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茯苓和她爹说过,说那俩小偷好像不是为偷银偷粮,大约是冲她不锈钢保温壶来的。
让她爹也把望远镜收起来,没事儿少用,别挂在脖子上,太扎眼。
宋福生就没再用过望远镜,真给收起来了。
此时又现给翻出来,和里正爷、姐夫田喜发、王忠玉等人,找到附近制高点小土包爬了上去。
大丫她们在洗衣裳,衣裳被汗湿的,不用离很近、离远就能闻到满身嗖味。
只是这衣裳泡在水里,得需要来回翻腾,像揉面似的按一按才能全部沾湿,根本洗不透亮。可想而知,这所谓的“河水”是有多浅。
二丫一边搓手里衣服,一边用指甲紧着挠头发里面,有时候也用胳膊蹭蹭头皮解痒。盘起的长发,头发里面潮乎乎一片,头皮上也全是汗,越抠挠越痒的厉害。
咔咔咔不停挠头皮的声,挠的坐旁边涮脚的宋茯苓,恨不得抓脸,浑身不得劲,不敢看二丫姐。
桃花发现宋茯苓有点嫌弃二丫,赶紧转移注意力问道:“胖丫,三舅他们干什么去了?你看,他们往土包上爬了。”
宋茯苓闻言叹了口气:“你们啊,现在能洗什么就抓紧洗。别看这里水少,半根手指就见底,那它也是水。就怕前面连喝的水也没有了,那才要命呢。”
仨女孩立刻停下动作,扭头瞪眼瞅宋茯苓。
“别这么惊讶看我呀,快点儿洗啊,洗完?哎呀二丫姐,你可别挠了,我求你把头发散开也洗洗,别怕费胰子。
二伯母要是不给你,用我的,省的跟她废话。
你们得知道,咱小脸可以弄脏乎乎的,像个逃荒样子,免得惹不必要的麻烦,但身上头发还是要能干净一天是一天的。
再说离了这之后,想干净也不一定有水了。
等你们干完这些活,咱几个吃口饭就捣腾盆碗吧,把能盛水的都装满水,我估计大伙接水就得接半响。”
果然,宋茯苓全猜对。
宋福生他们从土包上下来,脸色很不好看地张罗开了。
宋福生指挥高屠户他们赶紧拉骡子牛去河边喝水,给喝足足的,这顿也吃好些。切记,等会儿离开时,再给牲口们牵河边一趟,喝一顿饱饱的水。
宋里正是冲大家摆手喊道:“待会儿离开前,咱大伙务必用能装水的所有家伙什,全装上水。身上的水囊或是谁家有多余的竹筒,也千万别闲着。凡是你能想到装进去水的,全灌满。”
另外,宋里正召集大家又特意补充强调了一点:
“咱这些家,有的人家没有骡子牛,有的是有好几头。
骡子牛一天要喝好几顿水,天这么热,它们水量就得供足足的,要不然闹脾气不给你动地方啊。
没牲口的人家也别干瞅着,到时候都得给我往外拿水养牲口。
听见没有?
咱这些家必须要怎么来着?”
大伙稀稀拉拉、七嘴八舌喊道:“团结。”
“对头,团结。快点儿,赶紧的,娘们们张罗饭,整完饭,锅都给我装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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