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云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看着防御严密的通南堡,先派副将柴国柱带五千人马从北侧佯攻通南堡。
自己则带五千人马从西南强攻通南前堡。
甘肃巡抚田乐则率领五千人马立于通南堡与通南前堡东南的河畔,威胁两堡让其难以相顾。
由于知道通南堡的存在,这一次明军携带了大量的攻城器械。
咚咚咚……
战鼓一起,明军的虎蹲炮和小弗朗机炮、百虎齐奔火箭炮齐鸣。
砰砰砰……
轰隆……轰隆……碰……
大量的火箭炮呼啸而过,到处乱飞。
弗朗机炮发射的是原始的开花炮弹,而虎蹲炮相当于发射实心炮弹的迫击炮。
“注意隐蔽!炮兵开炮还击!”陆马还是第一次同火器化的部队交战,不由的兴奋起来。
轰轰轰……
帝国陆军的八十毫米榴弹炮、迫击炮,民兵的桶子炮。
发出激烈的火光,一发发炮弹呼啸着杀向明军,特别是明军中的炮兵,更是重点打击目标。
轰轰轰……
“啊……”一个炮兵瞬间被密集的弹片打成筛子。
达云没有想到恒古国的火炮既然恐怖如斯。
而明军的火炮中,也就百虎齐奔火箭炮给帝国民兵造成十几人伤亡。
其他的虎蹲炮和弗朗机炮杀伤力,在壕沟和棱堡中难以发挥。
然而帝国的火炮却给明军造成了可怕的打击。
双方对轰了不到十分钟,明军就承受不住巨大的伤亡,而溃退到一公里外。
呼呼!达云二十几年的沙场征战中,第一次遭遇火力如此猛烈的敌人,那炮弹简直像大雨倾盆一样。
要不是几个亲卫拼死保护,恐怕他要以身殉国了。
“呼呼!总兵你没有事就好!”同样是狼狈不堪的副将柴国柱心有余悸的说道。
突然溃兵中一阵惊呼和骚乱。
“巡抚大人!”
“不好了,巡抚大人昏倒了!”
达云一听,连忙跑过去。
“给我让开!”
推开人群之后,看到了昏倒在地的田乐,连忙搀扶起来,又慌乱的检查了一下。
“呼!”看着只有一些擦伤的田乐,达云不由的长呼一口气。
“国柱你扶着巡抚大人。”
柴国柱连忙扶过田乐。
达云看着惊魂不定的明军将士,知道不能战下去了,便大声喊道:
“众将士听令,各依建制整队,然后返回威远城!”
明军将士听了达云的话,如蒙大赦开始按照各自的归拢起来。
不过达云还算冷静,又吩咐一些将士,将攻城器械还有伤兵带回来。
陆马通过望远镜,看着正在小心翼翼搬东西和伤兵的明军。
“长官要不要……”一边的副官问道。
“不用追击!给他们一个教训就可以了,这一次之后他们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了。”陆马摆摆手说道。
要不是神皇有令手下留情,达云这一次率领的明军绝对是凶多吉少。
而刚才一直站在陆马周围的王博和李中硕等人,此时已经目瞪口呆了。
前一刻他们还在担忧明军火器的强大,没有想到下一刻风云突变,恒古国的火器更加的凶残。
他们通过望远镜大致的扫了一眼,至少有两千多明军被干倒了,就不知道具体伤亡是多少。
陆马看着呆若木鸡的王博、李中硕等人,笑着问道:
“各位!如何!我说过可以攻破帝国堡垒的,只有帝国军队!这些只是小意思,以后你们会看到更加强大的火炮攻势的。”
陆马指的主要是空军的重型炸弹和陆军千足虫运输车装备的火炮。
特别是空军的五十公斤级重型炸弹,一个炸弹下去,方圆几十米内绝对是没有一个能站着的活物,就算是穿着欧罗巴人的罐头板甲也会被冲击波活活震死。
“哈哈!真是令人神往啊!”李中硕干笑道。
“帝国的火器真是人力无法匹敌啊!陆师长,我们何时去帝国军学院进修啊”王博也干笑着问道。
陆马想了想回道:“过几天吧!”
……
威远城。
刚刚醒过来的甘肃巡抚田乐,心有余悸的坐在威远城的衙门中。
一旁是甘肃总兵达云和副将柴国柱。
“大人!此役我大明将士阵亡一千三百余人,重伤者不下于五百人,弗朗机炮、虎蹲炮等火器也折损近半……”达云说着说着便虎目含泪。
“哎!此非将士不勇之过,实乃恒古人火器犀利,我们器不如人也。”甘肃巡抚田乐无奈叹息道。
“大人接下来,我们当如何是好”达云询问道。
田乐摸了摸胡须,思考片刻后缓缓说道:
“腾霄你多派斥候监视恒古人动向,并加强镇夷所各城堡的防备,切莫被恒古人或者土蛮趁虚而入;本官要亲自回甘州向李大人请罪,然后陈明要害。”
这一次的大败而归,彻底击碎了田乐那种天朝上国的自满,让他见识到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同时一种危机感也出现在他心里面。
八月五日,农历六月十六日。
马不停蹄的甘肃巡抚田乐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甘州城。
甘州城的甘肃巡抚衙门中,昨天晚上已经收到田乐、达云大败而归消息的李汶,一夜未眠。
风尘仆仆的田乐,看着堂上面容憔悴的李汶,连忙跪下来说道:
“总督大人,属下有负皇恩!”
李汶严肃的说道:
“东洲!你也是知兵之人,说说为何一万五千将士,竟然被恒古人三千人打得大败而归”
“总督大人,此战非将士不用命,实乃恒古人火器之犀利,超出我等想象,其火器之威恐十倍于我大明,非人力可匹敌也!”田乐连忙解释道。
李汶站起来,在堂上不停的走动,时而抚须,时而背手,最后走到田乐身边问道:
“那恒古人的火器当真如此犀利”
“属下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劈。总督大人,当时在场一万多将士也是亲眼所见、切身体会的,如果东洲一人这样说,总督可以怀疑,但是一万多将士总不会都敢欺骗总督的!”田乐信誓旦旦说道。
李汶来回走动,他知道田乐既然敢这样保证,定所言不虚,便缓缓说道:
“东洲!你起来吧!”
“多谢!总督大人!”田乐连忙道谢。
“东洲!你说说那恒古人的火器!”李汶坐回堂上问道。
“属下当时和恒古人的堡垒相距有五百步左右,我军先攻其堡垒,时虎蹲炮、弗朗机炮、百虎齐奔炮百炮齐鸣,然敌兵皆伏于壕沟、城墙之中,我军炮火收获甚少,不少炮弹被敌堡垒城墙所卸开。”田乐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将通南堡的棱堡轮廓还有钢丝网壕沟画出来。
李汶听着田乐的描述,又看了看他的图画。
在边境几十年的戎马生涯,李汶很快便看出棱堡、钢丝网、壕沟的门道,抚着胡子说道:
“此堡型制颇类我朝的瓮城,其上斜角有克炮弹、箭矢之效,壕沟藏兵可防炮火,铁丝网恐是为阻挡骑、步兵靠近堡垒,此城难克也,若加之其火器犀利,恐非百倍之力而难克也。”
“大人高见!属下佩服!据斥候探马所查,从通南堡往漠北期间有多处此种堡垒,土蛮亦多次攻袭恒古人堡垒,然皆损兵折将。”田乐又说道。
“嗯!此城堡之法,我大明当习之。”李汶说道。
“大人高见!我军炮击敌城堡不久,敌便还击,时炮弹如倾盆大雨呼啸而来,其炮弹皆礼花弹,其威力可达方圆十几丈,我军将士尝奋力还击,然敌炮有如神助,皆击中我炮兵周彻,……”田乐娓娓道来,说到溃败时不由的悲从中来。
李汶越听越心惊,如果田乐没有夸大其词,那么恒古国的火炮当真是犀利无比,用三个字就可以概括其威力,那便是快准狠。
“若恒古国火器真如东洲所言,此恒古国当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也,我要立刻向内阁和皇上禀明要害,让锦衣卫多探其情,如能获其火器一二,让工部仿造,方可与之抗衡。”李汶当机立断,准备奏章一份。
“总督大人,属下愿意联名保证恒古国火器之威属实!”田乐连忙说道。
“好!东洲!那就让你我联名上奏内阁和皇上。”李汶这下子更加相信田乐的话了。
毕竟这奏章上去,要是被人攻讧妖言惑众,可是风险重重的。
不久之后。
一份八百里加急奏章便从甘州城向大明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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