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棠沉默不语,他单膝跪在骆铁匠的面前,冷峻的面容透出坚定和倔强。
杨若晴见状,知道自己这个助攻该上线了。
“大伯,你的嗓子如果不治,后期虽然不危害性命,但却影响说话,”
“一个人若是不能说话,那憋得多难受呀,我们家人看了也心疼。”
骆铁匠叹口气,他捏了捏自己的嗓子。
“哎,我其实吧,也有那个不好的猜测,没说,怕给你们添堵。”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骆铁匠并非没有经历过声音嘶哑的情况。
但是从前的声音嘶哑,跟这回感觉不太一样,他每天在人前装作无所谓,其实背地里,他频繁摸自己的嗓子眼,各种不好的猜测……
“大伯,谢大夫和李大夫都是耳鼻喉这块的行家,也是庆安郡怡和春医馆的顶梁柱大夫。”
“尤其那位谢大夫,人家祖上更是专攻这一块,你看他都秃顶了,可见是个真正的高人。”
“你配合下,让他们给你治,也让我们放心,好不好?”
骆铁匠看了杨若晴,又扭过头去看面前跪着的骆风棠。
骆风棠刚好也仰起头望着骆铁匠,四目对视,骆风棠眼神里的倔强让骆铁匠感觉,今天若是自己不答应,这兔崽子怕是要在这里一直跪下去呢!
自己拉扯大的小子自己清楚什么德行,平时看似好商量,但关键性的事情,这小子是很倔的。
骆铁匠又抬起头望了眼这后院,天气一天天暖起来了,家里后院的树木,花草,水池里的小金鱼这些,都活泛了起来。
春意盎然,生机勃勃啊。
这样好的日子,自己还没过够,这样兴旺的家庭里,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失声,给一家人的心头都蒙上阴霾。
仿佛下定了莫大的决心,骆铁匠重重点头,接受孩子们的孝心:“好,我配合治疗!”
……
寝房里,杨若晴拿着金疮药,小心翼翼的为骆风棠敷脸上的伤。
好家伙,狠起来真的连自己都打啊!
“你是我见过最实诚的,这打巴掌,你做做样子不就行了么?”
关键在于调动起骆铁匠的情绪,来让骆铁匠妥协,怎么能真的对自己的脸下狠手?
瞧瞧,不仅是半边脸又红又肿,嘴角都打开裂了!
杨若晴给他抹药,手指都生怕力度大了,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骆风棠坐在凳子上,原本还没有从先前那个氛围里回过神,直到察觉到杨若晴的小心翼翼,他眨了眨眼,目光落到咫尺处杨若晴的脸上。
她站在他面前,左手拿着一只白色的药瓶,右手沾着药粉给他轻轻抹着,她全神贯注,脸上写满了心疼,以至于他在看她,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她的手腕被他捉住。
“哭了?”
他打量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眼睛明亮清澈,如同被泉水洗涤过,她的睫毛恶意是湿漉漉的。
很显然,她刚才哭过了,只是又悄悄把眼泪擦掉了。
“没有,没哭,你看错了呢。”
杨若晴可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哭唧唧的人,张口就是否认。
骆风棠不信,晴儿有没有哭过,他会看不出来?
他的眼神很柔软,声音很轻,好像怕吓到了她:“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事。”
“倒是你这样,叫我心里难受。”
他抬起手,轻轻捏了捏她冰凉滑腻的脸,指间隐隐还残留着泪痕。
杨若晴知道自己的谎言骗不过他的眼,她也就懒得辩解了,歪了歪脑袋,脸蹭着他炙热的手掌心。
“答应我,今天这样的举动,以后不要再做了,可以吗?”
看到他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脸上,杨若晴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要劝服大伯,有很多种法子,你不要选最极端的那种。”
“不仅是我,大伯看到了,他老人家心里也不好受。”
“若是被孩子们看到,孩子们堵会被吓到。”
“而且,你这脸,待会出去见到孩子们,咱还得找个借口揭过去呢!你瞧,扯出多少多少的事情来啊!”
“你说的对,都对,我错了,我改。”
骆风棠手臂一捞,将她搂到怀里,侧身坐在他腿上。
杨若晴抬起手轻轻捧住他的脸,仔细打量,“回头你闺女儿子们问起来,我就说你被马蜂给蛰了?”
“也不对呀,被马蜂蛰了,脸会肿涨得像只发面馒头。你这脸,只是红肿,却不肿胀。”
“况且,你自打进家门,就没再出过门,咱家里又没有马蜂,孩子们就算年纪小,怕是也不好忽悠……”
“要不,我说你走路没留意脚下,顺便摔了一跤?”
“呃……”骆风棠听着杨若晴坐在自己怀里,帮自己设想的种种理由,听得耳朵嗡嗡作响。
早知道这么复杂,之前确实不该使劲儿抡自己耳刮子了。
不仅要去面对孩子们,稍后还有家里其他人,隔壁岳父丈母娘他们……
“既然两位大夫在做准备,那咱也不急,你先睡一觉,等吃晌午饭的时候我喊你起床,下昼给大伯诊断,咱在场就行。”
“嗯,我听你安排。”
就这样,杨若晴铺了床,骆风棠简单洗漱了下,躺到了被窝里。
躺下去的时候,看她撅着身子在床边为他整理衣服,身段曲线若隐若现。
某人看得心猿意马,伸手从后面将她抱到怀里,压在被褥上。
“使不得。”杨若晴立马感觉到了他的澎湃,赶紧让他刹车。
“刹不住,我……很快的。”他沉声说,声音染了几份暗哑,磁性,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杨若晴真是受不了他这带着进攻性的语气,她差点就要迷失心智被他得手了。
最后,她用力抵住他的胸膛,不允许他再进一步:“上昼一堆的事情呢,别胡闹,留到夜里,听话,嗯?”
“好,都依你。”
骆风棠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杨若晴,老老实实躺了回去,但是,视线却依旧追着她的身影。
杨若晴当然知道他此刻正在努力平复某方面的情绪,自己就像一块肥肉,挂在他嘴边晃了晃去,却吃不到,是有点辛苦。
所以,杨若晴打算先给他一点甜头哄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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