲。”
张一松看到这俩人长吁短叹的,顿时急了:“喂喂喂,你们俩把话说清楚行不行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什么弟弟或者妹妹,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秦介苦笑连连,不发一言,石磊只得负担起解释的任务。
“秦绍的亲生父母,其中有一个是老秦外公的私生子。他外公在农村下放的时候弄出来的,往好了想是没等到孩子出生就回了城,坏一点儿,就是他在那段岁月里,城里一个合法家庭,在农村又有个偏房。”
这一下,张一松彻底明白了,他张口结舌的说道:“我操秦大哥,你外公也忒前卫了吧合着官员包二奶是打你外公身上来的”
石磊又瞪了口无遮拦的张一松一眼:“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个特殊年代,类似的特殊事件并不少见,跟包二奶完全是两码事。”
张一松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讪笑着道:“秦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介摆了摆手,疲惫的说道:“没事儿,你说的话是糙了点儿,不过也没说错,真实情况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那后来你外公是怎么知道还有这么个私生子的,哦,或者说他怎么知道秦绍的父母有一个是他的孩子的,这里头也太曲折了,俩农村的孩子怎么跑城市里来了”
“他们俩是初中同学,然后一起考上了城里的中专,当时还是学生。至于外公是怎么发现的,我就无从知晓了,我父亲也不知道。不过,外公在乡下的那个老婆,应该不是想让孩子认父亲,估计是觉得孩子到了城里,希望有个人能暗中照顾他们一下,于是才告诉外公的。而且基本上可以肯定,那对夫妻不管谁才是外公的私生子,他们都不知道,否则外公平反后我父亲青云直上的时候,他们也没必要那么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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