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总公司要求我们缩减职场面积。”财务部邝元这天进来对夏信说道。
邝元,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却已经担任了十几年的财务经理,在长盛人寿都是资深的财务经理了。
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还配上了一副玳瑁的圆框眼镜,加上圆圆的身材,给人的感觉就是圆,据说邝元是个美食爱好者,正泉只要有新开的饭店,她和老公必去尝鲜,夏信还听徐英说,邝元两口子是个丁克。
“缩减职场?”
“对,我们这一年多脱落了很多人,人均面积超了很多。”
“那倒也应该。”夏信在总部干过,对这些规定还是了解的,
邝元看夏信表示赞同,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一把手在总部曾经干过的好处了。
很多从来没有在总部工作过,特别是负责过的干部,往往对总公司的很多政策会从自己分公司的角度出发来评判政策的对与错。而对总公司来讲,制定政策一定是从全国的普适性来考虑的,而每一个分公司都是一个个体,不可能指望一个政策适合每一个分公司的。
比如差旅费,夏信来没多长时间,就发现东唐分公司的差旅费根本不够,在安江他没太在意,因为从兴庆市到右明和石山都很近,基本不涉及太多的费用,最多就是一点高速公路过路费,没有特殊情况,都是当天就来回了。
但东唐就不一样了,前一阵他去最远的一个支公司—武岭市,光开车就开了五个小时,再加上住宿费,一趟出差就是很多钱。
那趟出差回来,夏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开全省主管会估计是没戏了,开一次会要话费及失望,太费钱了。
终其他在东唐分公司八年,他总共就召集全省主管开了一次现场会,那一次单单主管,就坐满了正泉最大的一个剧场,当然这是几年后的事了。
“按规定办就是了。”夏信说完,抬头看了一下邝元,却发现邝元站在哪里没动,脸上有一些为难的神情。
“有什么问题吗?”
“夏总,有点问题。”邝元说道,“这个正泉下面的一个营销服务部,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们要退租,那个负责人拦着不让退,还把门锁起来。”
“为什么?”
“那个陈香红说,分公司欠她钱?”
“欠她钱?什么意思?”夏信没听懂。
”是这么回事......”邝元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夏信才听明白。
陈香红是正泉市下面一个县—山城县营销服务部的外勤负责人,这个营销服务部归属正泉支公司—张放内部设立的机构,前几年因为总公司大增员,分公司也是鼓励到处开点,山城县就是那时候开的,因为没有开办费用,张放就答应说,只要把人搞起来,费用以后给报销。
后来职场费用给报了,但家具家具等就没有报,因为最后没有把人力搞起来,就增了十几个人,张放就不理她了。
而据邝元说,这个陈香红把家里的家具换了一个遍,破家具都拿到职场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夏信骂了一句,当年这张放都是怎么选的人啊?
“夏总,您说怎么办?”
“怎么办?”夏信想了想,突然,眼珠一转。
“这样,这个职场啊,归办公室管,你让阚泽铭来,让他去处理这事。”
“让老阚去?”邝元惊讶地问道。
“对啊,这是他的部门责任,不应该他去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夏总,老阚那人.....不担责任的。”邝元摇了摇头。
呵呵,我要的就是他露出这些问题,夏信心道。
从自己到东唐,阚泽铭给自己安排双人间开始,夏信就一直想换了这个阚泽铭,而且从最近和大家的沟通来看,阚泽铭在分公司人缘也比较差,而且工作表现也是很不好,最少夏信就看不上他。
”难道因为他不担责任,这工作就应该别人干吗?”
“你去让高黎君把他喊来。”
“高黎君?”邝元又惊讶地问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夏信感觉这邝元怎么回事?
“夏总,这个高黎君.....”
“又怎么啦?”
“这个高黎君和阚泽铭的关系不一般的。”邝元说道,同时脸上露出了一副很鄙夷的神情。
夏信抬头看了看她,心想,这个东唐的干部不是背后被人说,就是在背后说人。
“管她什么关系,喊一下有什么关系?”
”那夏总,要不我先出去?”
抬头看了邝元一眼,“你去吧,我来和他说。”夏信说道。
等邝元走了以后,夏信把阚泽铭喊来,交代他去把山城县营销服务部的事情解决掉。
果然,阚泽铭开始讲一堆理由,并且说这是财务部的责任。
“阚经理,职场租赁是办公室的责任,难道有错吗?”夏信板着脸说道。
“夏总,当时张总把这个职场租赁放到财务部了。”阚泽铭说道。
怪不得邝元着急走,原来是这样,邝元也是把自己当枪使,来对付阚泽铭。
东唐分公司这帮干部,心思都用到哪了?
“那是不对的,职场租赁就是办公室的工作职责之一。现在就把这理顺,职场租赁还归办公室。”
看阚泽铭还想说什么,夏信一挥手说:“你要是干不了,就提出来,我换人来干。”
阚泽铭听夏信这么说,赶紧闭上了嘴,他也知道夏信对他一直是有看法的。
“能干吗?”夏信看着他,追问了一句。
“能。”
“那好,你马上去把山城县营销服务部的事解决了。”
“好的好的。”阚泽铭赶忙跑了出去。
走出夏信办公室,高黎君本想凑过来问什么情况,但一看阚泽铭铁青着脸,只好作罢。
.........
过了几天,夏信正在办公室教苏夏如何设计主顾开拓的问卷,突然听到外面的屋里,有人在那吵闹,说吵闹是好听的,其实就是吵骂。
“怎么回事?”
“夏总,我去看看。”苏夏说道。
出去没一会儿,她就走了进来,门打开的时候,夏信就听到,外面不止一个人,似乎高黎君,阚泽铭都在。
“夏总,是那个陈香红在闹。”
“闹什么?”
“好像是费用的事。”
”我去看看。“夏信站起来,走了出去。
这东唐分公司真是没规矩,什么人都敢跑到总经理门口来闹。
“怎么回事?”夏信问道。
没等高黎君和阚泽铭回答,一个长得满脸横肉的女人就冲了过来,估计就是那个陈香红。
“你就是新来的总经理吗?”
“你有什么事?”
“公司欠我钱。”陈香红高声嚷道。
“喊什么喊?”夏信暴喝一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知道你东北来的。”陈香红说道,估计也是被吓着了。
“知道我东北来的,.......就小点声。”夏信说道。
“公司欠我钱。”陈香红又说了一遍。
“公司不欠你钱。”夏信回道。
“张总答应我的。”
“那你找张总去。”
听到这句话,陈香红一下愣了,想过一百种回答,就没想到有夏信这个回答。
“你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
晚上苏夏在给王源将过程的时候,讲到夏信的这句“我就这样”时,眼睛里充满了崇拜的目光。
这才是一个真男人!东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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