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很多人看向田生兰的目光都充满了敌意。∈八∈八∈读∈书,..o
在场的都是宣府的商人,而虎字旗是大同府的商号,更为重要的是,范永斗刚说过虎字旗的车队开始进入草原行商,这让许多人下意识把虎字旗放在对立面上。
如今黄云发揭穿田生兰成立商会是为了虎字旗,这让许多宣府商人连带着对田生兰也愈发不满。
范永斗看向众人说道:“诸位别怪田东主,虽说他想要帮虎字旗成立商会,最后不也是没有做成,而且田东主自己也说了,他对成立商会的事情不感兴趣。”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在场的众人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当初田生兰提议成立商会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场,没有在场的人,事后也听其他人说过。
所以,只能说田生兰帮过虎字旗在宣府成立商会,只不过没有做成这件事情罢了。
田生兰感觉自己如芒在背,已经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便起身说道:“田某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
“在下去送一下田东主。”陈立云站起身朝周围的人拱了拱手,这才追向田生兰。
很快,两个人从楼梯口下了楼,直到身影从众人眼前消失。
“他们两个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现在还要为虎字旗做事,真是不知死活。”梁嘉宾朝地上啐了一口。
“人各有志,有些事情勉强不来。”范永斗举起酒杯,说道,“来,大家喝酒,不要扫了雅兴。”
“咱们大家敬范会长一杯。”黄云发端起酒杯,讨好的称呼范永斗为范会长。
在座不少人听到如此谄媚的话,心中一个劲的直泛恶心。】八】八】读】书,.2√3.¢o
“对,大家敬范会长一杯。”梁嘉宾也举起了酒杯。
另外几个支持范永斗成立商会的各家东主,也都附和的举起酒杯朝范永斗方向敬酒。
在座还有不少宣府商人,对于成立商会并不感兴趣,可也不愿意因此得罪范永斗,便捏着鼻子认下,与其他人一样端起酒杯。
“哈哈,诸位客气了,只要加入范记商会,以后各位的事情,就是我范某的事情,干。”范永斗一仰头喝下杯中酒。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有人一口喝尽杯里的酒,有人只是放在嘴边抿了抿,便放回桌上。
范永斗只装作没看见。
他不求所有人都加入范记商会,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可只要有一部分人加入进来,以范家在归化城那边的关系,范记商会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而范家在晋商之中的地位也会越来越高。
他相信,今天在场的这些不愿意加入范记商会的人,迟早都会加入范记商会。
………………
田生兰阴沉着一张脸从醉仙楼里面走了出来。
“田东主,等一下。”
随着话音落下,陈立云从后面追赶上来。
田生兰回转过身,看向陈立云,说道:“田某知道陈东主想要问什么,但田某可以保证,成立商会一事,绝对与虎字旗无关。”
“我相信。”陈立云点点头。
这让田生兰一愣,没想到陈立云真的就这么相信了,他本来还想要再解释几句,现在反倒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陈立云说道:“黄云发又不是傻子,如何会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会得罪田东主你,可他还是说了,可见有人许诺了他更大的好处。”
“一定是范永斗。”提起范永斗,田生兰咬牙切齿。
陈立云说道:“如今是谁已经不重要,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办?”
“陈东主可有办法教我?”田生兰目光希冀的看向陈立云。
如果田家与虎字旗的事情不解释清楚,以后田家在宣府将寸步难行。
他清楚,黄云发在桌上说的话,彻底把田家推到了宣府众多行商的对立面,就算很多宣府商人不喜范家成立商会的事情,却更恨他田生兰。
陈立云想了想,说道:“要说办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说到半截,他突然停了下来,面露犹豫之色。
“还请陈东主帮我。”田生兰急切的问,同时不忘朝陈立云深施一礼。
“哎,那我就直说了。”陈立云说道,“其实这个办法就在田东主你自己手中,只不过你一直没有往那边去想而已。”
田生兰面露不解。
陈立云只好说道:“田东主你是不是忘了虎字旗?”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去求虎字旗的刘恒?”田生兰一惊,声音不自觉的高了起来。
陈立云点点头,说道:“田东主觉得你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这……”田生兰面露迟疑。
见田生兰还下不了决定,陈立云只好说道:“不管田东主你是否愿意去找虎字旗,但为了我陈家,陈某都会去一趟灵丘。”
田生兰面露担心的说道:“如果范永斗是猛虎,虎字旗的刘恒就是草原上的豺狼,都不是好相与的,不管两家谁成立商会,会长的位置都轮不到咱们,只能是他们自己。”
从心里,他不愿意看到陈立云与虎字旗合作。
“会长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能否带着大家赚银子。”陈立云说道,“灵丘那个东山商会我派人了解过,自打虎字旗的刘恒成为了会长,商会里的理事和股东,都比当初自己开铁场赚的要多,这样的人当会长,对咱们来说没有坏处。”
田生兰说道:“既然陈东主已经决定加入商会,那刚刚在酒楼里,范永斗邀请你加入商会,为何要拒绝?”
“不一样。”陈立云说道,“范永斗在宣府一带根基深厚,他要是成立商会,不缺少摇旗呐喊的人,可虎字旗就不一样了,他们在宣府没有任何根基,想要成立商会,只能指望咱们这种宣府本地商人。”
听到这话,田生兰若有所思的看了陈立云一眼。
心中感叹,怪不得陈家这些年越发强盛,有这样一个赌性大的东主,陈家想要发展慢一些都难,但只要有一次赌输了,极容易变得一无所有。
田生兰忍不住提醒道:“你可知虎字旗的底子并不干净,许多人都知道他们曾经是虎头寨的土匪出身。”
“这恰恰是我看重的地方。”陈立云神色一正,说道,“这些年地方越发不稳,各地匪患多如牛毛,草原上的马匪牧民,哪一个都不是善茬,只有强悍的武力,才能保住商队的安全,这一点范家做不到,而虎字旗却能做到。”
“既然陈东主执意要与虎字旗合作,那田某便不再劝说。”田生兰一拱手,说道,“祝君好运。”
“田东主,你也好好想想陈某刚才说过的话。”陈立云一拱手,“告辞了。”
说罢,他转身走向自家马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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