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个不知名的台风已经登陆南洲大陆,去滋润南洲袋鼠。
没有风帆,又失去螺旋桨的波浪号,真的只能随波逐流了。
[真的太糟糕了,我们逃过了热带风暴的狂风暴雨,却遇到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我们的药品被海水泡坏。
乔三郎的左眼已经腐烂了,他正在发高烧,我知道这是发炎的症状,但是我们却束手无策,所有的醋柳酸消炎药都坏了。
一切只能依靠他自己的抵抗力了,如果熬过去就活下去,熬不过去只能回归真理之神的怀抱了。
愿真理之神保佑他吧!
同样,另一个无奈的问题,也摆在面前,我们无法和帝国进行电报联系。
而船只正在随波逐流,缓缓的飘荡在南太平洋广阔无垠的海域中。
淡水我们暂时可以用蒸馏水代替,但是粮食和其他食品,却在不断的消耗之中,我估计不出十天波浪号的食物将短缺。
尽管我们已经通过捕鱼,来补充一部分食物,但是捕鱼并不是每天都有收获的,就想前两天,我们整整两天在海里面捕不到一条鱼。
真的好怀念,南洋的榴莲,还有岭南的荔枝酒。
神历六年十月二十三日。]
李子民放下钢笔,看着船仓外面一片漆黑。
除了哗啦啦作响的海浪声,便别无他物。
昏暗的船仓,是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水手或者考察队队员。
一旁的安徒生也在昏黄的灯光中,皱着眉头看着海图。
由于储雷石电池的特性,和蒸汽机的发电机组还可以运转,所以波浪号还可以用没有损坏的电灯泡照明。
“安队,你后悔来南洲考察吗”李子民突然问道。
“怎么说呢,后悔有那么一点,但是我这命是陛下救的,我早就准备为陛下和真理献出生命。”安徒生一脸神圣的说道。
李子民不可置否,毕竟帝国的真理教狂热信徒不在少数。
“对了,老李你家在哪里”
“老家在岭南,现在在吕宋岛的八连城。”李子民怀念的回道。
“家人呢好像没有听你提前过”
“就我妻子,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不过他们也十几了,就算是我不幸牺牲在这,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哈哈,开什么玩笑,老子家里面还有三个老婆存在,可不想这么快死在这里。”
安徒生大声笑道,似乎在安慰自己,也似乎在鼓励其他人。
至于他为什么可以娶三个老婆,其实这个是帝国婚姻法的补充条例。
男性公民只能娶一个女性公民作为妻子,但是可以纳非公民女性为妾(主要是外国女性)。
当然作为补充条例,还是有限制的,那就是最多纳妾三人,而且正妻必须是帝国公民。
……
波浪号在风浪之中渐行渐远。
神历六年十月二十六日,乔三郎最终还是熬不过去。
李子民亲自给他换了一身衣服。
然后四个水手,将乔三郎的身体,缓缓抬到船舷一旁。
“大海的勇士,最终归于大海,敬所有牺牲的开拓者!你们的伟大永垂不朽!”
安徒生大声喊道,说完将波浪号硕果仅存的一瓶土豆酒,倒了一杯在乔三郎的身上。
李子民背过去,向四个抬尸水手摆了摆手。
四个水手红着眼,强忍着悲痛,将乔三郎的尸体投入大海之中。
噗通……一丝水花,一点涟漪,抵挡不住海浪的潮汐之力,很快乔三郎的尸体便被大海吞没。
[尽管我们已经尽量寻找合适的岛屿,但是风浪却将我们带到荒无一片的汪洋大海。
我们的食物只剩下不到三天了,希望帝国的搜救船,尽快找到我们吧!我现在也只能默默的祈祷了。
看着食物一天天的减少,就像在看着自己的生命一天天走到尽头,那种感觉真的无比压抑。
今天有一个水手忍受不了这种绝望,跳海自尽了。
这种可以看到的死亡,比起一发子弹的痛快而言,是何第的折磨。
神历六年十一月一日。]
由于节约食物的原因,李子民想到有气无力,放下钢笔之后。
听着自己咕噜咕噜的肚子,只能无奈的喝一口蒸馏水。
为了节约体力,大家都减少了不必要的活动。
波浪号显得死气沉沉的。
一股绝望的情绪弥漫在安徒生等人心头上。
食物正在消耗之中见底,而搜救船或许飞艇,却毫无踪迹,这些天他们仅仅发现了两个小岛礁,连一棵草都没有的岛礁。
……
与此同时。
帝国内阁接到了安徒生等人的波浪号,失踪的消息之后。
立刻派遣了南太平洋舰队的两支分舰队,还有十几艘民船到南太平洋海域进行搜救。
颜思齐的南太平洋舰队第五分舰队赫然在列。
“长官!飞鱼侦察飞艇在附近海域发现波浪号踪迹。”一个通信兵向颜思齐报告道。
“继续向西南方向,扩大搜索范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颜思齐拿着望远镜一片观察着海面,一边吩咐道。
“是!”
两支分舰队,颜思齐的分舰队向南太平洋西南方向搜索过去,方向是后世的新西兰南北岛。
另一支分舰队则向正东方向而去,向后世的马克德克群岛方向而去。
分舰队带的五艘飞鱼侦察飞艇,正在广阔的南太平洋海域不停的搜索着,任何可疑踪迹。
并不停的发出电报,希望波浪号可以回应他们,可惜波浪号的电报机已经损坏了。
不然波浪号,现在就不会孤独无助的在海中飘荡了。
……
[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今天又一个考察队队员忍受不了折磨,跳海自尽了。
这是我们粮食耗尽后的第三天,我们仅仅捕获六条小鱼。
死亡的绝望,沉重的压抑在所有人心头上。
毫无希望,没有一点点的希望,哪怕是不断的自我催眠,还是感到一股绝望。
我也好想一跃跳入大海之中,给自己一个痛快。
但是作为波浪号的领队之一,我不能为自己的自私而去死,我死了,波浪号会彻底崩溃的。
苟延残喘和痛快一死,确实是一个艰难的决择。
我竟然变得哲学了起来,或许这就是死亡带来的觉悟吧!
神历六年十一月八日。]
写完日记,李子民拍了拍自己毫无血色的脸庞,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现在已经饿得快发昏,快麻木了,连肚子都没有咕噜咕噜的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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