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满如今可真是越发性子了,不过这些性子也可爱得紧。
那劳什子玉麈弟子,劳什子秦不二的,沈眠星心眼地想,你可没见过我家霜满这副模样吧?
想到这层,沈眠星不禁十分自得。
就连吃饭都吃得摇头白闹了起来。
……这副傻样,真叫洛霜满不忍直视:“你在乐呵什么呢?一点都不庄重。”
“嘿嘿,霜满你现在越来越性子了,那个玉——咳咳咳咳咳!”
沈眠星察觉到自己了什么之后,赶忙刹住车,饭吃岔了气,咳嗽得撕心裂肺。
洛霜满狠狠一掌,就拍在沈眠星后背。
沈眠星止住咳嗽之后不由有些灿然,在寸霄门高徒之前假装咳嗽,似乎有那么一点的不妥?
不敢面对洛霜满,沈眠星埋头专心吃饭。
可洛霜满却不依饶:“我越发性子了是吧?沈眠星你——”
你了半晌没等到宣判,咽下嘴里那团还没怎么嚼的饭,沈眠星试探性抬头。
洛霜满一只手打在脉搏上,神情呆滞。
“夯货,我,我?”
她声音还带着些疑惑,沈眠星不知所措慌忙伸手想扶着她。
却不想手刚碰到洛霜满的腰,就被洛霜满狠狠抽了一巴掌,沈眠星吃痛。
“嘶——”
洛霜满这才回过神来,瞧着沈眠星不敢碰自己,也不敢收回手,就把双手隔空搂着自己的模样笑了一下。
但旋即就板起脸来,扭过身子很是生气的模样。
“霜满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不是你性子的意思,我,我混蛋!”
“你确实是个混蛋!”
洛霜满还不回头,但是“坏蛋”二字咬字清晰,掷地有声。
沈眠星忙应声:“对对对我是大坏蛋!好霜满,好夫人,我是坏蛋!”
但见洛霜满肩头耸动,沈眠星急了,莫不是在哭?
他心翼翼问:“霜满?”
洛霜满声音闷闷得:“做什么?”
沈眠星更加惶恐不安:“霜满我错了,我真错了……”
洛霜满声音还像是憋着一口气:“你错哪了。”
沈眠星抓耳挠腮。
“噗嗤。”
终于憋不住笑出声的洛霜满转过身,对着茫然懵懂的沈眠星来了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
然后狠狠揉了好几下,浑似揉一只大狗狗。
沈眠星福至心灵,试探地:“汪汪?”
洛霜满瞪大了眼睛,狠狠拍了他一下:“多大人了!都要当爹了,还胡闹!”
完洛霜满坐在他腿上,昂着头瞧他。
只顾着哄洛霜满,看见洛霜满又肯和自己好好话,还坐在自己腿上,沈眠星心满意足。
“不胡闹了,不胡闹了,我多大……当爹?!”
声音可谓之凄厉。
门外弟子一脸茫然往里头瞧了几眼,可惜隔着门,什么都看不见。
里面又恢复到窃窃私语了。
弟子耸耸肩,继续坚守岗位。
屋子里面沈眠星三魂失了七魄,飘飘忽忽转了好几圈,仿佛看见一个又白又胖的……
不对!
是一窝又白又胖的沈眠星,和洛霜满。
沈眠星不由傻笑出声。
洛霜满横了他一眼:“我就是你孩子的娘了?”
沈眠星仍旧游魂之中,但听见自家夫饶话,还是本能回:“是~”
这副傻模样,洛霜满都不高兴再和他计较什么,但还是有气。
踩了他一脚:“我可不乐意生孩子!”
听见这话沈眠星陡然惊醒,慌慌张张想什么,但是又怕惹洛霜满生气。
委屈巴巴地瞧着洛霜满:“霜满……我不好么?”
“……夯货。”
洛霜满彻底没了脾气:“你怎么好了?”
沈眠星更加委屈,患得患失:“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我不好,你也不能不要我……”
……
翻了个白眼,洛霜满:“好好好,嫁夯货随夯货,我就是,就是第一遭有身孕,我——”
沈眠星如梦初醒:“我在找几个大夫来替你好好诊脉?”
摇摇头,洛霜满抿嘴:“我自己的医术难道比那些跌打大夫差?了有孩子,就是有孩子了,又不是哄你。”
沈眠星眉开眼笑。
“什么?”
门外弟子听到来报有些犹豫,他方才听见什么“当爹”“孩子”,不难猜出是少夫人有了身裕
此刻进去打扰有些不合时宜,但他还是客气:“好的,我这就告知少掌门。”
他叩响门扉,扬声道:“少掌门,有客求见!”
沈眠星正处于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本能不想管这些,但职责难逃还是亲了亲洛霜满没有显怀的肚子。
二人端正姿态,让那个弟子进门详。
弟子进门便道:“有人自称为风锁剑卿哉,清玦公子越生桑,于门外求见。”
沈眠星闻言大喜:“快让他们进来!”
弟子刚得令要出去,沈眠星却又反悔,站起身来:“等等,还是我同你一并前去!”
他完转头对洛霜满温柔道:“霜满稍等我片刻,我去去便回。”
洛霜满颔首:“好。”
当下沈眠星便与弟子大跨步而去,江湖游侠儿,壮行轻千金。
洛霜满瞧着自家夫君的背影,笔直挺拔,松柏常青君袖怀。
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露出了一点笑容,柔情万千。
为人母居然是这般的感觉,洛霜满只觉得胸膛温热,满心怜爱。
不多时洛霜满听见脚步声,摆好丹峰少掌门夫饶仪态,含笑迎出门前。
自家夫君走在中间四面介绍着,卿哉少侠和那位久闻其名不得多见的清玦公子伴在沈眠星身侧。
“卿哉,越公子。”
洛霜满又迎上前几步,沈眠星看了忙扶住他:“你别忙着,卿哉和越生桑都不是拘泥虚礼之人,你紧着歇息就是。”
这话的实在是太过失礼了,洛霜满笑着圆场:“叫你们见笑了,我刚有了身孕,夫君有些激动。”
但卿哉和越生桑恭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计较这些?
两人连忙贺喜,知道自己是最先知道这一喜事的,都着要补一份贺礼。
洛霜满瞧他们二人确实是不负盛名,都与江水交好,也就安心了些。
四人话间又进了屋子中,仆从奉茶,他们便各自落座了。
卿哉与沈眠星寒暄许久,沈眠星当下便跃跃欲试想和他比划一番,洛霜满扶额劝下。
“你现在比试什么?着急什么?等不得了?”
自家孩子他娘连续发了三问,沈眠星当下缴械投降,再不敢提。
只是在座四人都有江水颇有渊源。
越生桑与卿哉自不必,沈眠星得江水送剑之恩,又与爱妻洛霜满和江水共处雪山之中的生死情谊。
于是乎,避无可避地谈论起了江水。
洛霜满留神注意着越生桑的情形,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那般上心,受了恩惠后拖着病弱身体来找寻,叫人不得不多想。
好在她留神许久,发觉这清玦公子果然人如其名,与江水全然是君子之交,没得半点男女私情。
洛霜满宽慰不已。
忽而卿哉问起:“不知江水可已到了姜台?”
洛霜满刚打点过一干弟子,让他们将江水的行踪暂时按下不发,预备自己来和沈眠星细。
谁知出了怀孕这一档子事,洛霜满还没来得及。
牢记着江水的叮嘱,洛霜满只是笑着听他们话,佯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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