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一年之后

  “娘~咱们这是要去见爹爹吗?”

  “嗯~是去见他,不见他,又能去哪?”

  陆明带着小芷若骑了一匹马,回头看了看对话的娘俩,颇有些好笑。

  纪晓芙自始至终都还有些顾虑,亦或者是不好去见杨逍。如今灭绝死了,她更是一直以来都有深深的愧疚感。

  甚至当日她身体刚刚恢复一些,便想要去峨眉祭拜。也幸亏陆明拦住了她,不然这一去,绝逼就是得自尽以谢师恩。

  “蝴蝶谷这一年多以来叨扰不断~五大派虽然来了不少人,也吃了不少亏。但终究还没吃痛,我们必须得离开了。你一妇道人家武艺不算高强,也只能去光明顶寻求庇护,不要多想,哪怕不是为你,也要为不悔考虑一下。”

  陆明说着看了看前方,自滁州再次到这昆仑山脉,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一年多的时间里纪晓芙身体早已痊愈,只是过不去心里那关才拖了一天又一天。只是心中早有计较的陆明不可能继续放任,于是便有了今日于光明顶一行。

  “陆明哥哥,去光明顶送了纪姐姐她们,我们又去哪呢?会蝴蝶谷吗?”小芷若问道。

  “我们去武当!离开武当已有十年,差不多该回去看看了。当年启蒙于武当,现今回去还了因果,才能心安。”陆明回道。

  一旁带着小不悔的纪晓芙愣了愣,这是她第一次听陆明说起他的来历。

  武当?!可是为何压根没见他使过武当的功夫,何况当日能够三招败了自己师傅,这等武功恐怕就是武当七侠,也没有吧?

  “公子~是武当门人?”纪晓芙疑惑道。

  “是也不是,十年前我只是武当藏经阁的看守,后来师傅去世,张真人才传了我武当的功夫。但如今这一身所学,却又不是武当的。”

  陆明回着也有些想法,便又说道:“昆仑在望,那光明顶也不远了。你可还记得那日在集镇上,我所说的话?施恩于你,不如说是施恩于杨逍,我护你母女周全,他日那杨逍便得答应我一件事。”

  纪晓芙犹豫了一下,开口试探道:“公子武功盖世,又有什么事会需要杨逍帮忙?”

  陆明笑了笑,回道:“放心吧,不会叫他为难的,只是关键时候希望他能顺水推舟一把而已。不过~你如此在意他,为何又始终不愿相见?”

  闻得此言,纪晓芙难得脸上嫣红稍转既逝,叹了口气回道:“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虽如今在我眼中明教并非十恶不赦之徒,但大师伯孤鸿子终究是被他气死的,而师傅灭绝,如今又被公子你气死~”

  “如今我在这中间,里外都是不勇不义不孝。若非不悔还小,我真想回峨眉祭拜一番,再以死谢罪,以报师恩。”

  陆明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看向前面的集镇。

  那里是当年他自武当下山的第一站,那个靠近朱武连环庄的集镇。而过了这集镇,也就直面光明顶了。

  酒楼上~陆明点了几个小菜,没上酒,只是得让两个小丫头吃饱。

  不过他没上,却不代表没人送。

  只见店小二提了一坛酒上来,躬身对陆明说道:“客官,这是我们东家让小的送上来的。东家衣衫不齐,说是回去换一身行头,再来拜见公子。”

  “东家?你们东家是谁?”陆明并未接过,反而问道。

  “公子不必担心,东家说他是二妞的爹爹,如此公子便能明白。”店小二说着放下了酒坛。

  闻得此言,陆明笑了笑,两世为人的灵魂让他本就过目不忘。如今有了提醒,却是已然知道这东家是谁了。

  没一会儿,果然一大汉从楼下行了上来,一见陆明便快步走过来行了一礼。

  “公子,可还曾记得小的?”

  “呵呵~记得记得,二妞呢?可还好?”

  陆明笑了起来,面前这男人,自然便是一年多前,被朱九真所养恶犬咬伤的那个大汉。

  当日陆明救了他与其小女,后来这汉子也算义气,拿了把柴刀便想在朱武连环庄外接应自己。

  后来临行前,陆明给了他一些银两,怕的也是这汉子因犬病而亡,那小女孩没人养大。

  那汉子躬身一拜,而后恭敬回道:“托公子鸿福,二妞半年前被昆仑派的高人看中,收到山门中习武去了。小的也算是看清楚了,这乱世人不如畜牲,还是有点武艺傍身才好。”

  陆明点了点头,既然去了昆仑,那也算还好。学了武功,只要不是那么倒霉,这乱世还是活的下去得。

  正在这个时候,酒楼楼梯口处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这段时间江湖传言我明教出了一年轻好手,在那滁州更是三招败了峨眉灭绝,将之气死。如此英豪我杨逍身为明教光明左使,却是闻所未闻,你!到底是谁!”

  最后二字一落,陆明只见一白袍中年翩然而至,一掌便落在了酒桌之上,留下一枚掌印。

  不过陆明并未理会,因为下一刻这白袍中年便愣住了,他那一双眼睛盯着纪晓芙一动不动。

  “晓~晓芙?!”

  似是不敢相信,杨逍有些恍惚,伸手抚去,想看看眼前之人是否只是他思念成疾的产物。

  当年一度春宵后,纪晓芙决绝离开,并且让杨逍不得打探她的任何消息。如今近十年过去了,再见之下让他一度认为自己在做梦。

  “啪!”

  “不准你碰我娘!”

  小不悔发飙了,伸手便拍在了杨逍手上。

  这一下让杨逍回过了神,看看小不悔与小芷若,又看了看纪晓芙。整个人瞬间像是要跌倒了一般~

  “晓芙~你?嫁人生子了?”杨逍目呲欲裂,失魂落魄。

  “噗~”陆明一口酒直接就喷到了二妞他爹身上,差点没呛死。

  缓了一会儿,陆明开口说道:“杨左使,你看我有这么老吗?我这不过刚及弱冠之龄,哪来的这么大女儿?小丫头,跟你爹说说你的名字吧!”

  小不悔愣了愣,审视的眼神看向杨逍:“你~是我爹爹?我叫杨不悔~”

  此言一出,杨逍顿时明了了过来,伸手抚在小不悔的脸上:“不悔?不悔!哈哈哈~我杨逍的女儿,我杨逍又女儿了!”

  下一刻,杨逍又看向小芷若,正伸手时却被陆明拦了下来。

  “杨左使,一个女儿就够欣喜若狂得了,还想再来一个?这是我小妹周芷若,可不是你女儿~”

  闻得此言,杨逍愣了愣,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

  “噗嗤~”

  这时一旁本有些近人情却的纪晓芙却笑了出来,察觉不对后又收敛了笑容。

  “哈~哈哈~”杨逍傻笑了一会儿,倒是收起了尴尬,看着纪晓芙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为何不早点来寻我?”

  纪晓芙低着头,糯糯回道:“寻你做甚?若不是不悔想见她爹爹,今次我也不会来。”

  “娘亲说谎,娘亲睡觉的时候,又念叨爹爹的名字。”小不悔及时助攻。

  “不悔!别乱说!”纪晓芙顿时羞红了脸。

  “晓芙,随我回光明顶可好?十年了,今日你不跟我回去,我也得绑你回去。”杨逍乘胜追击。

  这会儿一旁的陆明与小芷若,还有这酒楼的东家,都变成了空气。倒也没打扰他们一家人的重逢,自顾自的喝酒看戏。

  来来回回,三请三接,最终纪晓芙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那东家帮陆明等人换了一个单间,陆明也将蝴蝶谷中一系列事说了出来。挟恩图报,本就是这份打算。

  “小兄弟有大恩于我杨逍,今后无论是峨眉还是六大派,若有为难你时,只需一句话,杨逍定然相助。”杨逍拱手一拜谢道。

  “六大派不足为虑,我陆明虽非君子,但也不是小人。今日之恩在此,只为杨左使今后一个支持,至于是何日,不便明说。”

  陆明说着端起酒杯,示意道:“若杨左使答应这一要求,因果便算了结!”

  杨逍思绪片刻,事实上陆明一身武艺连他都摸不透。据传曾于滁州三招败了灭绝,这等武功应该不在自己之下。

  那这个要求,又究竟有何意义呢?明教上下如今已是四分五裂,就算自己支持,他也掌握不了明教。

  那么~~

  “请!”

  “请!”

  杯酒下肚,因果已结。

  而明教坐忘峰光明顶还不到去的时候,陆明拱手告辞,带着小芷若离开了。

  挥手告辞时,小不悔拉着小芷若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一年多的时间两个小丫头也算是感情深厚。

  如今分别在即,也难怪有些不舍。

  不过对比之下小芷若却仅仅只是红了眼眶,她更希望跟着陆明,因为这是她唯一的亲人。

  “杨左使,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小兄弟,因晓芙一事,却惹得你将中原六大派尽数得罪了个干净。江湖之中双拳难敌四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请万分小心才是。”

  “哈哈哈~杨左使被六大派称之为魔头,又可曾怕过?除武当张真人,不过土鸡瓦狗尔~”

  “好一个土鸡瓦狗!他日有暇,来坐忘峰我请小兄弟喝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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